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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揪心英雄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05日15:23 四川新闻网

  追求公平,人们总是理直气壮。在付出与回报之间,更多的人却总是在讨价还价,希望付出少一点,回报多一些。然而,总有那么几个人,他们超负荷地付出着,付出着,付出着乃至生命的代价,得到的却是令人揪心的叹息。

  两年前,吴艳丽老师可是许多省市媒体追逐的宠儿,中央电视台在“共同关注”栏目也作了专题报道。当时,我想我一个普通的写作爱好者,就没必要再去凑这个热闹了。但

是,二零零四年六月十五日七时半,四川省渠县玉山村小学教室“轰”的一声垮塌下来,教室里单薄怯弱的山村代课教师吴艳丽,忘记了自己头上砸开的口子,面对着鲜血淋漓、骨肉相连女儿和一同困在砖瓦砾石中的二十七个学生,在一边喊着“妈妈救救我”一边喊着“老师救救我”呼声里,她毅然以惊人的勇气连续救出了四个学生后,又同赶来的村民一起救出了所有的孩子。这时,她才又想起自己的小园园不知去向。面对一滩滩殷红的鲜血,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着她。当她万幸地从村民手中接过生命垂危,在所的孩子中伤得最重的女儿时,她发疯似的朝医院跑去……

  这情景像电影一样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放,像梦魇一样緾着我。2006年6月25日,我再也忍不住,带上相机,跨上摩托,踏上了探访吴老师的路。

  一路上,我想着两年前照片上那个弱不禁风吴老师,今天该是个什么样子呢?坚强?果敢?自信?这种种猜疑在从临巴经渠县、有庆再到宝城前面几公里的柏油路面后,不得不打住,屏气凝神,专心驾车。在经过几公里碎石路,两次走错,全身颠得快散架的时候,到达了宋家乡乡场。再问下辖的玉山村,得知还有六公里土路,我这个小有名气的摩托机车手,心里终于也不免打起鼓来。再次经过3次陷车,一次车子倒地后,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玉山村。

  玉山村脚踏渠县、营山、蓬安三界,偏僻至极。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玉山村去宋家乡乡场这仅有的六公里机耕道,当地摩的一个单面价20元,来回40元,逢节翻倍。按平时价计算,也比我从渠县去200公路外的重庆多花六元。

  玉山村环山而居,山清水秀,几缕袅袅的炊烟平添出人间烟火的生气。除某家有人升天传出阵阵的鸣啰声和当地特有的哭孝声外,便是死寂一般的宁静。

  按路人的指点,当我把摩托车停在吴老师家的地坝里时,我有些诧异了,这是吴老师的家么?一幢单家独户的老式穿斗房,墙壁用泥和竹条糊成;左旁的偏房底部已无墙可言,中间用晒东西竹器遮着,也许还能起些遮风避雨的作用;右边的偏房根本就没墙,只有几根木柱子撑着瓦盖;中间三间正房,早已不堪风雨岁月的折腾,扭扭斜斜,俨然一个风蚀殘年的老朽。

  出来接住我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婶婶,在确认了我是来找她儿媳妇吴老师后,她朝屋里喊了起来:艳丽,找你。话毕,一身村妇打扮朴实瘦削的吴艳丽老师跟了出来。简明来意后,一家人热情地把我让进了屋。

  屋里有些杂乱。起眼的就是老式的方桌子、条凳,孩子的书包,装着各式杂物的塑料袋七零八落的摊在上面。地上堆着几袋化肥。进进出出四个活沷天真的孩子给屋里添了好些生气,虽然他们都衣衫不整,但个个开朗大方,一下让我亲近了好多。

  看我滿头大汗,吴老师递给我一把朴扇,摇了几下,凉爽了好多。我以教师的身份向吴老师作了介绍,说明此行的来意也就是看看,听听,聊聊。

  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的吴老师看起来依然是那样娇小秀丽,朴实的衣衫里透出一股特有的灵气,不是村姑的粗率,是一种完全有别于我所接触到的其他女性的气质。吴老师是河南人,一口熟练的川话里又总带着河南梆子的铿锵味。

  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会儿,我还是把话题引到了两年前教室垮塌的一些相关事宜。不过,从她的表情来看她很平淡。我谈到我来时问路,当地村民竟然不知她的事,好几次给我指错路。她浅笑无语。我问是不是当地学校、政府认为学校垮塌不光彩,进而影响到对她个人的宣传时,她说,政府已帮了她很多,学校有学校的难处。我拿出当时县教育局的承诺:开表彰大会,在全县范围内大力宣传吴艳丽舍己救人的先进事迹;物质上给予1000元奖励;报请县委、县政府予以嘉奖。她说这文件上的事,自己并不十分清楚。我提出看看这方面的材料,她找出了一叠新闻媒体报道后的观众来信。看到浙江某镇镇政府在知道她家贫困的境况后,决定每月支助150元,我问这事现在还在继续吗?她笑着摇了摇头。我提出要看看有关的荣誉证书,她找了一会,只拿出了一张《遂宁日报》有关报道她事迹的文章入选《中国当代的辉煌——社会文学大型记实文献》的证书。我问,还有吗?没有了,她肯定地说。末了还补充道,当时好像说要寄样书来的,但到现在都还没收到。

  我记得当时有把她从代课教师转聘正式教师的决定,随即问起这个情况来。她说,有这事,为此她跑了好多趟县城,但据有关部门讲,教师是干部指标,当时没有,最后只办成了个工人身份。当时没人帮忙,一会要这样,一会没那样,机关那一套程序她又不懂,头都跑晕了。她补充道。

  我又了解起了她的文化情况。她有高中文凭,现在正在准备参加大专函授学习。英语和数学有信心过关吗?我问。她笑笑,说,要有你这样的老师就好了,村里根本就没人可问,一期就去中心校开两次会,去了也不一定有时间问,有时问了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瞎折腾吧。看着桌上翻得殘旧不堪的自考书,我心景谙然,一时间竟没有了言语。吴老师看我无语,出去了。我打量我坐着的里屋,除了我坐的木椅,吴老师的睡床,孩子们睡的凉床,再有的就是斑驳脱落的四壁,墙上光秃秃的竹条像一把把利剑刺着我的心。我取出一百元钱,压在了书下面。(作者:廖宗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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