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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中,悲情花绽放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6月29日12:25 新闻晚报
文/愚人

  片名:《伯爵夫人》

  导演:詹姆斯·艾沃里 主演:拉尔夫·费恩斯娜塔莎·理查森

  1 落魄的贵族

  1936年的上海,十里洋场成为冒险家的乐园和失意者的地狱。

  来自俄国的落魄贵族索菲娅·别林斯基伯爵夫人是一名寡妇,同前夫的家人住在一幢很大的木屋里,地板上坑坑洼洼显得陈旧破败,但又倔强地显露出它曾经的奢华,就像是又一个青春不在而风韵犹存的索菲娅。很明显,这是一个潦倒的街区,有着没鞋穿的孩子、被遗弃的野狗和随处晾晒的衣服。

  穿着一件破旧晚装的索

  菲娅,就着最后一抹夕阳的余辉对镜化妆———她已沦为夜总会的舞女,靠尚未完全褪去的姿色和风韵养活自己及其一家人。但她有自己的原则,只跳舞不卖身———她看不起那种为了钱甚至和德国人睡觉的女人。活泼伶俐的女儿卡娅和她感情最好,友善不谙世事的莎拉阿姨对她也十分理解和支持,可婆婆奥尔加和小姑格丽申卡对她就没那么客气了,甚至骂她“婊子”,认为丢尽了他们一家的脸。索菲娅尽量对她们的指指戳戳絮絮叨叨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毕竟,全家人必须依靠她那份“不干净”的收入活下去。

  在公交车上,索菲娅常常遭遇一些醉鬼,他们总把她当成妓女。索菲亚总是能够巧妙而又机敏地摆脱这样的纠缠。她用自己的方法维持着骨子里的清高。

  2 奇特的瞎子

  旧上海,不同档次的娱乐场所气氛天壤之别。“计程车舞厅”已经有点乌烟瘴气,爵士乐震耳欲聋,舞女们互相争风吃醋;“浪子巷舞厅”更糟,属于最低级的,充斥着不入流的妓女。看看“上海夜总会”吧,这里的排场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富丽堂皇的入口处,穿着制服的门童侍立两旁。一个五十多岁头发灰白气度不凡的英国人正在一个豪华的包房里主持董事会,一帮透着显赫地位和尊贵身份的中年西方人,抽着雪茄,每个人面前都堆放着厚厚的文件。而杰克逊———一个年过四十的美国人却陷在角落里的一把椅子中睡着了,鼾声如雷。他的穿着很随意,甚至有点邋遢,所以在这帮富人中间现得很突出。

  不知过了多久,杰克逊醒了,他拄着拐杖走过来,原来,他是个瞎子,但总是倔强地不要任何人搀扶。别小看他,他曾经是美国外交官,在一场大火中失去了妻子和儿子,在这之后他发誓绝不和小女儿分离。但是在一次恐怖的爆炸事件中,小女儿不幸被炸死,他本人则双目失明。

  杰克逊于是将自己封闭在一个臆想的世界里,习惯于在晚上出入于上海各个中低档的娱乐场所。他喜欢一间一间酒吧挨着去,却只是独自坐在那儿,不喝酒,不碰女人,甚至不和别人说话,一直静静地、静静地仔细倾听周围的一切声音。所以在这帮富朋友眼里,他是个怪物,一个悲伤过度导致行为反常的怪物。但他们为了赚钱,仍然要把他的名字印在公司信笺上,因为他过去的确是一名出色的外交家,甚至有资格竞选总统,如今当然还有一定的声望!

  就在对一个个酒吧进行“考察”的过程中,杰克逊遇到了同样对风月场所很有“鉴赏”力的日本人松田。杰克逊对遇到这样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很高兴,相见恨晚,却不知道松田是一名间谍,正在秘密参与策划日军对上海的入侵。

  杰克逊的确是在考察,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要开一个完美的夜总会,他以为关上门夜总会大门,就可以将战争“摈弃”在门外。

  3 相识在舞厅

  在“计程车舞厅”里,索菲娅居然遇到了儿时的伙伴伊利亚·弗拉迪米洛维奇·利万诺夫王子!只见索菲娅缓缓地高贵地向前伸出手,伊利亚优雅地接住,彬彬有礼地鞠躬,好像他们正在俄罗斯高贵的客厅里举行盛大的舞会。事实是,“王子”和“伯爵夫人”一样也落难了,他当了搬运工,稍有不慎就会遭到工头的谩骂和训斥。

  “王子”走了,索菲娅显得有点神不守舍。突然,她发现了角落里昏昏欲睡的瞎子杰克逊,他正站起身摸索着要走。

  索菲娅出现在他的身边:“来,抓着我的胳膊,我带您走。”杰克逊认出了这个声音,觉得有点熟悉,但他没有遵命挽她的胳膊。他以为她有什么别的打算,便表示对“那种事”不感兴趣。

  索菲娅笑了,“我没那样的打算。但如果你自己离开这儿,那边的两个坏蛋会跟着你,用棒子把你砸晕,然后抢走你的钱包……”她其实刚才已经看出有两个坏蛋在打杰克逊的主意,而杰克逊脚上那双名牌皮鞋,也透露出他绝不是个流浪汉。

  “如果你和我一起离开,你就会安全了。他们会认为你是我的主顾,就不敢打你的坏主意了。”

  杰克逊犹豫着,仍然不敢肯定这不是圈套。索菲娅又笑了。杰克逊也笑了,他从对方的笑声中听出了百分百的善意,便顺从地搀住索菲娅的胳

  膊。就这样,他们离开了,他们认识了。他们在街上分手了,却都把对方印在了自己心上。索菲娅闭起眼睛就能感觉得到他忧郁的目光,尽管他是瞎子;而杰克逊耳中始终响着的是她充满善意的笑声,他感到在这个白俄舞女的身上有着与众不同的高贵气质。

  4 “伯爵夫人”开张

  杰克逊赌马赢了钱,高兴得像个孩童,这种状态出现在的他身上真是太难得了。因为他意识到———他已经跨越了“夜总会梦”的最后一道门坎。

  杰克逊在“计程车舞厅”与索菲娅再次相遇,他认为自己找到了能够操持夜总会的最佳人选。他们在音乐的伴奏下,边跳舞边谈经营夜总会的事情。杰克逊希望索菲娅和客人跳舞、聊天,招待他们。他会给她不错的报酬,用不着靠“别的办法”赚钱。

  “考虑一下好吗?考虑一下。”

  音乐结束了。索菲娅抓住他的两只手,放到自己脸上。“你至少应该感觉一下我长什么样子。盲人都是这么做的,是吗?”

  杰克逊对这个主意显然很高兴,但碰到她脸的时候,他的手突然又矜持地缩了回去。很明显,他是在努力克制自己。

  这时,一段慢节奏的音乐响起,他们又进入了舞池。舞厅

  经理走过来阻止,说索菲娅不能与盲人跳舞。索菲娅突然找回了她的贵族气:“如果你敢阻拦,就去死吧!”经理惊讶得目瞪口呆,索菲娅从不敢这么张狂,没有一个舞女敢这么对他说话。

  杰克逊和索菲娅就在他身边“放肆”地跳起了舞。杰克逊一开始还不太自信、不太自然,但慢慢地感觉越来越好,又有点像一个外交家了。他们不停地跳着、跳着,彼此微笑,可惜杰克逊看不见……

  一年后,杰克逊的夜总会终于开张,名字就叫“伯爵夫人”,可他却感到略嫌不足,异想天开地要具有各种政治倾向的人都来光顾他的夜总会。松田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竟帮他实现了愿望,叫来了黑人和日本人,以及其他各色人等,“伯爵夫人”里更热闹了。

  杰克逊对索菲娅身上的独特气质十分倾心,觉得越来越离不开她,却始终与她保持着感情上的距离。

  5 梦在战乱中破灭

  纸醉金迷的日子瞬间即逝,战争爆发了,人们四处逃难。空无一人的上海马路上,只有杰克逊仍在摸索着前行,直到摸到巡街的日本鬼子的一排刺刀。因为他看不见,所以他不怕……

  他迟迟不愿离开,到处乱晃,他在寻找心中的那个“伯爵夫人”。他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他看不见炸弹的强光,只听到震耳欲聋的隆隆之声,似乎又看到了死去的妻子、儿子和女儿……

  终于,他们在像礼花一样频频闪烁的爆炸光芒中、在蚂蚁一样密集的逃难人群中遇上了。索菲娅先发现了他,搀住他,叫他“小心”。

  索菲娅一家人获得了去香港的通行证,为了不离开女儿,索菲娅听从杰克逊的劝告,决定带着女儿和婆婆等家人一同前往。临出发时,却被婆婆残酷地告知,通行证上没有她的名字,因为她的名声会有辱家人未来的发展!索菲娅伤心之余,得到了邻居的帮助,准备前往澳门。于是她和杰克逊一起冒着炮火赶往码头,要把女儿抢回来,带她一起去澳门。在船即将离岸的一刹那,杰克逊凭借盲人特殊的听觉,终于找到了索菲娅的女儿。他们登上了开往澳门的船,在他们的身后,“伯爵夫人夜总会”在炸弹声中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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