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行者，胡适之？

　　与孙雯许久不见，昨日打电话给她，问是否有空一起观看亚洲杯决赛，孙雯欣然应邀。

　　原本，孙雯应该在澳大利亚，与中国女队战斗在一起。然而，她动了手术，只能留

　　看着满脸笑容的孙雯，我不禁想起一副对联，上联是“孙行者”，下联是“胡适之”。上下联都是人名，不过，也可以解释成“孙行者向何处去”。用这个对联，来形容孙雯，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难掩尴尬

　　我看得出孙雯的尴尬。

　　早在马良行召她去女足，孙雯就有点尴尬了。当教练？有很大阻力。但做球员，孙雯难免“动力不足”。此前，孙雯已好几年不踢球，又满身是伤，咬牙坚持，难免力不从心。

　　然而，孙雯还是去了。这是她品格的体现。恩师需要“撑一把”，孙雯就点头答应了。没谈条件，也没讲困难。当初，好多朋友劝她不要去，包括我，孙雯只是笑笑。

　　其实，困于孙雯心的，至少有两桩事情。

　　一，是职业的发展。假如不去国家队，她可以选择到媒体当全职记者，或去足协担任官员，或去国际足联担任形象大使，又或者，也可以自己下海做生意。一名球员，踢球能踢到什么时候？而孙雯又近乎固执地认为，自己不应该再做“抛头露面”的事情了。

　　二，是个人生活问题。孙雯已34岁，作为一个姑娘家，婚姻大事总要考虑。孙雯的同学，如今儿子都已十来岁了。况且她不急，父母总要着急，再踢几年球，婚姻大事，又要拖到何时？

　　这些，孙雯都当成“可以克服的困难”。况且，在她的心里，“国家利益”和“女足精神”总是高于一切的。作为朋友，既无法劝阻，也只能祝福。

　　不会习惯

　　孙雯去国家队了。看得出，她很拼，很努力。从替补出场，到踢满全场。应该说，年初击败德国队后，孙雯已经帮助年轻的中国女足，度过了一段“瓶颈期”。

　　但我以小人之心度之，孙雯应该还是不太习惯的——

　　马晓旭第一次遇见孙雯，喊“孙姨”，这被记者们传为美谈。然而，照我的猜想，孙雯的心里难免不起波澜。34岁了，比马晓旭大15岁。难道还像年轻人一样，在一线拼杀吗？

　　孙雯毕竟几年不踢球了，短期内跟不上训练节奏。复出后，也只能先踢十几分钟。于是就有质疑——孙雯有必要回归国足吗？连我都知道，这样的质疑，甚至就来自女足内部。对这些，孙雯能坦然处之吗？

　　等孙雯慢慢适应节奏，为中国女足踢出几场精彩比赛，不巧，她又伤了。与以往不同，她伤的是右腿，这是她的“好腿”。如今，孙雯右腿动了一刀，恢复得又特别慢，恢复之后，能不能恢复到巅峰状态，也是疑问。

　　我知道，孙雯自己也在考虑。她撑着，往大里说，无非是为了中国女足；往小里说，无非是冲着一群支持她、爱护她的人。牺牲的，最后是她自己。

　　迎接转机

　　昨天，中国女足击败澳大利亚队，赢得亚洲杯。我想，对孙雯来说，这该是个转机吧。至少，她该寻找生命中的“新的天空”了。球员嘛，不当也罢。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从比赛来看，中国女足已经度过了“瓶颈期”。作为老球员，孙雯的历史使命，应该已经完成。难道还要已经疲惫不堪的孙雯，去踢明年的世界杯和后年的奥运会吗？算算年龄，到2008年，她已经36岁了。

　　比赛结束后，许多朋友给孙雯发短信，告诉她“冠军也有你的功劳”。我想，这一点应该没人否认。这支中国女足，有太多年轻球员，成长有太多坎坷，没有像孙雯这样的老队员带一带，马晓旭们能如此迅速成长吗？

　　孙雯应该退了，为她个人计，也为中国女足发展的长远计。不踢球，孙雯还可以在很多领域，对中国女足运动的发展，作出贡献。她可以担任足协官员，甚至也可以担任女足教练、副领队等职务。总而言之，孙雯还有很大的空间。

　　我不知道，谢亚龙或马良行，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自己选择

　　我必须承认，昨天晚上，我没能劝服孙雯。至少，她还准备坚持。

　　对孙雯来说，路当然由自己选择。我只能说，孙雯经常考虑别人的感受。这是她的优点，有时候也难免打乱她的生活。

　　昨天中国队夺冠后，打电话来采访孙雯的，前前后后，有20多名记者。其中一些记者，可能是刚涉足女足报道，对中国队一点都不熟悉，还要孙雯解释这，解释那。即便如此，孙雯依旧很有耐心，在电话“轰炸”中，吃完晚饭。我问孙雯：“不会简短一些吗？吃顿饭被打断十几次。”孙雯答：“别人也是工作啊。”

　　很多人不会变成孙雯。但他们活得更潇洒，更有私人空间。孙雯是世界足球小姐，也是中国传统文化教育下的典型女性。她永远不可能像马晓旭一般，那么“桀骜不驯”，那么“有个性”。

　　我看，马晓旭要向孙雯学习，学习她的谦虚。另一方面，孙雯的性格中，也应该加一点“个性”了。

　　首席记者晏秋秋

　　孙雯，笑对未来本报记者周国强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