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的教育

　　■文/袁念琪

　　老莫不是别人，他就是著名的法国作家莫泊桑。

　　我接触老莫是从连环画开始的，那会，还是个学龄前的儿童。直到现在依然是记得清楚，那本连环画的名字叫《项链》，改编自莫泊桑写于1884年的同名小说。虽说那个时候

　　小学一年级还未结束，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爆发了。莫泊桑的书属于“封资修”的毒草，图书馆不借，出版社不出，新华书店不卖。于是，进一步接触这位被誉为“短篇小说之王”的机会，几乎是没有了。等到再次读到老莫的作品，则是在十五年后。1981年，正在大学读书的我，买到了人民文学出版社新版的《莫泊桑中短篇小说选》上下两本，共是一块九毛钱。

　　老莫的一生是短暂的，只活了四十三个年头，可留下的作品却是不少。共有350多部中短篇和6部长篇小说，另有3部游记、1部诗集以及一些剧本和评论。不仅量多，而且多是有质的量。诚如左拉在莫泊桑的墓前所言：“读他的作品的时候，可以是笑或是哭，但永远是发人深思的。”

　　莫泊桑的绝大多数作品，写自他的成名作《羊脂球》问世后的十年里。粗略一算，平均每年产量是35部出头的中短篇小说，也就是每月发表3篇；还要外加两年不到就杀青一部大部头的长篇。这还仅仅算的是他的小说的工作量。这样的干劲，叫人敬佩之余，就是汗颜和不安。且不说煞费苦心的构思，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下来，可是个真生活。

　　作为一个写作爱好者，谁不想有朝一日能像老莫一样；其实，能做到老莫的一半的一半早就心满意足了。缘此，曾经也同今天的不少人研究富翁成长的道路那样，琢磨过莫泊桑以及一些作家的成功一二三。

　　说得是“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可基本的规律性的东西还是有一些的。除了个人的勤奋努力和拥有丰富的生活积累等等之外，譬如有个好老师，如福楼拜于莫泊桑。当时，我发现我那些画图画、学唱歌学乐器的朋友都有老师，而学写作的好像比较难找先生。又譬如，有批志同道合的朋友是极有利提高的。大家经常碰头聚会，共同切磋，毫不留情地开展批评，毫不买账地下次携新作再来。可以说，老莫如果没有那个文学圈子，如果没有那回与左拉等一班朋友在巴黎乡下梅塘的同题作文，他的成名及成功，想来是会到来晚一点的。

　　虽然已不是老莫的那个年代，虽然也不是老莫的那个年龄；当然，这辈子不管是不是打赤脚，终究也做不出老莫那样的成绩。但是，老莫对我的教育还是管很多日子的，从昨天到明天。这也是能用我们所熟悉的句式来表述的，那就是：清清白白做人，认认真真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