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坊”高耸的背后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25日06:03 大河网-河南日报

“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这是人们对于某些假模假式伪善者的一种讽刺。其实，这句话对婊子来说，是不很公正的，因为自古到今，真正的婊子是不给自己立牌坊的，这也是“职业道德”的一种吧？她们容身的地方就是勾栏瓦舍、青楼歌馆，一看即知是狎邪之地。若是前边竖个大牌坊，那还不把天下人的大牙笑掉完？《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中，那杜十娘就算立个牌坊，恐怕也配得，但偏偏她很有自知之明，当李甲要带她见父母时，考虑到自己的前“院姬”出身，还顾虑重重地说：“郎君先回，求亲友于尊大人面前劝解和顺，然后携妾于归，彼此安妥。”

　　婊子不立牌坊。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做下丑事又为自己立牌坊的，连婊子都不如？

　　引起笔者感慨的，是目前社会上林林总总的“牌坊”太多。比方说，“服务城市化进程”，这是个很光彩的“牌坊”吧？但偏偏是一些恨不得把老百姓扒三层皮的无良房地产商自己个儿盖起来的。“巨亏也要为国家多炼油”，拥有这“牌坊”的主儿，是大型垄断企业。“人民铁道为人民”，“人民医院救死扶伤”，可实际上，顶着这“牌坊”的某些部门干的又都是些什么呢？被其“服务”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恐怕大部分人都有这种感觉：你不“为”俺还好一点，你一“为”俺，俺咋后脊梁发凉呢？

　　“牌坊”可不光是为了博名，“牌坊”往往就是“挡箭牌”，躲在这个坚固的挡箭牌下面，可以为了一己私利或小集体利益，坑害百姓不择手段，大捞特捞。比如说，现在国家中等教育资源严重短缺，“民办公助”办名牌中学分校，是个大好事吧？但这个好事，不幸也“牌坊”化了。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某些所谓的分校头戴红顶花翎，背靠公办名校，名正言顺地实施高收费非法敛财。一经查出，动辄涉及资金高达数十万甚至上亿。而开设分校（校中校）全是这些名牌中学凭借国家资金筹备的，“公办民助”的漂亮“牌坊”背后完全是“挂羊头卖狗肉”。

　　“学校”、“教育事业”，这曾经是多么神圣的词汇，一旦和“牌坊”一沾边，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其实，某些学校，也包括那些“牌坊”高耸的行业和部门，倒不妨降下身段学习一下杜十娘，既然是“院姬”就不要硬充自己是良家闺秀。具体到某些以敛财搜刮为能事的学校，我看倒不如直接改为“ＸＸ教育有限公司”，这恐怕才名副其实。①8

　　诗曰：

　　“牌坊”高耸入云端，“圣人”渐欲迷人眼。

　　请君试看天下狗，多少尽入“羊头店”！

　　□文／阿哲图／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