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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水稻身边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17日10:16 长沙晚报

  这个中午,我坐在父亲跟母亲栽下的水稻身边。村庄流动的永远是村庄的空气,四周都是一种廉价的安静,这种安静贯穿了整个村庄。

  我太需要这种安静了,跟我一样,水稻也需要这种安静。

  村庄的热浪一次次深深浅浅地袭过来,一次次或重或轻地擦伤我的脸,我一点也不

在意。太阳照着村庄照着我眼前的水稻,水稻显然密得插不进目光和双脚,翠绿的她们正以强劲的姿态在分蘖在营造新的氛围。我能够感受得到水稻分蘖时的痛苦和欢乐。我能够抓住这一刻来享受安静,那种翠绿就能让我珍藏一辈子。

  很多年前,我就开始热爱水稻。我把那爱深深地藏在心里,很愿意观看水稻的生长,也很愿意知道水稻在六月透露的生动爱情,她们的身体有一种希望在不停地膨胀。同时找准了位置以一种朴素的方式表达存在,过不了几天,就会幸福地扬花,做新郎的做新郎,做新娘的做新娘。

  我幸福地坐在水稻身边,看她们呼吸越来越新鲜的空气,想她们接纳雨水的各种神态。激动时,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握一握水稻的颈,握一握水稻的脖子,甚至还依恋地抚摸水稻的叶子。我很清楚,那不是轻易长成的叶子,叶子的每一个部位都浸透了父亲艰辛的汗水,倾注了母亲平静的目光,那种抚摸的快感就像风雨传遍村庄一样在我的身上传遍。原来,我很久没有这种快感了!这种快感一节节击退了我在城里养成的孤独,之后,我忍不住笑,且幸福地笑了。

  水稻睁开眼睛看见了我的笑,村庄看见了我的笑。

  收回手,我的手上感觉到了水稻的亲切。我的目光还寻找水稻中最出色的那一株,可是我没有找到哪一株最出色,其实,我也没有必要找到,我发现株株水稻都是一样的出色!我想,要是有一阵风来,水稻会更加兴奋,每一株水稻都会把沙沙作响的青春搁在我的眼里。

  坐在水稻身边,幸福的感觉自水稻传来,在这个安静的中午,我一直坐着,坐在水稻给我的良好氛围里,能坐多久就坐多久。

作者:伍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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