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残忍 公诉人无法念下去

　　■核心提示

　　昨日，是我国农历传统的七月十五，也就是民间传统的“鬼节”，也就是在这一天，轰动全国的山西阳泉矿区“杀人恶魔”杨树明在阳泉市中级人民法院接受审判，杨树明在14年里，疯狂作案十多起杀9人重伤3人。

　　中院门口救护车随时待命

　　昨天的阳泉，多云，一大早整个城市被雾气弥漫，似乎老天也为无辜死去的9名女性默哀。这一天，阳泉百姓的心情也格外沉重—————震惊全国的矿区特大杀人案公开审理了。

　　为了能有机会亲自到审判大厅旁听对恶魔杨树明的审判，许多阳泉百姓天还没亮就等候在法院门口，虽然刚刚立秋，气温还是异常的炎热。然而，他们大多没有如愿以偿。为了保护被告人杨树明的人身安全和维持审判大厅的秩序，阳泉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旁听人员进行了最严格的检查。数名阳泉市公安民警荷枪实弹的守护在进入法院的通道上，首先要有旁听证，而后是多名警察在门口类似于搜身的大检查，身上的一切摄像、录音器材都被搜走。正当群众们还在排队进入法院时，一辆120的救护车赶到了现场，经了解，由于杨树明残害一些妇女的亲属年事已高，法院为了防止他们在庭审时出现意外，特地请医护人员“进驻现场”

　　悲伤愤怒弥漫审判大厅

　　悲伤，愤怒。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幸弥漫于审判大厅。人们三五相携，尽量找前面的座位，与法庭中严肃的气氛相比，这些人的神情更让人紧张，人群中不时走过一些人，在上衣的袖子上别着“孝”字。

　　上午9点整，“带被告杨树明上庭！”随着审判长法棰的落下，在14年中，连续犯下杀人大案、身系9条人命的山西寿阳县落摩寺乡五台垴村人杨树明被押上法庭。“这就是杨树明那个家伙。”旁听席上的受害人家属一阵骚动，但在法官的提醒下，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受害人家属等候着这个夺去他们母亲、妻子、女儿的“恶魔”接受法律和正义的审判。为这一天，他们等了很久。“他看上去不像41岁，很老呀！”“坏事做多了能不老吗？”前来旁听的群众不停地议论着。少数的旁听者在低声不知说着什么，跟以往的审判并不一样的是，当杨树明站在审判席上的时候，在他的四周上了围栏，并且两名佩枪的法警守护在两边。

　　形容消瘦面无表情

　　面对座无虚席的法庭，杨树明面无表情。与刚被抓捕时相比他略显消瘦，眼圈浮肿，杨树明身穿蓝白相间的看守所号服，在号服里面穿了一件洗得非常干净的白色衬衣。当公诉人宣读起诉书时，他抬头望了一眼天花板，接着回头环视旁听席坐得满满的群众。然而，他没有看见自己的亲属出现，他看到的，是受害人家属愤怒的眼神。此后，在近4个小时的庭审中，杨树明再没回过头。在公诉机关约10分钟的起诉书宣读过程中，坐在被告席上的杨树明时而抬头看着天花板，时而呆呆地目视前方，时而低头望着地面。

　　面对罪行说“没有意见”

　　昨日上午9时至中午12时15分，在庭审过程中，面对自己的罪行，杨树明说得最多的就是“没有意见”，或简单的一句“对”。因其声音细小如蚊，检察官不得不几次大声提醒：“对着话筒大声点！”

　　面对公诉机关的指控，杨树明很坦然地回答道：“我并不是如起诉书中指控说自己是婚姻问题，当年我和女友也就是现在的妻子，感情不错，两个人谈了四年。1992年3月2日那天是自己第一次犯案，那天晚上自己心情不好，所以带着刀子出门逛。”此时检察官问道：“你认识那位少女吗，你为什么要杀她，仅仅是因为你的心情郁闷吗？”“当时心情不好，那个时候我和人们交流不多，只和我的女朋友交流，根本没有和别人交流。”“你这样的说话能解释你要杀人的动机吗，是不是有点自圆其说呢？”杨树明抬起头回答道：“是的，有点说不过去。”

　　习惯带刀出门

　　当检察官问道，1998年5月6日晚8时许，他在河神庙一拆迁锅炉房废墟内杀害女青年张秀（化名）情况时，杨树明抬起了头回答道：“那天晚上下小雨，我一个人在家喝了酒，喝多了，脑子有点飘，不知道是否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还是在家没有意思就出去转转。”

　　“那你带刀了吗？为什么要带？”“带了刀，其实我个人认为带刀就和男人带打火机一样，习惯了，我本没有想在那天杀人。”“那你为什么要晚上出来，又怎么想起来杀那个女人？”

　　“那个时候我们周边的娱乐场所基本关了，去哪都没有什么意思，我打着伞准备接老婆，走了大概40米，发现一个女人打着伞走来。因为当时雨很大加上我喝了那么多的酒，身子都飘起来了，我当时过去就捅了她。”听到此时检察官接着问，事后如何对待尸体。杨树明抬起头略带笑容地回答道：“我对她进行了一些处理。”而杨树明的所谓处理就是实施了更为残忍的行为。

　　杀人是为报复社会

　　当检察官问道：“在2001年10月10日中午12时许，43岁女工郭沁（化名）在回家途中，遭到你的捆绑、殴打、侮辱、绳勒等行为，又被残杀，3天后你还将尸体抛出。你当时是如何考虑的。”“我当时看见她很有气质，我就想和她聊天，当时怕她不同意所以就直接拽到我家，现在我也说不清那么多了，我那天是捆了她，也脱了她的衣服，但是我可没有什么邪恶的想法，就是不想让她逃出去，那个时候她还喊叫，我就用拳头殴打她，还用铁棍。”此时检察官为了保护被害人家属的隐私表示不在法庭继续讯问。随后检察官问及为何杨树明杀人后还要碎尸，杨的回答是：“那还不是给社会造成一种恐惧，让受害人家属对公安机关发难，看他们公安是干什么吃的，我就是要和执法机关斗，就是要报复社会。”

　　法庭辩论没有涉及案情认定

　　在审理过程中，辩护人是最为沉默的，在法庭质证后，他们对案件涉及时间较长，在1997年之前的案件应适用1979年颁布的刑法提出了异议。在辩护中，他们一再的强调，被害人在交代过程中表现积极，希望求得法庭的同情。但是公诉人表示，其所交待的案件除一件抢劫案件外，属于同一类型案件，而且是系列的杀人案件，与普通的主动交待不同，而且这些案件公安部门早已开始调查。

　　手段残忍 公诉人无法念下去

　　在经过了法庭的辩论后，公诉人孟祥智操着浓重的阳泉口音宣读了公诉意见书，在念到杀人手段时，整整两分钟无语。在公诉书最后，可以用来形容罪恶的言语都用到了，可是公诉人表示，即使使用了这样的词语都觉得难以表述对被告人的痛恨。

　　12起案件的质证过程占用了大量的时间，之后是简单的辩论，公诉人开始宣读公诉书，“被告人杨树明犯故意杀人罪、抢劫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足以认定。从1992年到2004年，长达十几年的时间内，手持刀具，滥杀无辜，致九人死亡，一人重伤，一人轻伤，另外还抢劫致人重伤一起。之后，第一起钟某被害，第二起案件，第三起案件……被害人主动脉破裂致失血性休克死亡，被害人右肺破裂，血气胸死亡，失血性休克死亡，公诉人在读到这里时，突然停了下来，整整两分钟，他只是看着手中的公诉书。庭内人们也是在屏息听着，偶尔传出了几声低微的抽泣。

　　公诉人在宣读公诉书时，多次提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种恶行。公诉书的最后，这样写到，“从法院到监察院工作已28载，所见被告人近万名，但从来没有见过像杨树明这样丧尽天良，人性泯灭，禽兽不如的被告人。公诉人才能真正明白什么叫杀人不眨眼，什么是没有人性，什么叫心狠手辣。”之后孟祥智也表示，作为公诉人不应当用这样的词语描述形容被告人，但是，即使使用了这样的词语都觉得难以表述对被告人的痛恨。

　　在个人最后陈述时，杨树明只说了短短的两句话：我对所有事都认罪，法院给我公正的判决就好了。（《山西青年报》供稿）

　　■案情纪录

　　1992年3月2日零时许，家住王马家坪西居民区的钟蕊（化名）下班途中遇害；

　　1992年3月7日晚10：30分，24岁的女工张然（化名）在途经马家坪咸菜厂附近回家时，被人卡住脖子，在左侧背部用单刃刀连捅四刀，后经抢救脱险；

　　1992年4月22日晚10：30分，29岁女工时春（化名）途经马家坪西区石坡处回母亲家时，遭到歹徒迎面拦截，腹部被歹徒持单刃刀连捅两刀，经医院抢救无效于次日凌晨死亡；

　　1992年7月11日0：40分，23岁女工李昕（化名）外出返回住处时，在矿区平坦新区居民楼道内时，被尾随而来的歹徒用单刃刀连捅8刀，当场毙命；

　　1993年12月27日晚9：40分，30岁女工郝花（化名）下班回家行至马家坪西区运输二场北侧土坡处。歹徒再次采用尾随的手段，用单刃匕首连捅其七刀，郝花后经医护人员抢救无效死亡；

　　1998年5月6日晚8时许，30岁的辽宁籍女青年张秀（化名）打着雨伞走进河神庙一拆迁锅炉房废墟内时，被凶犯尾随朝胸腹部连捅数刀。就在张秀倒地后，凶犯又先后实施了更为残忍的行为；

　　1999年5月31日晚9时许，19岁女青年王花（化名）从河神庙华梦歌厅外出，当行至河神庙口“之”字形台阶附近的厕所处时，被凶犯劫持连刺胸腹部、背部7刀。次日早6时被人发现死于马家坪南区一菜地里；

　　1999年11月15日晚6：20分许，37岁女工毕平回到市委党校居民楼内时，被尾随而来的凶犯连刺胸腹部数刀，当场毙命；

　　2000年11月23日晚9：15分，21岁女工张雪（化名）下班行至王岩沟口石板路段时，被凶犯尾随采用卡脖子、拖拉等手段拦截，背部遭连捅4刀，经抢救脱离危险；

　　2001年10月10日中午12时许，43岁女工郭沁（化名）在回家途径王岩沟居民区时失踪，遭到凶犯捆绑、殴打、侮辱、绳勒等行为，又被残杀，3天后尸体被抛出；

　　2004年11月24日晚，下班回家的青年女子唐蕊（化名）与同事们在矿区俱乐部分手后，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唐蕊被凶犯连续数刀刺中胸腹部、颈部……

　　■相关链接

　　杨树明其人

　　男，现年40岁，初中文化，山西省寿阳县落摩寺乡五台垴村人，原系山西阳煤集团京宇磁材公司二厂工人。2006年3月28日因涉嫌故意杀人被阳泉矿区公安分局刑事拘留，同年4月28日，被执行逮捕。杨树明因婚姻不幸、生活坎坷，对社会产生不满，因此疯狂作案报复社会，滥杀无辜。在14年里，致使阳泉马家坪地区人心惶惶，谣言四起，女性更是心惊胆战，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