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娜的悲情说明什么

　　冯娜到路上拦截出租车求助。看到满身是血的她，很多车减速过后又加速离开，直

　　不在冷漠中爆发，便注定要在冷漠中沉沦。在一个英雄落寞，看客盛行环境里，也许流血不流泪并非英雄的常态，流血又流泪才是英雄的宿命和悲情。在漫长的五分钟内发生的一切，让我惊诧的不在于歹徒的凶暴和残忍，而在于他的猖狂和从容。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大街，它所昭示的是一个公共的空间，也历来被视为一个不乏正义力量始终存在并随时干预的所在。如果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我们都不能共同分享和维护一份安全的话，那么，获取安全的最佳方式岂非把身体藏匿在防盗门窗打造的铁笼子里？

　　5分钟以后发生的一切，让我惊诧的不在于某些人群血性的萎缩，而痛心于人性的退缩。有人认为，面对危险，人人都有自我保存的需求；再者，维护社会治安理应由公共机构承担的更多。还有人说，城市化的结果造就了一个陌生人的社会，人与人之间就像分崩离析的原子一样独善其身，不能苛求每个个体为别人承担什么。

　　但问题是，为什么在歹徒离开后，还没人愿意替受伤的冯娜报警呢？如果说，先前的沉默是出于安全起见，是个人的算计理性在起作用，那么危险解除后，难道还不能施以援手帮帮英雄吗？究竟是不能还是不为呢？如果每个人都仅仅对自己的理性负责，那么人性就有可能因这种理性而丧失，一个个精明算计的结果必然会导致社会治安的“公地悲剧”。试想，爱惜自己羽毛的人们，谁都不愿意拔一毛而利他人，那么，即使满街都是警察也很难带来真正意义上的安全。

　　也许，冷漠就是冷漠者最好的通行证。要知道，见义勇为往往不需要很多理由，见义不为却需要一大堆这样那样的理由。出租车的拒载，医院先拿钱再救人的做法，职业性的冷漠和看客们的冷漠如出一辙。在公众汪洋大海一般的冷漠中，我们社会正义的小舟如何存活？

　　也许，伤害一个人的身体并不是那么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某些人群铁一般的沉默。沉默本身就在告诉歹徒，我们在精神上已经驯服得如同待宰的羔羊，那么歹徒便不会忌惮像对待羔羊一样对待我们。因为，邪恶的张扬必然是正义的迟钝所造成的。善良的人们，请擦亮警惕的眼睛吧。诗云：

　　人人独善其身日，

　　社会正义消亡时。

　　寄语麻木众看客，

　　祸落君头悔已迟！①9

　　□孙勇／文李庆琦／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