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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兰迪斯,下一个环法王?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23日10:25 金羊网-新快报

  一个臀部坏死的人,有可能拿到环法大赛冠军吗

  “就是这个,”弗洛伊德·兰迪斯边说着,他的食指边在一页光滑的纸上快速地敲打,“这就是我想要的。”此时,兰迪斯正在南加州一座名叫穆利埃塔的小城里,这是一个可爱的六月之夜,也是世界上最享有盛誉和最残酷的自行车赛———环法自行车赛开赛前的10天。兰迪斯,这位自阿姆斯特朗退役之后美国最有希望称霸环法的新星,此时正坐在他的

院子里,一边吃着希腊风味的批萨,一边选购着一个新的假臀。

  30岁的兰迪斯把一本某假肢供应商提供的年度报告册推给桌子另一边的布伦特·凯伊,他的私人医生。然后,他们一起认真地审视起这款像个银色的球状酒杯、名叫“杜罗姆”的假臀系统。

  “挺漂亮吧,嗯?”兰迪斯说了一句挺难辩驳的话。这幅特大型照片中的“杜罗姆”是一个闪闪发光的精制圆球,它看上去就像是一座亨利·摩尔的雕塑或者是一套昂贵的抽屉拉手。

  “的确,看上去很不错,”凯伊略带幽默地说了句广告口头禅,“不过,这是用钛做的吗?”

  “他们做得还不够好!”兰迪斯狂笑起来,语气中带着讽刺和愤怒,“不能让任何东西把我变慢!”

  这是典型的“兰迪斯式幽默”,语带双关。它的第一个幽默之处在于,兰迪斯在他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的确很慢。他走路一瘸一拐,总爱坐着,而且,他不能把自己的右脚跨过左脚。他总是坐电梯而不走楼梯,去大型商场总是需要停车服务,有时候睡觉也会有困难,跑步就更加不可能了。他和今年21.6万名需要使用假臀的美国人一样,忍受着长期以来令人越来越虚弱的痛苦。

  第二个幽默之处是,当兰迪斯在一种特殊情况下———当他骑上自行车时———他就会变得异常地快,异常地强悍。事实上,今年他已经赢得了三项世界级比赛,在7月7日这一天,他夺得了环法大赛的领骑位置,当然比赛要到23日才会最终见分晓。

  不过也许最有趣的地方,是兰迪斯居然把他臀部受伤的秘密藏了20个月那么长,除了少数医生和密友之外,包括他的队友、竞争对手和媒体都毫不知情。这种策略导致了“一点相应的调整”,这位兰卡斯特县的门诺派教徒这样说。

  “我骑车的时候总是要先跨右脚,”兰迪斯说,“如果我尝试反过来先跨左脚”———这样骨盘就会压着他损伤的一边臀部———“我就会躺在路上动弹不得。然后人们就会围过来,心想这家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兰迪斯原来的右臀———用假体行业的术语来说———是因为血液供给不足导致骨坏死。(这种情况也叫做缺血性组织坏死,以前的美式足球和棒球明星博·杰克逊也遇到过,他被迫于1992年使用了假臀。)深入地讲,兰迪斯的臀部已经变成了一个干瘪和塌陷下去的球,结果影响了里面的骨头。他的医生把他的骨头比喻成一块腐烂的木头、一片被太阳晒裂的沙漠或者是一勺融化了一半的冰淇淋。

  环法大赛毫无疑问是世界上对体能要求最高的赛事:选手们需要用平均每小时25英里的速度骑完2272英里的路程,这大概相当于在3周里每天跑一次马拉松;在比利牛斯山和阿尔卑斯山的爬坡赛段,选手们需要攀爬的垂直高度相当于三座珠穆朗玛峰。他们每天需要摄取1万卡路里的热量,相当于吃17个巨无霸汉堡包。根据一项荷兰进行的研究表明,他们的新陈代谢率在地球上只有4个物种能够超越。

  以上这一切在兰迪斯身上都具体化为一个令人感兴趣的问题:一个臀部坏死的人,有可能拿到环法大赛的冠军吗?

  已经在兰迪斯身边工作了4年的凯伊还有兰迪斯的整形外科医生大卫·查奥,对这个问题最有发言权。他们马上列出了对兰迪斯有利的几个因素:臀部可以用假体代替,因此不会继续受损;自行车不是一项压迫式的运动(也就是说,他受损的臀部不会受到重压);兰迪斯对于痛苦有着高度的忍耐力,而且他通常有很强的求战欲。

  不过,当被再三追问之后,凯伊就会用无奈的耸肩代替理性的分析。“这是一个未知的领域,”他说,“我预料到当人们听到这件事时都会吓一跳,他们会说,让他继续比赛太危险了。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必须了解兰迪斯这个人。要阻止他继续比赛的惟一办法可能是用锁链把他锁在床上,甚至这样做也阻止不了他。”

  现在担任圣地亚哥军马队医师的查奥说:“如果我是个赌徒,你给我看兰迪斯的X光片,我会用我的房子做赌注,赌他参加不了环法大赛。即便他只是个玩周末摔跤的选手,有这样的一个臀部,他的日常生活也很成问题,何况是成为一名顶级运动员?去参加一个稍有差池就会一落千丈的比赛?不可能啊!”而兰迪斯对于这一问题的回应通常是提出反问,这是他习惯的方式了。“对,我现在正在做,所以这一切就是可能的,”他的脸上闪烁着一种坚毅而又轻微怀疑的神色,当人们问起他臀部的事情,他就会露出这种神色,“所有医生可以告诉我的就是,如果我的疼痛变得太厉害了,就应该去用一个假臀。听上去这个建议不错,不过太厉害是指多厉害呢?谁可以告诉我?很痛有多痛?”

  兰迪斯常常拿他的臀部开玩笑。凯伊说他经常在演独角喜剧。在上个月,兰迪斯的喜剧通常每隔一小时就会上演,充满着生动的黑色幽默。

  “我想到了!”兰迪斯说,“当手术完了之后,我会让医生把我的旧臀部给我,然后拿到eBay网上拍卖。我会把它放到奖品上。”他模仿着躺在担架床上的姿势,对一个并不存在的外科医生说:“不好意思,请问我可以拿个袋子打包吗?”

  “我需要一根拐杖!”另一次他又脱口而出,“我要拿着镶钻石的拐杖出现在环法赛中,或者我直接就坐轮椅过去,电动镶边的轮椅。这样就会出现一个经典场面了:我坐着轮椅来到出发点,然后站起来骑上我的自行车!对,就这样!”

  当被问到他的臀部感觉如何的时候,兰迪斯又变得沉默起来。“痛得很厉害,”过了一会他又说,“很多时候痛得我什么也干不了。”

  “有多痛?感觉如何?”“总之就是痛,”最后他说,“有些日子比较厉害,有些日子好点。”

  对于这个问题,他不愿多言的部分原因与他的职业有关。自行车选手和试飞员一样,都不太喜欢谈论碰撞和疼痛的话题。在职业选手中,兰迪斯也是出了名的厌恶为失败找借口的人,他一言以蔽之:“要么你就有本事拿冠军,要么你就没有,就这么多。”

  幸好,2005年一次由骨坏死/缺血性组织坏死支持小组国际联合会进行的调查对疼痛提供了深入细致的测量。受访者把他们所受的痛苦描述为诸如“尖锐的刺痛”、“骨头被压碎般疼痛”、“分娩时的痛楚”、“受到电击般的疼痛”,还有“把赤裸的脚放在热的碎玻璃和锯齿状的金属碎片上摩擦”等,另一位受访者还引用了希腊神话中西绪福斯所受的痛苦,还有人说:“在痛苦中你失去了包括你自己在内的所有东西,这种痛苦可以消磨所有的一切。”

  兰迪斯比较擅于描述另外一种痛苦:犹豫不决、该什么时候以及如何更换令自己身体疼痛但又仍可以使用的身体的一部分。5月中,兰迪斯曾经透露过这种迟疑,“要决定走哪条路确实很困难,”他说,“有时候我真想情况会彻底变坏,那样我就可以决定该如何做了。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太让人压抑了,这就像一片神秘的灰色地带,我对此感到非常疲惫。”

  按照官方的说法,兰迪斯是在2004年11月19日开始步入这样一片灰色地带的。那天,他跑去凯伊那里抱怨臀部剧痛无比。“单从他自己承认疼痛这一事实,我就觉得事态十分严重,”凯伊回忆道,“当我看到X光片的时候,我感到胃里一阵恶心。”

  不过这并非完全出乎意料之外:2003年1月,兰迪斯在一起撞车事故中把臀部撞裂后,他和凯伊就一直处理他的伤情。不过,到了那年的7月份,他却大胆地在两次外科手术之后复出,协助他的美国邮政车队队友阿姆斯特朗获得2003年度环法大赛冠军。

  接下来的2004年,人们对他在排行榜上的突飞猛进有目共睹,似乎他的伤势已经完全痊愈。不过,当放射科报告出来后,一切都结束了:骨坏死情况恶化、股骨头部有25%到50%坏死,还伴随着层理性关节炎。这是一个教科书式的病例:在血液供给中断以后,股骨头部枯萎成一个椰菜花形的突起,已经磨擦到剩下的那些软骨。

  打击接踵而至。当兰迪斯刚离开美国邮政车队,和敌对的冯纳克车队签了一份3年70万美元的合同后,他的情况变得更为复杂。更糟的是,他的新车队刚刚遭受一连串丑闻打击,队伍在职业巡回赛中的地位也岌岌可危。“那些日子非常黑暗,”兰迪斯的妻子安波儿说,“兰迪斯简直是声誉扫地。”“兰迪斯一连三天坐在电脑前,”安波儿回忆,“我觉得他根本没睡。”凯伊在有关自行车的网络论坛上匿名提问,希望寻找一些在更换假臀以后成功返回比赛中的职业选手,结果他一个也没找到。兰迪斯读了一些医学读物和访问了一些受折磨病人的聊天室,一段时间后,他做了个决定。他要拿自己的臀部做个试验,继续让它骑车一到两年,然后,换个新的。

  同时,他决定只把这件事告诉他的教练、训练员、经纪人、财务顾问以及少数其他亲密的朋友,并且让他们发誓保密。“我很担心人们发现了这个秘密后,有些人会阻止我继续骑车,”兰迪斯说,“现在回头看,我也许更应该公开这件事。不过那时候,我不想任何人觉得我是个废物。我觉得如果我可以继续骑下去,一切都会如常。”

  

弗洛伊德•兰迪斯,下一个环法王?

  

弗洛伊德•兰迪斯,下一个环法王?

  2004年感恩节之前,也就是初步诊断结果出来后的3天,兰迪斯接受了一次中世纪接通术式的减压手术,他的臀部被开了十来个小孔以减少压力,并帮助恢复血液流通。拄着拐杖离开医院的时候,他在自己的右脚踝上缠上了夹板。当有人问到他为什么一瘸一拐时,兰迪斯说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没什么大不了。几天后,兰迪斯飞到欧洲和他的新车队会合,准备2005年赛季的事宜。他的试验也正式开始了。

  当兰迪斯见到穿着白大褂的瑞士医生时,他的心猛地一沉。他的减压手术才刚结束10天,而此刻他只穿着内衣裤站在苏黎世郊外一个离冯纳克公司总部不过咫尺之远的体检室里。

  刚开始,兰迪斯并不担心通过不了身体测试。以他的经验,这些测试通常都是马虎了事,只不过是为了在选手合同中“有能力参赛”这一项下打个勾。但没想到,冯纳克这支相对较新的车队却打算表现一下他们瑞士式的完美和效率,所有选手都被通知必须接受一次完全的外科检查。“当听到这个消息,我觉得整个人都被拧在一起了,”兰迪斯回忆道,“我该准备收拾包袱,寻找另一份工作了。”

  瑞士医生一开始就通过观察兰迪斯的姿势,发现他的右脚比左脚短了5毫米(事实上,因为臀部损伤,这个距离大概应该有15毫米)。然后,兰迪斯躺到检查台上,医生开始探查和旋转他的脚。兰迪斯用了他惟一可以想到的办法:把自己健康的左脚变得僵硬,以便看上去和右脚比较相似。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居然通过了。“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兰迪斯说,好像在对自己的好运气表示不满似的,“那个时候,我不靠扶手都上不了楼梯!”

  暂时过关后,在剩下来的冬天和2005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兰迪斯都在掩饰自己的伤情。右脚不能大力踩脚踏,左脚就多用几分力;骑计时赛用的车需要做出驼背似的流线型姿态,兰迪斯就被迫坐到车鞍的鼻子上骑车,因为只有这样他的躯干和股骨之间才会有一个更大的角度,从而使他的臀部能正常工作。“所有东西都是妥协的结果,”他说,“你只能选择这种痛苦或者那种痛苦,没有别的办法。”

  他还学会了甩着肩膀硬着脚走路,以迷惑那些训练有素的观察员。兰迪斯掩饰得很成功,比赛时兰迪斯的队友们会注意到他的走路姿势,不过他们只是把这看成是兰迪斯故意摆出一副说唱明星式的舞步。“我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酷。”兰迪斯顽皮地说。

  他的朋友们爱给他的伤势起花名。他的教练罗比·文图拉在电话中把兰迪斯的臀部称为“手指”,另一位朋友会问兰迪斯“他那坏了的背”怎么样了。赛季一直进行,他的秘密也得以保持。

  从地理上讲,法马斯维尔位于兰卡斯特镇的中央。从精神上讲,这座城市与17世纪的欧洲距离很近,门诺派教徒为了逃避迫害以及遵从先人“走出来自力更生”的训示,从欧洲迁到这里。年轻时,兰迪斯就遵守着这些训示,尽管他遵守的方式并不是父母喜欢的。“养大这小孩够折腾我们的,”兰迪斯的妈妈说道,“只能做这些正经事,令兰迪斯觉得很闷。”

  不过,按照兰卡斯特的标准,兰迪斯一家算是过着中产生活了。他和他的四个姐妹及一个兄弟可以听电台,可以去高等学校上学,还可以开车。然而,作为门诺教徒,兰迪斯家的年轻人也需要遵守诸多规矩:不能跳舞、不能看电视、女人不能露出头、不能和邪恶的东西沾边。“不是什么规矩我都愿意遵守,特别是那些对我来说不合逻辑的规矩,”兰迪斯说,“上健身课的时候我们不准穿短袖衣服,难道上帝真的在意人们穿不穿短袖衣服吗?”

  在兰卡斯特镇,门诺教小孩尝试挑战这些禁忌都被称为“向父母亲伸出橄榄枝”。对于保罗·兰迪斯和阿琳·兰迪斯夫妇而言,在兰迪斯15岁买了一辆山地自行车之后,这种有限度的宽容开始不复存在。

  开始,兰迪斯会骑着车去远一些的地方钓鱼,很快他就开始参加比赛,有些比赛是在周日举行的,而这一天本来是禁止进行剧烈运动的。兰迪斯不断参赛,在地区比赛独占鳌头之后,17岁时他又赢了全国青少年山地自行车赛的冠军。父母和子女双方的压力都开始累积。“他们直接跟我说,如果我继续参加比赛,我就得下地狱去,”兰迪斯说,“我爱我的父母,他们是好人,不过这对我并不意味着什么。所以我知道我必须得离开了,我要走自行车的道路。”

  两年后,他搬到加利福尼亚州,那时候他还没有喝过酒和咖啡,也没看过电影。在他山地车队的好友帮助下,兰迪斯很快当了门诺教的叛徒,开始接受有关音乐、电影、电视和约会等方面的教育。

  这时的兰迪斯还有个计划,这是在他当时的教练阿尼·贝克的帮助下制定的一个8年强化训练计划。这些年,兰迪斯需要骑行24000英里,相当于绕地球一圈。如此强度的训练减少了兰迪斯参赛的时间,但是他着眼于更长远的目标。

  1999年,兰迪斯转为公路赛选手,3年后他就和美国邮政车队签约,当年这支车队在体育界是美国人的代名词。兰迪斯很快进入了阿姆斯特朗的视野,这位新成员那种异乎寻常的敏感性和刻苦耐劳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他们两人常常一起训练,兰迪斯成了支援阿姆斯特朗的几位顶级车手之一,也成为阿姆斯特朗在队里可能是最好的朋友———至少截止到2004年还是如此。那个赛季,兰迪斯的出色表现得到其他车队的青睐,最终他决定离开美国邮政车队,到了冯纳克。从此,两人的友情迅速恶化。阿姆斯特朗觉得兰迪斯的离开是一种不忠,而兰迪斯则觉得阿姆斯特朗不可理喻,因为冯纳克开出的价码要比邮政车队高出1倍。这两人在2005年的大部分时间里总是时有摩擦,其中部分原因是兰迪斯的臀部已经面目全非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输不起的了。

  现在已经接近傍晚了。

  兰迪斯躺在凯伊那辆林肯LS的前座上,座位被调得很后,以便可以坐得更舒服。他正在前往圣地亚哥北面的山上,那里是兰迪斯2003年发生撞车事故的地方。然而此时此刻,兰迪斯的脑子里还琢磨着未来的事:特别是他臀部的秘密在环法大赛上将会被怎样揭发出来。

  历史上,受伤选手拒绝离开大奖赛一直是值得炫耀的资本,它开始于霍诺尔·巴斯莱米(肩膀骨折,手腕脱臼和眼睛受伤,1920年)、艾迪·梅克斯(下颚破裂,1975年)、帕斯卡·西蒙(肩胛骨骨折,1983年)。不过,由于兰迪斯有驼背,他的伤情曝光未必会激起人们的同情,特别是他的竞争对手。“我最好能带上X光片,因为他们中的有些人不会相信。”他说。

  虽然兰迪斯的伤情被揭露出来会令他的对手感到惊讶,但他的表现却多数不会。在2006赛季———他开始试验之后的第二个赛季———他取得了十足的成功。更有趣的是,兰迪斯自己也不很肯定这是为什么。“我的臀部照样是那么痛,”他说,“我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我只是现在骑得更快了。”

  2月份,他赢得了环加州大赛;3月份,他赢得了巴黎至尼斯大赛;然后在4月,他又赢得了环乔治亚州大奖赛。总的来说,他一共参加了超过1900英里的世界级赛事。兰迪斯的优势是如此之大,直到他6月初在多菲尔大赛表现不佳之前,还有媒体猜测他是否服用了兴奋剂,这的确令兰迪斯乐坏了。虽然并非如报道所言,但许多对手还是开始学着模仿他在计时车上所坐的那个痛苦的位置了。“也许他们应该打烂自己的屁股,然后它就会发挥更大的功效了。”兰迪斯笑着说。

  凯伊把兰迪斯的进步归功于更多的休息、没有压力以及关节看上去变得稳定。“这令人感到鼓舞,”他小心翼翼地说,“不过情况还可能变坏———一些软骨也可能变得疏松。不过基本上,他似乎能够重新塑造关节,使其恢复功能。”

  兰迪斯准备按计划在环法赛后几周内完成他的臀部替换手术,以便给自己足够多的时间为明年的赛事做训练准备。不久的将来,兰迪斯在冯纳克的位置将更加稳固(他有权续约至2007年),不过术后他的表现却要打个问号。

  查奥说:“我们完全处于未知的境地。”同时他指出,当博·杰克逊这位曾经是联赛中跑得最快的球员在完成他的臀部替换手术后,速度明显降了下来。“不过反过来说,自行车运动不同于美式足球和棒球这些强冲击性的运动,所以假臀不会脱落。而且当然还有一点,这个人是兰迪斯。”

  离开密集的高速公路,车开进山里,经过南加利福尼亚州典型的鳄梨树风景区,还有赫斯特式的公寓和大片一尘不染的砂岩石。15分钟后,爬上一段陡坡,车子停在十字路口。兰迪斯走出车门,像往常一样迈着大步。“我就是在这里撞车的。”他指着路中间的一点说。

  他向同行的记者讲述了撞车的经过:他本来想往右拐,而不是直行,但他的前轮脱出,导致他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滑行了足有30英尺远,然后可怜地在路上蠕动着。然后,他解释了事故发生的原因:细小的、几乎不能被人看到的、颜色很像沥青的小圆石。小圆石看上去像是从邻近的山坡上来的,这是地形学的意外,也是在压力、时间、风下的偶然事件。兰迪斯捡起几块小圆石,像抓骰子一样在手中揉捏着。

  回到家里,兰迪斯才从伤痛中平复了一些。“每个人都在想,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克服伤痛,但我告诉你,这做不到。这并不是范达米电影中的场景,人的腿中枪了还能继续走路。有一种伤痛会让我停下来,让每一个人停下来。”

  他继续讲着,声音变得温和起来:“我的父母会看着我曾经走过的一切,说这是上帝的安排,这听起来仿佛是件好事情。但我并不能这样想,因为我必须面对事实。我们都会死,但在那之前,你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尤其是当你意识到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的时候。”

  但对于现在,站在洒满阳光路上的兰迪斯正寻找着轻松一点的话题。他觉得他应该在撞车的地方买块地,建一座大屋子,竖起凉棚,去卖印有他固定髋骨的T恤衫。

  “我真的应该这样做,”他边说边笑着,一瘸一拐地大步走回车子,“那样就完美极了!”

  (本版文字廖嘉晋)

  (日京/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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