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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公共言说”的公共原则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6月28日02:09 东方早报

  日前,有媒体以头条重要位置,报道中科院院士钟南山手提电脑遭抢、警方迅速破案的过程。钟南山接受采访时,明确呼吁恢复收容制度以改善广州治安状况。这番言论立即引起激烈辩论,相关评论文章多达百余篇,且大部分文章观点持反对意见。

  客观而言,作为一位公民,钟南山有表达自己意见的权利,并不能因为观点不同而加以不公正对待。然则,钟南山虽是以“普通市民”的身份进行建言,但他因在

2003年SARS事件中的大胆直言而成为著名公众人物,其一言一行可能产生的影响力,显然非“普通市民”所能达致。媒体以头条位置大篇幅报道其个人财物被抢,且配发相关采访,足以证明钟南山无论是作为医学专家或普通公民,其言说均不可避免具有公共特性,不能“等闲视之”。

  从这个角度来看,钟南山此次相关言论不无瑕疵。首先,作为著名公众人物,钟南山在针对公共事务发言时,不宜掺杂过多个人利益成分。但从报道可以看到,钟南山认为对“无业游民”(且不说这种称呼是否妥当)“监控”不够、“处理”太轻等意见,虽说是在遭抢之后的切身体会,但由于夹杂个人情绪,其言辞极为激烈,甚至出现“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人民的残酷”等与当前社会状况极不相称的语句。

  我们认为,公众人物在涉及自身利益时,不宜站在公共立场上引导舆论。虽说公共表达往往以个体权益为基点,但其最终应体现为群体利益。公共表达一旦与个人利益太近,往往易偏离“公共言说”的客观原则。

  再者,作为一名具有社会影响的知识分子,钟南山在对公共事务表达个人意见时,更不应从个人经验出发,否则将可能偏离“公共言说”的理性原则。虽然个人经验可以成为知识分子言说的一个来源,但其仅能作为一种个案或样本,并必须置于严格的科学分析范畴,才能加以引用。

  而实际上,钟南山主张“乱世用重典”,认为自从废除收容制度后,广州至今还没有找到更有效的流动人口管理方式,除了个人感性体验之外,并没有任何具有说服力的论据。事实上,据广州统计局的数据,2004年广州全市刑事立案数11.17万宗,比2003年下降3.8%;2005年全市刑事立案数10.5万宗,比上年下降5.7%。这说明,废除收容遣送制度之后,广州市的治安情况并没有趋于恶化;反过来说,当年实行收容遣送制度,也没有像钟南山所说的那样“更有效”。

  更重要的是,收容遣送制度的种种弊端,其对于市场经济的和社会发展的恶果,在“孙志刚案”发生后,许多专家学者便已详尽阐述。钟南山基于个人体验的种种言论,显然有失知识分子理性之维。

  上述所言,实质涉及专业知识分子“公共言说”的原则性问题。而除了客观、理性原则之外,作为知识分子,其在进行公共表达时,更应该坚守知识分子的良知。

  概而言之,专业知识分子的“公共言说”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基于专业知识的公共表达,也就是利用其专业优势,充当学术与公众的中间人,将事实真相告诉公众。钟南山在SARS期间的言行,可以说是此种角色的典型演绎。另外一种则是不受专业所限,就涉及公众利益的话题发表意见。钟南山此番针对广州治安状况的言论,即属于这种类型。

  但无论何种“公共言说”,其底线必须是基于公共良知,本乎公共关怀,自觉成为公共利益的代言人;而不能基于个人利益,或者从利益集团和权势者的角度出发,为其不当行为“背书”。对此,著名学者萨义德在其《知识分子论》里认为:不论个别知识分子的政党隶属、国家背景、主要效忠对象为何,都要固守有关人类苦难和迫害的真理标准。他更主张知识分子要“对权势说真话”。而这一切,若非坚守知识分子的理性、客观、良知原则,势必在公共表达的路上渐行渐远。

  正因如此,我们认为,钟南山此次的相关言论,固然不失为一种个人意见表达,但其作为一名具有公共影响力并被视作知识分子良知的学者,已然偏离知识分子进行“公共言说”时所应当秉持的公共原则。

早报特约评论员 魏英杰 刘景 任大刚 徐德芳

爱问(iA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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