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楼阳台的黄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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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13日16:10 青年时讯 |
每天下班以后,一时还不忙走,我喜欢坐在公司28楼阳台的长椅上,点一支烟,舒展四肢,有时候想很多事,有时候什么也不想。 那是一天最美丽的时辰。六点多钟的黄昏,或者阴霾或者晴朗,总在不停变幻的天空底下,是这座庞大的城市。街道远远近近伸展开去,车流缓慢移动,朝这个方向来的车仿佛沉默不语,远去的则甩出一条由红色刹车灯串连起来的连绵不断的轨迹。呵呵,它让我想 起天文学中的红移,那些离我们远去的星球。似乎我应该说点什么,毕竟纯粹的写景状物那是特别压抑的表现——你不敢说你想说的,你才八竿子打不着地去说风景。古人所谓寄情山水,那多半是迫不得已。近人杨朔、刘白羽一度被评价为写景的圣手,我才不信他们心里真的没有想法,只是说不得也哥哥,才一味往风景上使劲儿,这样怕还不安全,就又在文尾戴个光明的帽子。反正你瞧着吧,凡是腻腻歪歪跟眼前风景过不去的家伙,多半肚子里的肠子拧成麻花。读起来挺潇洒吧,谁知道他心里的痛。 风景是用来陶冶情操的吗?嘿嘿,风景是拿来矫情的。我相信最好的心境是看不见风景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他看见了个屁。倒是你觉得眼前风景值得珍惜值得好好说道说道的时候,因为你胸中有块垒啊,那时候可能你渴望自己也变成风景,供另一个不知所云的你瞻仰凭吊。 晴朗的日子,六点多的天空中,也开始出现第一抹阴影。诗人说像一群乌鸦降落下来,这也太心急了一点。阴影,一条,两条,三条……它们在天空中若隐若现飘飘荡荡,偶尔落在阳台栏杆上,滑向我心里。眼睛也蒙上阴翳。我喜欢托尔金《魔戒》里反复描述这种感觉——很久以前,天空出现了第一道阴影……它蒙蔽了人们的眼睛,渐渐腐蚀人们的心灵,恐惧降临了。 是啊,我又能说什么呢,除了黑夜正在来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