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拇指投票”：民主版叶公好龙

　　7月13日《中国青年报》报道，舒兰是吉林省东部的一个县级市。今年5月以来，舒兰市所有移动电话用户都接到了市纪委的群发消息：欢迎广大市民发短信，对144名重点岗位中层干部进行“优秀”和“较差”评定。“这144名中层干部，分布在44个与经济发展、软环境建设相关的重点部门，涉及社会管理、执法监督、公用事业和窗口服务单位，其中包括工商局、财政局、税务局及公检法机关等。”舒兰市纪委软环境办公室主任牛丽娟介绍。参与投票的办法很简单。市民可通过短信平台查询到全部参评干部的资料，然后根据每个干部的排

　　虽然这种“拇指投票”很有创造性。笔者对这种全面实施的民主尝试还是有点纳闷：总是有点叶公好龙的感觉。

　　首先，群众的选票有多少可信度和参考价值？手机用户涉及到各个基层，行业复杂，思想复杂，区域复杂，由于工作环境和工作条件限制，他们对被评议的“144名重点岗位中层干部”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一次，更不用说工作作风、工作效率和工作绩效了，被评议者是否本行业的开拓性任务，是否做出过突出贡献，是否有密切联系群众的作风和廉洁自律的思想底线等，参与投票的绝大多数群众都无从知道。但是评议还是受到了热烈欢迎。投票数量和参与者非常踊跃。本身不够了解却又非常积极投票，这种美其名曰的民主评议能包含有多少货真价实的民主信息、民意呢？

　　这让我想到了电视节目里的有奖竞猜投票，手机用户为了得到某个重大奖励，而不惜“拇指消费”博取大奖，不管节目是不是喜欢，先将投票发过去，占个机会再说，投票的目的不是为了参与，而是为了获奖，可见，“拇指经济”是有一定的投机心理和商业冲动的。“拇指民主”如果没有不良动机或变相利欲交换，群众的积极性为什么如此高呢？如果这些评议真的成为一种堂而皇之的权威评价结果，这是不是有点随意和不够严肃。

　　其次，“拇指民主”有多少坦诚和货真价实的光明正大？虽然舒兰市纪委考虑到了风险归避问题，我仍为这种全民参与的方式而隐忧。民主从来都是坦荡大度、光明正大、程序严谨的，而今天的投票却可以通过看不见、摸不着的方式“拇指投票”，既然允许暗箱操作，不良动作就不好避免，君不见，过去，报纸杂志观众投票会让某些期刊非常俏销，被评议者买断；那些平时注重交际、交往和能说会道的干部会得到更多群众支持；那些朋友多的干部更会利用权利资源和关系资源，四处游说，进行拉票，从而让纯净的民主参与方式成了迎来往送、共筹交错的集中营，成为拉帮结派、浮夸浮躁的交际花，成为乌烟瘴气的恶俗民主游戏。效果热闹，距离真正的历史考验和群众信任尚有不少距离。

　　民主不是小姑娘，要随着季节和年龄而更换姿态和装扮，民主的本质含义就是简单和“素面朝条”，营造知无不言、言不尽的工作环境和相互监督的工作氛围；民主不是变色龙，需要公民主体见风使舵、巧言令色、虚伪掩饰，民主最主要的做派就是直言不讳、坦诚相见，大胆批评；民主不是暗箱，而更需要阳光化、开放化的行政风度。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说，倡导民主进程，不一定非要用所谓创造性的“民主思路”进行开拓性创新(因为这些创新毕竟没有经过实践的检验和补充修正)，而是立足于国情和现实需要，从践踏实地上下功夫，从简单可操作上下功夫，从最广大的民意上下功夫，而不要什么叶公好龙，华而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