为了一个落难的聋哑人

　　9年前的一天，鲁山县原土门乡（现今的土门办事处）庙庄村，一个来自异乡的聋哑人流浪于此，被村里的几位好心人收留。

　　为了给这个聋哑人找家，9年来，这些好心的村民竭尽全力，数次外出，足迹遍及河

　　近日，记者走进大山深处，走近这群可爱的山民，真切地感受了这份真情。

　　四处流浪幸遇好心人

　　1998年10月，庙庄村组织村民整修山下的公路。一天中午，村民陈更新发现，在工地的厨房门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

　　当时的他，衣服破旧，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脸色苍白，身材瘦弱。陈更新问他话，他不回答，只摇头，然后盯着厨房里的饭菜，再指指自己的肚子，不停地用手比划着。

　　陈更新明白了，这人是个哑巴，肚子饿了，在找东西吃。陈更新赶快把他领进了厨房。

　　那一顿，这个哑巴吃了3大碗面条，另加3个馒头。可他吃完饭却不走了，竟然“赖”在工地，抡起工具干起活来。苗庄村热心肠的村民王志决定收留他。

　　后来，王志一家人通过与他的艰难沟通了解到，他是跟随几个老乡在煤矿打工，由于钱财被骗，又记不得回家的路，只得到处流浪，靠乞讨为生。

　　王志家上有老人、下有子女，还有一个常年卧床不起的岳父需要他和妻子照料。直到现在，屋内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

　　平添一张嘴，使本不富裕的生活越发困难。王志与妻子商量：“哑巴落难了，咱们先把他的生活稳定住，再想办法给他找家。”通情达理的妻子说：“哑巴太可怜了，咱就管吧。”

　　于是，这个落难的聋哑人，在这里一住便是9年。农忙季节，他帮完这家帮那家。村里大人小孩没人歧视他，谁见他谁都和他打招呼。他成了庙庄村的一员。

　　四次寻家九年未果

　　异乡的生活再好，终究抵不过对家乡、对亲人的思念。

　　往往正在干活时，哑巴会突然急躁起来，大发脾气，甚至抡起锄头敲打自己的双腿，撞击自己的头。乡亲们知道，哑巴想家了。

　　可他的家究竟在哪里？因为他不会说，不会写，也不认识地图，谁也搞不清楚他家的地址。

　　善良朴实的山民们能够体会到哑巴的思乡之痛，王志和陈更新更是下决心要帮他找家。起初，他们以为哑巴的家就在附近的某县，1999年，俩人凑足了2000元钱，带着哑巴去了栾川和嵩县，他们一个乡一个乡地查找，逢人就问，见人就说。10天后，寻找无果，“弹尽粮绝”，只得回家。

　　可王志不死心，2000年，他又借了几百元钱，只身带着哑巴去邻近的汝阳县，再度寻找。几经周折，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2003年的一天，王志想：如果能找到哑巴当初打工的那个煤矿，会不会还有他的老乡在那里？想到这儿，他借来一辆摩托车，带着哑巴赶了50多公里山路，在产煤大镇梁洼镇和石龙区的矿区，一个矿接着一个矿地问，可人家总是摇头。

　　不过，在哑巴的比比划划中，王志渐渐明白了他家的一些基本情况：他的家乡有山有水，山上有成片的竹林，还有茶叶；地是水田，种的是水稻……

　　在南方，哑巴的家在南方！

　　王志的邻居陈怀民坐不住了。2004年，已经77岁高龄的陈怀民卖掉了家里的几头猪，又向人借了500元钱，毅然决定带哑巴找家。当时已经进入冬季，天寒地冻，异常寒冷，他准备了一床棉被，卷进编织袋里扛着，又让老伴蒸了一锅馒头作为干粮，带领哑巴义无反顾地出发了。从襄樊到十堰，再辗转到陕西安康的几个山区县，连续找了11天，仍然无功而返。

　　9年过去了，哑巴的家在哪里，仍然是个谜。

　　回家之路漫漫无期

　　庙庄村的村民们前后四次为哑巴寻家未果，使得哑巴在希望与失望的交织中日渐焦虑。愁肠百结的他有时会突然在空旷的山谷中大喊大叫，以发泄心中的苦痛。

　　乡亲们为了减轻他的愁绪，每逢他想家时，便会抱来一个小孩，逗他开心。

　　哑巴，你的家到底在哪里？庙庄村的村民们希望哑巴能早日回到自己的家和亲人团聚。②13

　　□本报记者聂世超

　　本报通讯员段孝和冯进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