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收费员霸道看钱势者的“匪”性

　　时报新闻眼

　　部分人喜欢显山露水的本性决定了匪性在钱势一族中的经久不衰。如果与相对弱势者狭路相逢，不横行霸道狐假虎威，不足以显示自己是多么的高人一等、权倾一世！——椿桦

　　椿桦的博客：ｈｔｔｐ／／ｃｈｕｎｈ．ｔｉａｎｙａ．ｃｎ／

　　请允许我再提一下宋江这个老掉牙的人，这个名字在我心目中一度有如梦幻般回味无穷。作为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山大王，他的名字堪与希腊神话中的辛尼斯、达玛斯忒斯这些强盗比肩。不过自宋江之后，世界上再也没出过如此心慈手软的强盗了。进入现代的中国社会，“山大王”基本成为名词。

　　我们知道，强盗辈出属于历史以及动乱不断的年代。但这并不意味着，在太平盛世的社会，“匪”性也永随这一非法的职业而成为历史。当山大王的一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变成今天脍炙人口的民间口语诗歌，我突然意识到，“山西一收费站人员群殴过路车主，扬言打死能赔得起”（《山西晚报》8月1日）此类古老行为艺术的上演，表明现代人的匪性不减当年。在山西这一事件中，有一句多么熟悉的声音需要提及：“打死一个20万，我们出得起。”听起来，它远不如山大王剪径时高声朗诵的那一句来得动听，但与“男子自称政协委员打女售票员，叫嚣打死人我负责”（《南方都市报》3月31日），以及更早前，山西闻喜县一法官关于“打死了我负责”之类的声音何其相似！事实上，这样的声音在这些年我们通过媒体听到了不少。基本上这些声音都是通过有钱人或者有权人的嘴里发出来的，这是否意味着，进入现代社会，匪性更多地转移给了有钱有势的人？

　　有个问题，我思考很久一直找不着北：以宋江为首的一帮匪徒，是否真正的具有匪性？我知道，在今天的许多人看来，他们的确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但世代都美其名曰“英雄”。不过，易中天在品评《三国》时说到，在民间形象中，强盗奉宋江为祖师爷，小偷奉时迁为祖师爷。事实真要是如此就好了。你看，现在许多深藏不露的强盗与小偷常常不分青红皂白，见谁欺负谁。许多有钱有势的人内心就藏着一个“强盗”，但这个“强盗”却是用来对付弱者的，与宋江们远没有可比性。

　　人之初，性本善。对于许多钱势者来讲，他们在没有钱势时，并不具备匪性。但是部分人喜欢显山露水的本性决定了匪性在钱势一族中的经久不衰。如果与相对弱势者狭路相逢，不横行霸道狐假虎威，不足以显示自己是多么的高人一等、权倾一世！

　　我并不想把山西收费员围攻过路车主的事迹同垄断行业扯上关系，但鉴于服务态度和“20万元买命”这两大情节的存在，使我不得不改变主意。在市场经济时代，将顾客定位为“上帝”是为商者的生存基础，只有在收费站这样一些垄断行业，顾客是可以屡屡挨揍的。垄断者服务质量欠缺并不影响他们的经营业绩。一帮收费员之所以口出狂言，正是强势地位给出的胆量。从这个意义来讲，垄断行业减薪风暴如果是实在的，并且刮到了收费站，想必收费员们出不起“20万”，那么，在顾客面前显示匪性的底气可能就荡然无存了。

　　名人的脸不如财富实在

　　有人说，脸皮是给别人看的。言外之意是说不要把脸面太当回事儿。我思忖说话这人可能来自久远年代的某个村妇，因为在我印象中，俗语都来自于乡野田头。如果我猜得没错，我要恭喜这位村妇，她终于有了一帮相当体面的学生，他们中有不少影视明星、大学教授以及知名的高等学府。

　　“北大10名博导办天价写作班，8天收4900元学费”（《华夏时报》8月1日）新闻中的这些博导，基本都是些知名教授或著名文学家。他们在炒更之余办培训班，同时也意味着他们自己学到了“脸面说”的思想真谛。是的，脸面本身并不实在，如果换不来实惠，嘿，还真对不住咱这张脸！吕丽萍办所谓的明星学校，被学生认为不地道将她告上了法庭，一时间颜面扫地；范冰冰不惧深浅，步其后尘照办天价明星学校不误。至于她们最终能否培养出光芒四射的明星或作家，天也不知道。

　　还有知名学府北大，也在紧锣密鼓地张罗着办学事宜。“北大彩票硕士专业学费10万，考生不解10万学费学什么”（《北京娱乐信报》8月1日）的新闻告诉我们，北大此专业的研究方向是“研究如何打破彩票的规律性”。这个暗示性的招生定位与北大的名气结合起来，极具攻心掠财之意味！

　　“名脸”姑且如此无顾忌，可见财富地位的重要性何其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