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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比成功更重要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06日08:40 南方日报

  专题策划

  教育是一个非常重要并且影响深远的问题,它关系到每个家庭的幸福,也关系到国家和民族的强大与繁荣。它决定了我们的子女的健康成长、人生幸福,也决定了我们国家在当今这样一个飞速变化与激烈竞争时代的生存、发展能力和创造、争胜能力。

  所以,不但学生、家长、老师需要关注教育,整个中国社会都应该关注教育。中国正在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但中国是否能成为真正的科技强国,还要取决于我们能否在教育领域赶上西方。

  近日,人民日报著名记者凌志军的新著《成长比成功更重要》(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重新探讨了中国的教育问题,并由此引发了公众的新一轮关注。

  ——编者

  凌志军

  (人民日报高级记者)

  迄今为止出版的8本著作,全部进入畅销书排行榜。他的著作还以英文、日文、韩文和繁体中文等多种文字在世界各地出版。

  1998年,《交锋》(与马立诚合著)

  2000年,《追随智慧》

  2003年,《变化》、《成长》

  2005年,《联想风云》

  2003年所著的《成长》,即《成长比成功更重要》的第一版,在众多学生和他们的父母中引发了极大共鸣,改变了许多人对教育的看法和他们的命运。

  李开复

  (GOOGLE公司全球副总裁)

  曾任微软公司副总裁、微软亚洲研究院的首任院长。他在计算机语音识别领域的开拓性贡献,被美国《商业周刊》授予“最重要科学创新奖”。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卡内基梅隆大学,获计算机博士学位。在校期间开发了“奥赛罗”人机对弈系统、1988年击败人类的国际象棋世界冠军,名噪一时。

  李开复对中国教育异常关心,曾就教育问题给当时的副总理李岚清写信,并给中国大学生写过一系列的公开信。他还曾用大量时间自费到大学去做讲座,和广大学生交流,希望能够改变人们对教育的看法。

  你不需要成为“最好的”,只要成为“最好的你自己”

  中国人总在讨论怎样让孩子成功,其实我们的成功标准本来就有问题。

  中国人总在讨论怎样让孩子成功,其实还有更大的问题,我们的成功标准本来就有问题。过去我们并不认为这有问题。现在大家之所以感到苦恼,是因为我们的国家开放了。世界的潮流在向前走。东方社会的价值取向和西方社会的价值取向本来是不一样的,你很难说这个一定好那个一定不好,但现在全球化的浪潮就让这两种文化碰撞起来了,中国人出去了,外国人进来了,你怎么迎接这种碰撞呢?

  按理说中国已经变得很多元化了。经济上非常多元化,文化上也非常多元化,甚至人们的价值取向也多样化了,社会观点也有很多变化。但是教育体系并没有跟上这个变化,教育的标准还是一元化的,就像大家说的,千军万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争过一座独木桥。争着做同一件事情,不管他自己是不是喜欢。

  总是生活在别人的评价体系中,想想挺可悲的。比如一个女孩子长到5、6岁,母亲就一定要让她学钢琴,因为一个女孩子到了那个年龄,要是不会弹钢琴,人家都会看不起你,所以非学不可。这就成了,不是自己想怎么做,而是别人怎么看我。还是应了鲁迅说的那句话,大家都争着往一个方向去,很少有人去做一件和大家不一样的事情。

  大家都说,美国小孩不像中国小孩那么努力,不像中国小孩那么能吃苦,其实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是在体现一种多元化,让每个小孩最好地表现他自己,最大限度发展自己的能力、自己的兴趣,实现他自己的目标,而不是让每个小孩都来达到同一个标准。比如很多美国小孩的数理化很差,那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喜欢数理化,他喜欢别的东西。

  其实所谓“优秀”,不是说你一定要得到“第一”、“第二”,而是你最大限度地发挥了你的潜力。

  排名次的文化

  学生的成绩是否要排坐次,排名次会调动学生的积极性还是会打击学生的自尊心?

  “我是中国教育制度中饱受摧残的一代,‘填鸭式’的教育、一级一级地考上来。”韩这样说。韩现在是微软公司的部门主管。也是一个中国人,他出生在北京。他说他经过了一个“没有快乐的童年”:从清华附小,到清华附中,然后是清华大学。这样一个学生,一定对“分,分,学生的命根”这句话有着刻骨铭心的体会,懂得那是他获得社会认可的唯一标准。可是,他后来进入美国芝加哥大学商学院遇到的一件事情,彻底颠覆了他的这个观念。

  那一天,学校里的一群学生发动了一场投票运动:决定是否需要向招聘者提供毕业生的成绩。结果超过三分之二的学生反对公布自己的分数。老师们为此不满,在他们眼里,这学校一直是美国最好的商学院之一,过去几十年里,出了很多诺贝尔奖获得者,所以他们一直为学生的优秀而自豪,也乐意向招聘者公开学生的成绩。尽管如此,校方还是不能不尊重学生的决定,对外宣布:今后学校将有义务为学生的成绩保密,招聘者也不得过问学生的分数和名次。

  更让他惊讶的是,他毕业之后几次应聘,人家果然不问成绩,而且这个制度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就业。这时候他才发现,分数在一个学生未来的道路上,真的不能决定什么。这同韩在中国积累的那些教育经验,真有天壤之别。

  高考前的三个月里,“排队的文化”放射出最耀眼的光彩,你不仅要知道你在班里是第几名,以及在学校里是第几名,还要能够计算出,你在你居住的城市是第几名,甚至在全省是第几名。然后所有的父母都带领他们的孩子酝酿“志愿”。志愿表上有十五栏是空着的,所以在理论上你可以填写十五所大学和专业。这时候,“名次”让人兴奋也让人悲伤,而且无论多好都不能让人心安。如果那“名次”能够上一所普通大学,父母会想:为什么不是重点大学呢?如果能上一所“重点大学”,父母会想,为什么不是清华北大呢?如果能上清华、北大,家长会想,还有那几个最热门的专业呢,还有哈佛麻省呢!

  微软成员、20年前在美国读高中的张益肇说:

  我们这些华人的家庭,都希望孩子读好书。可是美国的学校里几乎不存在“排名”的概念,美国父母也没有“名次”的感觉。这种信息根本就不存在。美国学校一般会把学生的成绩做成一个曲线图,比如100分的有几个人、90分以上的有几个、80分以上的有几个。你看到这个曲线,就会知道自己大概的位置在哪里。每个人的分数只给个人,别人是不知道的,学校把成绩单给家长,不过家长也不知道你的位置。父母只是看到A,B,C这样的成绩。如果你都是A,那肯定是不错的,但如果你都是B,也不一定不好,因为你不知道这是在什么位置。

  又过了30年,李开复的女儿也到了上学的年龄,入学之后有一次考试,考完之后分成三个班,起的名字叫“黄班”、“蓝班”、“绿班”,不分先后,至于哪个班好哪个班差,无论孩子还是孩子的父母,都不在乎。每次去见女儿的老师,他总是要问:“她是第几名啊?”老师就是不肯说。没有办法,只好打道回府,去问女儿,可是女儿也不知道。

  李开复的女儿在一所私立小学读书。学校设在山上,被郁郁葱葱的红杉环抱着,规模很小,只有大约100个学生和9个老师。副校长名叫多维特,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女人。“我们每学期都有一次考试,每个星期还有测验,但我们不公布成绩,也不分名次。”她坚决地说,“美国人不喜欢把孩子分成好的坏的。这会伤害孩子,影响孩子的成长。好还是不好,都是个人的事情,与别人无关。这是美国的文化。”

  慈父严母、少年离家的意义

  大多数孩子进入少年时期的时候,都会经历一个反抗父母的阶段,这是他们要求“自主”的时期。

  “微软小子”的家庭有个惊人一致的基础:慈父和严母。他们在回忆自己的父母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几乎完全一样。

  李开复说:“父亲基本不管我,而母亲管我就很严厉,母亲对我是非常标准的中国式的教育,背书要背得一个字都不错,考试不好要打我的,打得很重。”

  至于张亚勤,他的记忆中完全没有父亲,只有母亲,还有母亲的母亲——他的外婆。

  的确有证据证明,很多重要人物在回忆自己童年的时候,都认定母亲对自己的影响远远超过了父亲。比尔·盖茨是其中的一个,微软亚洲研究院里这些最杰出的华人青年,李开复、张亚勤、张宏江和沈向洋,也是一样。还有那些后起之秀,周明、童欣、初敏、张波、刘策,都说过几乎完全相同的一句话:“我受母亲的影响更大。”

  此外还有一个惊人的一致:“微软小子”都是在年龄很小的时候离开了家。李开复11岁,张亚勤12岁,沈向洋11岁。

  这个年龄是一个孩子从童年向少年的转折点,每个人都是在这种年龄开始产生自主意识。“E学生”之所以叫做“自主型”,正是因为人本身具有的自主意识能够健康地成长起来。

  把“少小离家”与“慈父严母”加以对照,可以发现这里所谓“严母”,只是对孩子的童年时期来说的。一旦孩子年龄稍大,她们都无一例外地终止“严母”的形象,要么允许孩子离开自己远走高飞,要么改变严厉管教的方式,变得宽松甚至放任。

  父母与孩子的亲密关系,有可能使孩子得到鼓励、爱护、关注、温暖,也可能让孩子感到压力、打击,甚至产生厌烦和隔膜。即使是同样一种东西,在不同的时候也会在孩子心里引起完全不同的反应。

  但是这里面仍然有一些一般性的规律可以遵循。父母的呵护和管教,通常都会对童年时代的孩子产生强烈影响,也会在孩子心里留下美好的记忆。但是大多数孩子进入少年时期的时候,都会经历一个反抗父母的阶段,这是他们要求“自主”的时期,也是我们经常说的“逆反心理”。这时候父母施加在孩子身上的关心、爱护和严格管教,总是适得其反。

  困惑1:

  中国的大学生比不过印度的大学生吗?

  《金融时报》2005年10月7日的社论,标题是“中国最脆弱的环节:为了经济的发展,中国的大学需要很大的改进”其社论的核心是强调中国的大学质量太差,特别是受儒家文化中死记硬背的教育传统的影响,不鼓励学生的创造性,过分强调对老师不加置疑的尊重。结果,除了顶尖的一层稀少的精英外,中层的人才奇缺。英语程度不佳和实用技能的缺乏,成为中国学生争不过印度学生的主要原因。中国今年的大学毕业生虽然在三百万以上,但是能够胜任外企工作的只有十分之一,而印度四分之一的大学毕业生可以胜任。

  英语不好并不是关键。最近《华尔街日报》报导说,许多外国企业,到中国来不喜欢雇英语流利的海龟,而更喜欢懂得中国市场的本土人才。

  困惑2:

  香港的大学会把北大清华比下去吗?

  香港的大学将在中国高等教育中占据一流的位置,把北大清华从“最高学府”的地位上挤掉,北大清华在中国高等教育中的领导地位将被香港的大学所取代。6月30日,香港的几所大学向大陆三千名学生发出了面试通知书,比去年增加了一倍,媒体为之震动。大陆精英考生,显然把香港的大学放在优先选择的地位。英语教学,国际化的就业前景,优厚的奖学金,特别是独立自主的教学体制与先进的教学理念和方法,是香港大学优胜于内地大学的有力武器。

  与此同时,香港立法会也在讨论让香港成为区域高等教育中心的方案,明确提出香港的大学可以培养未来中国的国家领导人。香港的大学取代北大清华而成为中国高等教育的领头羊的势头,已经很难阻挡。

  专访

  我更喜欢记者的身份

  对话凌志军

  问:您为什么要写《成长比成功更重要》这本书?

  凌志军:我认为中国的教育问题很大。它包含着一个家庭的绝大部分的酸甜苦辣,常常成为父母们最头疼的事情,也是孩子们最不开心的事情。我不是要给他们开药方,而是试图让大家用一些新的眼光来看待那些让我们头疼不已的问题。

  问:成长比成功更重要在哪里?您认为孩子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凌志军:成长和成功有着密切关联,但不是一回事。就像李开复在他为本书写的序言中说的,“成功是你的目标,成长是你到达目标的道路”。如果你的道路出了问题,你永远无法达到你的目标。在这个意义上说,成长比成功更重要。至于成长过程中的重要的东西,我想我在书里已经说了我的看法,而且我从那些已经取得成功的人的故事中找到了证明。你要问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我认为是孩子的兴趣。兴趣在一个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兴趣是把一个普通孩子变得不再普通的最重要的推动力。

  问:您是一名畅销书作家,又是一名记者,您更喜欢哪种身份?哪个身份更成功?

  凌志军:我更喜欢人家把我当成记者。我从记者这个行当中感受到无穷的乐趣,也从读者那里感受到激励。当然,要想做一个诚实、正直的记者是很难的一件事。我一直都在努力。我为自己的工作感到自豪,这不仅仅由于有很多人愿意看我写的东西,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从来不说假话,只说真话。而且我也渐渐体会到,我们这个社会里说真话的空间,其实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大一些。

  问:您成长路上什么事或者什么人影响你最多?

  凌志军:很难说。我们这一代人大都是不能按照自己的选择来做事情的。30年前,我很被动地走上了这条路,但是现在我非常喜欢我的这一段经历。我想一个人要想做一些事情,第一是要有个信念,其次是激情,然后是能吃苦。聪明人用聪明功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聪明人用笨功夫。很幸运的是,我周围的很多普通人,亲人,朋友和同事,都给了我很好的影响。我的另外一个力量源泉是读者。他们给了我很多很多,让我有勇气,有热情、有毅力去完成很多很艰难的写作。

  问:您做过工人、农民,当过兵,没读过大学,怎么走上新闻道路的?又怎样写起了书?您的成长故事中最精彩和最暗淡的是哪部分?

  凌志军:我们这个年龄的人能走到今天,我总觉得太不容易太幸运了。黑暗的时代是在我从少年到青年的一段时间里,但那不仅仅是属于我一个人的,那是属于好几代人的。从那以后,我总是在我的经历中感受到阳光的一面,尽管这个社会黑暗丑陋的东西很多,我周围也有不少,有一段时间我为此郁闷,愤世嫉俗,但后来逐渐学着用一种更广阔的眼光去看这些东西。学习在黑暗中生存,面对黑暗,战胜黑暗,这些都构成了我的经历中的精彩篇章,就好像从阳光之中吸取力量一样。至于我怎么走上新闻道路,我在我的一本书《变化》的前言中有过叙述。

  问:一个熟悉微软的朋友认为,《追随智慧》中的微软小子们被您描述得过于神话,实际上他们都是普通人,您同意么?《成长比成功更重要》中的故事主人公们是哪种?

  凌志军:对,他们和我们一样是普通人,只不过做出了一些不普通的事情。我在写了《追随智慧》这本书后又接着写了《成长比成功更重要》,就是想要解释清楚,为什么一群普通人能够变得和我们不一样了。

  问:您写的《追随智慧》和《联想风云》,两本书都是写到IT界的名企,而在《成长比成功更重要》一书中也写到许多IT界成功的人物,为什么对IT界情有独钟?

  凌志军: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个领域很年轻,变化很快,集中了我们国家最优秀的一群青年。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很愉快。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甚至觉得自己的眼前也出现了一个广阔的空间。

  问:和马立诚合作的《交锋》当初面对的压力很大,之后您似乎政论书写得少了,是《交锋》对你的影响?

  凌志军:实际上,在《交锋》之后我写的政论题材的书并不少,比如《呼喊》、《沉浮》、《变化》都是这一类。至于压力,当时的确有一些,但也不像外界传得那么厉害。有些事在当时看好像挺不得了的,但过了这么多年再来看,就什么也不是了。这也证明我们国家即使是在那些最不容易发生变化的领域里,也在变化。

  问:这么多畅销书中,您最喜欢的是哪本,为什么呢?

  凌志军:从读者的角度上来说,也许《成长比成功更重要》的读者群更广一些,因为它涉及的话题能够在更多的人中引起共鸣。从我个人来说,我喜欢我写的每一本书,因为每一本书都是呕心沥血之作。我不会在我的书里掺一滴水,不会投机取巧,因为那样做就对不起我的读者。我每天都要问自己一个问题:“当读者花钱买了你的书、花时间读了你的书之后,人家会感到后悔吗?”

  特约记者/秦樱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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