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沉闷的楼道里上下疾行，用力地推每个楼层的大门，但都是无用功。我有些气急慌乱，靠在墙上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回想一下几分钟前发生的事。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这幢气势不凡的大楼。会议主办单位已有人在大门引导，一路走来，乘电梯，进会场，无事。会议结束后，一大群人涌向电梯。估计再等三拨人，都可能轮不到自己。“不过就是走八层楼嘛，就当是难得的健身吧。”于是，我寻觅紧急出口的楼梯
。八楼紧急出口的门正敞开着。我欣欣然走进去，奔到一楼。一拉大门，不动；二推大门，犹自紧锁。这时，我才注意到大门旁的墙上装着一个小开关，是用来刷卡的。原来这幢大楼的各个出口均设置了“门禁”，无卡是寸步难行的，除非有楼内的人事先刷卡引导你出去。
我又无奈重返八楼，却绝望地发现此时大门已然紧闭。我先是愤然，将那个刷卡在先、敞开大门给我制造假象的人诅咒了几遍；其后惶恐，楼道口离电梯很远，又隔着这扇厚门，我的叫声是极难被人听到的。打电话给同来的开会者？打110？脑海中闪过几个念头。真是羞死人啦！突然想起在一楼曾隔着窗户看到不远处好像有保安。于是，我不顾香汗淋漓，疾步冲到一楼，打开窗户，冲不远处的保安喊叫。保安诧异地过来刷卡开门。“你怎么没乘电梯？”我无语，恨恨地快步离开，同时心中给自己定下了两条规矩：一、以后外出不得擅自走楼梯，要随众人挤电梯！二、要爬楼梯健身，就在自己办公的大楼内进行！
翌日，听同事讲自己办公的大楼内近期也要层层设置“门禁”了，以防止外来闲杂人员乱窜，保证办公安全。我脑海中立刻跳出人人脖子上挂一个小牌牌、走一层楼刷一次卡的画面。如果忘记挂小牌牌了，是不是也会被困在这幢熟悉的大楼内呢？如果发生火警之类的紧急事件，这些原本想保障安全的“门禁”是不是会成为阻挠逃生的门神呢？
□林玲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