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清坟确应慎重

　　直言

　　潮白

　　28位专家昨天向广州市政府递交了一份呼吁书，就白云山管理局拟在一个月内清除坟墓一事提出建议:暂缓清拆辛亥革命前的墓穴。这个建议值得引起高度重视。白云山要彻底

　　坟墓，是丧葬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历史上的丧葬规制、习俗，大抵可以通过坟墓的形制、陪葬品及其摆放等表现出来。前几天新华社的一则消息说，在西安南郊发掘的一座大型墓葬中，发现了“天子六驾”等，考古学家推断陵墓主人很可能是秦始皇的祖母夏太后。在新中国的重大考古发现中，多数都属于坟墓发掘。殷墟妇好墓、满城汉墓、长沙马王堆汉墓，以及我们广东的南越王墓等等，举世震惊，出土了大量珍贵文物。所谓重大考古发现，在于这样的发现能够改变或修正我们先前对历史、民族和文化发展的一些认识和看法。南越王墓的发掘成果，等同于生动地展示了南越的灿烂文明，与此同时还订正了《史记》记载的第二代南越王的名字错误。现在好多人那么急着要把秦始皇、武则天等人的墓挖开，其中一个目的也是想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些什么惊人的宝贝。

　　大型墓葬的存在价值，不仅在于通过发掘能够印证并丰富史书的记载，更重要的在于能够让后人触摸到历史，通过具体的实物感知历史，与前人直接“对话”。即便不具备以上意义，一个历史名人的坟墓——归根之所，从其问世的那一天起，无形中也就成了一个文化符号，一个文化标志。几年前笔者在山西夏县拜谒司马光墓，那种文正公就在身旁的感受，哪怕读那些描写再生动的传记也无法体会得到。其实，不要说如假包换的真迹了，杭州西湖的苏小小墓早就被毁了，现在又重修了一个呢，非议归非议，不妨碍不了解底细的人们络绎不绝前去看看。名人墓就具备这种天然的吸引力。

　　固然，白云山现在31处已经发现的有价值墓葬，被列入广州市“内控文物保护单位”，但以白云山千百年来即为葬身之所而言，发现更多的具有历史文化价值的坟墓是非常有可能的。这是一项细活，不要指望能一朝厘清，明末著名歌妓张乔的“百花冢”，人们找了那么多年，不是上世纪80年代才在白云山找到吗？发现一座未知但存在的名人墓，更需要史识、学识。把辛亥革命前的墓穴暂缓清拆，就在于能够防止倒脏水连孩子一起倒掉。因此笔者建议，清拆的步骤不妨由易及难，一眼就看出不是文物的先清，其他的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