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与污水

　　于宁

　　据传媒披露，我国政府三年内将派遣3万名农业官员跨过黄河到韩国“取经”，“经书”是韩国开展新村运动的经验。

　　古语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说来很有意思，韩国新村运动的圭皋是“勤劳、

　　可惜的是，在商品大潮的冲击下，这块“中华美玉”在一部分国人心目中已黯然褪色，这些人认为发财致富再也不需要辛勤劳动，只要投机取巧便可以像《一千零一夜》中的阿里巴巴那样，念口诀打开宝库，金银财宝予取予求了。这实在是一种误解和悲哀。

　　天上没有自动掉下来的馅饼，地上也没有可以点石成金的“哲人”，一切社会财富的实现都离不开人们的辛勤劳动。古往今来概莫能外。古代的陶朱公范蠡，正是靠“耕于海畔，苦身戳力”，从当庄稼汉做起，勤劳奋斗才成为名载青史的财神爷。而现今的香港首富李嘉诚，起步时也是靠双脚走遍千家万户推销货品，用辛勤汗水“浇”开致富之门。一个人的奋斗史是如此，一个国家和民族何尝不是这样。试想，如果没有千千万万人的勤劳，我国哪有经济20多年的高速发展，并且成为外汇储备冠全球的外贸大国？

　　然而，现今有一种观点认为，勤劳不是“和氏璧”，而是类乎“顽石”的东西。几千年来，封建统治者正是利用它来“弥补制度上的不足”，达到对社会的控制。而在改革开放后的今天，它在很多时候又成为“制度供给上不足”的掩饰物，妨碍着人们通过制度创新，把“苦干”变成“巧干”。因此，“勤劳不是什么美德，不顾收入报酬的勤劳反而是未来收入增长的陷阱”。

　　笔者认为，勤劳本身并非什么负面因素，而是人类自觉性与美德的一种表现。有“现代福尔摩斯”之誉的华人神探李昌钰对此有个形象的比喻:“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他为什么每天平均只睡4个小时？就因为他勤于工作、研究和学习。他说:“只有每天比别人多走一小步，才能比别人早一点到达山顶。”李昌钰的成就说明，勤劳本身既包含苦干，也包含巧干——刻苦钻研。这正是成功人士“共通的秘诀”。航天英雄杨利伟的经历是如此，彻底破解“七大数学世纪难题之一”的“庞加莱猜想”的中大教授朱熹平和旅美数学家曹怀东的成就也不例外。

　　至于历史上的封建统治阶级，利用人民的勤劳来延续其统治，其过绝不在勤劳本身。一首古民谣这样歌颂千千万万勤劳的农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帝力于我何有哉？”让封建统治得以延续的并不是人民的勤劳，而是由于人民无力和无法打碎封建制度的枷锁。因而勤劳这块“中华美玉”长期被泥淖所掩埋，而不能光耀天下。

　　人民共和国成立，砸碎了农民身上的枷锁，“和氏璧”得以重见天日；尤其经过改革开放刻刀的雕琢，塑造了举世瞩目的“中华龙”。这是谁也抹杀不了的。

　　诚然，由于“制度上的不足”——准确地说是制度上的不完善，在某些领域，“和氏璧”身上仍沾有灰尘，甚至浸淫着污水，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以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民来说吧，早年告别了“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的“理想王国梦”，后来又难圆小型农场的“马丁梦”，今天则面对社会转型、经济重组的现实，许多人一时无所适从。于是大批人涌向经济比较发达的城市，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参与了“中华奇迹”的创造。这就是“大量便宜劳动力”的主要来源。“便宜劳动力”的出现，是贫穷社会迈向小康社会的必经阶梯。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政府本着“以人为本”的原则，不断从制度上保护劳动者的积极性。比如限制过度延长工时和加班加点，规定企业要对员工实行劳动保险等等。但不可否认，有些资方为了获取最大利润，无理延长劳动时间，压低、拖欠民工的工资；更有甚者，为了防止民工外出，竟用铁链锁上大门，以致酿成民工在火灾中丧生的惨剧。这一切，过错也不在民工的勤劳，而在于资方的无良。资方贪婪地滥用劳动者勤劳美德的行为，好比将美玉置于污水之中，让其蒙垢。但我们不应当将美玉和污水一起泼掉，正如不可把污水与孩子一同倒掉那样。

　　正是为了避免越来越多的农民远离自己的家乡，涌到少数城市当“便宜的劳动力”，并且实现城乡的全面发展，中央作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战略决策。在这个背景下，决定派出大军东渡韩国，取他山之石，来琢磨我国新农村建设的“玉器”，使我国的“和氏璧”放出更加亮丽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