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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上面的天空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03日09:10 上海青年报

  ■文/张佳玮

  维克多·雨果在29岁时写道:印刷术的产生将毁灭建筑。

  《巴黎圣母院》中,雨果的鹅毛笔抚触过巴黎布满皱纹的灰色肌肤,河滩广场,圣母堂,前广场,钟楼,乞丐的奇迹宫廷。雨果不止一次的这样说:“我们如今所见的某地,

当初是如此这般的……”

  雨果所描绘过的1482年的巴黎圣母院在近四百年后已然朱颜凋零,塞纳河、左岸和圣母院,多么美丽的词汇,但骤雨和白蚁一般的时间,使小说家笔下的巴黎不断的变迁。必须有一些东西用来记载巴黎。中国的史册已经告诉你一个教训:必须有一个忠实的史家,对流逝的时间予以记录。那些出于王权的命令而不断变更的布置,物是人非。

  后来我就看到了这个人的画:约翰·巴尔洛德·容金德。

  荷兰人,18岁开始学画。容金德的血液里有着航海家的密码。前有伦勃朗的彩绘,布鲁威尔与鲁本斯的酒色之徒,后有蒙特里安的诡谲灵动。荷兰人,巴尔洛德·容金德,和19世纪的大多数文艺青年一样去了巴黎,然后像一个法国人一样画画。多年以后,他被定在了印象派画家的行列中,即使他和名单里的某些人,对“印象派”这个词并不感冒。

  《塞纳河和巴黎圣母院》。容金德没有像莫奈那样建造自己的睡莲池与花园,没有像雷诺阿一样用融化的轮廓和挥霍的颜色来使评论家燥热不堪,或者塞尚———那些精致细密的几何结构。也许你可以把他的画和巴别松画派联系在一起,但巴别松画派的人们酷爱在枫丹白露描绘荒野的景色。容金德,这个荷兰人,这个把田园画认做王道的,流浪的荷兰人,把画架搁在了塞纳河左岸。

  远处的圣母院,拱桥,以及房屋。扁舟塞纳河中垂影,拱桥的倒影波光粼粼。在画的黄金分割点处,堤岸与桥基构成了一个完美的三角。一片金色的阳光———荷兰的先辈中,梅维尔的画中经常出现的,左边窗口飘入的一缕光线———成为了这幅画最为明亮的一点。容金德用绝了他的色彩技巧,明亮度的递变、光线的勾勒,两侧河岸角度的倾斜。仿佛一个孩子细心地将一个玻璃杯安放在一个不稳定的桌上,并细心地让阳光映照在玻璃上,闪耀出了光芒。

  然而当我第一次看到这幅画时,最令我惊异的不是那阳光的三角,而是天空……右下角的签名告诉你,这幅画作于1864年,而被称为“天空之王”的布丁,其代表作《图维尔的海滩》同样作于1864年———也许出于巧合,这两幅画有一点类似———平坦的下部分风景,以及上面占画一半面积的、蔚蓝的天空。细腻的笔触,小心翼翼的勾勒出的云线、天空与风的掩映、阳光的诡谲游戏。1864年某一个晴天的天空,时间被容金德永远钉住。那是一片明朗的,巴黎的天空。

  康定斯基和毕加索们的智力游戏还没有到来,而照相机的出现使忠实描绘者必须有所变更。1864年,容金德出现在了巴黎,并且担任了一个简练的魔术师、一个清淡口味的调酒者。某一些光线让我幻想他的祖国,某一些风景让我能够看到巴黎,清澈和细腻的笔触使他有别于德加、塞尚和雷诺阿,而城市背景又使柯罗、米勒无法将容金德拖到自己的名下。不懂绘画的我只注意到了天空的浮光掠影———那些魔术,那些蝴蝶的翅膀一样斑斓的花纹———与尤尔·布丁如此类似。于是,我们也许可以这样描述这幅画:下面雨果生怕随时间流逝的大地,是黄金时代的巴黎,而巴黎的上面,就是永恒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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