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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婴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12日10:16 南方新闻网

  一个在自家楼下被活埋的不幸男婴幸运获救,两个被警方带走的神秘父女引发议论纷纷;未婚生育引发的人伦悲剧,福利院弃婴增长的新“动向”。一个极端事件折射出的世相百态与观念变迁。

  夜半哭声

  一方被刨松的新土,声音从这里传出

  7月10日凌晨,世界杯决赛即将开始,全世界的球迷都守候在电视机旁。重庆的张正伟不是球迷,但是习惯晚睡的他,还在看电视。往常他都是早早地回到卧室,看电视或者看书,但是今天他坐在客厅里。

  夜已经很深,他听到了些许响声,像是猫叫,又像是婴儿啼哭,他关掉电视机,竖起耳朵,但声音又停止了。于是,他又打开电视机。

  大约半小时后,同样的声音又传进张的耳朵。他的房子在重庆市鸽牌电线厂宿舍楼的6栋3单元一层。他发现声音来自6栋和5栋之间的空地里,他家客厅的窗户正对着这块空地。声音很微弱,但越来越凄惨,张决定出去看个究竟。

  电线厂宿舍区有一个停车场,每天安排12名管理员,分3班,轮流看守。这个停车场距离张正伟的家只有100多米。张正伟先来到停车场,找到一个姓陶的管理员,两人打着手电筒,来到宿舍楼的5栋和6栋之间的空地里。

  这里原本种植着花草,但由于多年无人管理,已经荒废,长出了半人高的野草。喜欢走捷径的人,在野草间踩出一条细细的小道。小道靠近围墙,贴着围墙,一些小树,长得很高。

  两人沿着小道,循着声音寻找,终于在小道和围墙之间找到一方被刨松的新土,土壤轻微起伏,他们发现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两人头皮发麻,张正伟立即拨打了110。

  刨出了一个男婴

  他向右侧着头,眼睛紧闭着,不停地哭

  渝北区巡警支队龙溪分队的办公地点在松桥路旁,那夜,周波、徐涛、何海光等人值班。夜阑人静,街面显得格外宽阔。在接到报警后,3人开着警车,飞奔着穿过约200米长的松桥支路,拐进金龙路就到达事发地,前后花费大约两分钟的时间。此时,张正伟拨打了120。

  几人一致认为下面埋了一个婴儿。但是谁也不知道婴儿被埋的深浅,而且土壤中还混杂了些许碎玻璃、小石子,他们担心会伤到婴儿,于是,3个民警和张正伟等人,只能用树枝和手指,轻轻地刨松土层,然后用手捧出土,放在旁边。陶姓管理员拿着手电筒照明。

  土壤并不结实。不到2分钟,果然露出一个婴儿的头,他向右侧着头,眼睛紧闭着,不停地哭,大人们赶紧将他鼻子周围的土清理干净,以保证他呼吸通畅。

  此时,120还没有赶到现场,没人敢贸然将婴儿从土壤中取出。张正伟回家拿来一件衣服给婴儿盖上。

  几分钟都显得很漫长,120还没有到来,几个人都急了,于是决定先将婴儿刨出,送到最近的渝北区第二人民医院救治。

  几个人接着清理婴儿身上的土。

  当刨到他的手臂时,他那小得可怜的左手肘仍不时来回摆动。正由于这个小小的动作,他才能不断推松土壤,呼吸到更多的空气,并将哭声传递到张正伟的耳中。

  大约7分钟后,婴儿的整个身体终于被刨了出来。他全身赤裸着,背朝上,侧着头,头部枕着一块石块,这使得他在土壤里获得更多的呼吸空间。

  大人们发现这是个男婴,身上多处被蚊虫叮咬,肚脐眼上,仍有剪掉脐带时留下的伤疤。尚未愈合,有鲜血流出。

  被大人抱在怀里的一刹那,小家伙立即停止了啼哭。此时,距离张正伟第一次听到声响的时间约一个多小时。婴儿被埋的地点距离张正伟的客厅十几米远,小坑深约13厘米,宽约20厘米,长约30厘米。

  经医院检查,男婴体重约有3公斤,体格健全,外观无任何残疾。

  谁是弃婴者

  打工者?发廊女?大学生?邻居们纷纷猜测

  那天夜里,5栋3单元2楼的刘萍也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但她以为是野猫叫春。草丛里常有野猫出没。

  后来响声越来越大,她站在自家的楼上,透过窗户看见楼下的几条人影。她以为在报纸上、电视里看到的杀人碎尸的情节,也在自家的楼下发生了。带着这种恐惧,她回到房间休息。

  对于住在刘萍楼上的杨淑英来说,那个夜晚风平浪静。但是第二天早晨7点多钟,她到楼下晨练时,就听说了昨晚就在自家楼下发生了活埋婴儿的事件。邻居们纷纷猜测着婴儿的身世。

  有人猜测是打工者遗弃的。

  电线厂8栋职工宿舍楼,只有极少数职工在别处购买了商品房,将这里的房子出租,而且租赁者大多来自农村,农村普遍存在重男轻女观念,他们怎会遗弃健康男婴呢?

  数据显示,重庆市福利院现收养的健康弃婴中,女婴几乎占99%。

  武陵路的娱乐场所也进入人们的猜测范围,有人猜测,男婴可能来自那里。武陵路距离事发地两百多米远。

  每当夜幕降临,武陵路比白天热闹了很多,街道的两边相隔不远就有一间娱乐城,或者休闲屋,或者按摩店、洗浴中心、发廊等等,亮着红色而朦胧的灯光。发廊里的小姐们坐在门边,向行人示意。骑士娱乐城门前,一个剪着短发、身高1.65米左右的男子,向路过的单身男人介绍他们的服务,“小姐们都很年轻的,有200元的,也有150元的”。

  湖北荆州的关某,在电线厂5栋1单元1楼,开了一间性保健品店。关某称,武陵路的色情行业大不如从前。前些年,武陵路的发廊,非常兴盛,最近两年,由于整治,发廊有所减少,而且都被改成娱乐城、洗浴中心等等。

  发廊的兴衰直接影响关某的生意,小姐们都到他的店里购买安全套,一盒10只装的安全套5元钱,他可以赚2元钱。“她们都(要求客人)戴安全套,不戴安全套的价格是不一样的,她们有办法使自己不怀孕,即使不小心怀孕,也会早早打胎了。”关某说。

  重庆电子科技学院是距离事发地最近的高校,大约两三公里的路程,人们把猜测的范围扩大到这里。有人怀疑是大学生偷食禁果所生。

  随着性观念的开放,男女大学生同居、未婚先孕的现象也越来越普遍。

  2006年5月16日,广东江门22岁的女孩“爱心”(网名),生下一对双胞胎。此时,她还是一名大四学生,一个月后,她才能拿到毕业证,她来不及交毕业论文,也无力支付医药费。而她的男友,青岛某大学一名在校大学生,却悄然消失。“爱心”不得不通过网络向社会求助。

  去年,重庆市沙坪坝区某高校一名大三女学生怀上了双胞胎,也不得不休学产子。

  8月6日,虽然已经是暑假,重庆电子科技学院工商管理系2005级学生林雄毅还留在学校里,为自学考试和计算机等级考试,自学功课。林雄毅说,该校的学生多来自农村,家庭条件都不好,他的班级有45名学生,就有十几人申请助学贷款,所以几乎无人在外租房。

  “在外面租房的,都是耍女朋友的,但是极少。”林雄毅说。

  曹家父女被带走了

  案发后邻居才觉得近来曹梅有些“不对头”

  多数人认为,弃婴者能够找到如此隐秘之地,说明很熟悉这里的地形,因此可能是附近的居民。

  重庆市公安局渝北区刑警支队和龙溪派出所,展开联合调查,他们分组在附近挨家挨户走访,但是多数居民表示,他们没有发现孕妇,也没有听说谁家生过小孩。

  也有人怀疑是一个叫做“曹梅”的女孩所生,因为曹梅的肚子突然小下去了。曹梅就是杨淑英的邻居,住在5栋3单元6楼。但是,立即有人反对说,曹梅没有结婚,也没有明显的怀孕迹象。

  民警也敲过曹家的门,但是没有人开门。

  在电线厂宿舍楼4栋和5栋之间,有一个固定的补鞋摊位,鞋匠在此处已经十几年了,因此他对这个宿舍区的所有住户都非常熟悉。这个摊位几乎是这个宿舍区的“信息汇集地”之一。

  8月5日下午,卢凤英坐在凳子上,看着鞋匠给她的牛皮拖鞋,一针一针上线。“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女的(指弃婴者)肯定是没有男人的。”卢凤英说。

  7月14日下午五六点钟,鞋匠看见几个警察,来到5栋3单元,带走了24岁的曹梅和她的父亲曹纯鲜。

  60多岁的王怀芝就住在5栋3单元6楼,和曹纯鲜家是对门。但是王怀芝没有发现曹家近来有什么异常。民警也来过她家调查,但是她什么也不知道,她也不知道那个婴儿是不是在曹家生下来的,她没有听见一点动静。

  “不知道那两天,他家有没有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家里被抓的,还是从外面抓到后带回来的。”王怀芝说。

  在曹家父女被抓之后,王怀芝才想起,不久前,媳妇曾经对她说过,曹梅好像已经怀孕了。“我们都是过来人,都知道怀孕的女人,在快生孩子前,肚子都是很大的,但是我们没有发现曹梅的肚子很大,好像和平常一样。因为曹梅原本就很胖,而且穿的衣服也很大”。

  刘萍的爱人汪丕也是在案发后,才觉得近来曹梅的行为有些“不对头”,“她经过我家时,要是正好赶上我们开门,她就一脚跨两三个楼梯,一晃就不见了,生怕被人看见一样”。性保健品店的老板关某认为曹梅“长得不好看,一看长相,就知道是那种不聪明的人”,但是他还是注意到,出事前,曹梅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奶很大,走路的时候,向两边摆动,而且老是在武陵路的一家露天茶馆打麻将”。

  在曹梅被警方带走的那天,杨淑英的老伴看到曹梅的肚子确实比平时小了一些。

  邻居口中的曹家父女

  大家称他“曹蛮子”;她没工作又好吃好耍

  邻居们的话题很快从活埋婴儿,转移到对弃婴者身份的猜测,又跳到曹梅未婚生子的“桃色事件”上。

  8月5日上午,在关某的性保健品店里,曾某和关某又聊起了曹梅。曾某是5栋1单元的住户。

  曾某汇总了一下邻居们的看法,他们猜测,被活埋的男婴是曹梅和她父亲的孩子。因为妻子去世七八年了,曹纯鲜一直没有再婚。他性格内向,没有朋友。而曹梅身材高大,十分丰满,而且没有男朋友。“撇开父女身份,就是男人和女人,长时间居住在一起,又很压抑,怎么会不出事呢?”

  汪丕不相信自己的邻居会干出这样的事,“这都是没有根据的猜测,虎毒不食子嘛”。但是关某称,有人只有在乱伦中才感受到刺激。

  “现在的社会很开放,小姐也很多,很方便,只要几十元钱,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看看,还有这些自慰器。他的收入也不错。所以说,他的脑子有问题,他不晓得外面很开放。”曾某指着性保健品店里林林总总的商品说。

  十几年前,曾某和曹纯鲜是对门,一起住了五六年,彼此都很熟悉,但是曹从不和曾打招呼,曾甚至不知道曹叫什么名字。

  邻居王怀芝、杨淑英、汪丕和刘萍等人,也都是曹纯鲜的同事,他们一致表示,曹纯鲜是个老实人,不得罪人,在单位里表现得很好,从来没有犯过错。但是性格很内向,从来不与人接触,“说话都不是很清楚,脑筋都不够用”,大家称他为“曹蛮子”。所以他们都不熟悉曹家的情况。汪丕还将曹的名字记成“曹纪鲜”。

  王怀芝和曹家一起住了18年了,但从未进过曹家的门,也没跟曹纯鲜说过一句话,“他一进屋就关门,有时候查水表的来敲门,都没人开门”。

  曹梅和她的父亲一样,与邻居交往甚少。偶尔和王怀芝各自靠在自家的门框上,说几句话。

  “她要是和你打招呼了,都是有目的的,就要向你借钱,几十元,一两百元,借钱都不还。借得多的,只好通过组织,让她父亲还。”刘萍说,“她没有工作,又好吃好耍,一天到晚,嘴巴不停,钱都不够花。”

  在王怀芝的记忆里,大约在四五年前,曹梅有过一个男朋友,曾来过曹家,但是很久都没有再来了,最近几年,也不见其他的男青年来过曹家。

  鞋匠是个小个的男人。说起曹梅,鞋匠巴掌大的脸上露出十分诡异的笑容:“刮了几个了,搞搞肚子又大了。”

  除此之外,鞋匠不说详情。

  邻居杨淑英是一个爱花的女人,在自家的阳台上栽种了各种花草。她同情曹梅的身世: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又老实,没有大人管教她。她经常看到曹梅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小青年一起玩耍,“而且比较好吃,容易上当受骗”。

  米粉店老板的讲述

  父女俩都有点“脑壳做不了主”

  冯太太却确凿地记得,2004年8月8日到2005年11月19日,曹梅在她的三味特色羊肉米粉店打工。

  三味特色羊肉米粉店在金龙路上,与电线厂的职工宿舍楼斜对着,和5栋楼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两百米。

  冯老板是个皮肤很白的中年男子,长脸,白眼珠多,上嘴唇留着浓密的胡子,面部表情单一,语速缓慢。8月5日中午,冯老板像梦游一样回忆曹梅来打工的情景:那天,曹梅到他的店里吃米粉,说很好吃,她看到店里没有服务员时,就问是否需要人手,冯老板正想雇人,于是曹梅就来上班了。

  冯太太的听力比较迟钝,她把耳朵对着说话的人,眯起眼睛仔细听,然后认真做出回答。她认为,曹梅做事勤快,但是神经有问题,做事不考虑轻重,洗碗的时候,撞得乒乒乓乓的。客人需要调料时,她的动作也很大,客人们往往不满意,她就会闹情绪。

  “有几次,送米粉回来,她就在店门口前面一点,站着发呆,喊她都不答应。脑壳有点做不了主。”冯老板说。

  曹纯鲜也来过他的店里吃米粉。冯老板和太太都发现,曹纯鲜很老实,智力也有点问题,曹梅很像她的父亲。

  在米粉店的一年多时间里,冯老板和太太都没有发现曹梅有男朋友,不过“她喜欢上网。下了班,就去网吧耍耍”。

  后来曹梅辞职到一个小区做清洁工,工资500元,比米粉店多100元。去年12月份,曹梅到米粉店和冯太太聊天说,有媒人给她介绍了一个男朋友,是农村的,她要去他那里住。

  “估计耍了一个多月,还没到春节,就分手了。”冯老板说,“所以,从时间上来算,那个婴儿可能就是那个男朋友的。”

  出事前的一个月,曹梅最后一次来米粉店吃米粉,冯太太不收她的钱,她说,要是不收,她以后再也不来了,冯太太只好收了她的钱,“但是没有看出来她已经有娃了”。

  警方的调查

  女儿未婚生子,父亲活埋婴儿

  8月1日,重庆市渝北区检察院以涉嫌故意杀人罪批捕曹纯鲜和曹梅父女。

  据警方调查,去年10月,曹梅与张某确立恋爱关系,随后同居,2个月后,因感情不和分手。今年1月,曹梅发现自己怀孕了,但没有告诉任何人。7月9日上午,曹梅在家中厕所里生下男婴。

  因为恨张某,未婚生子也很丢脸,自己又无力抚养婴儿,所以曹梅产生了把婴儿活埋的想法。曹纯鲜认为女儿没有工作,确实养活不了孩子。7月10日凌晨2点,曹纯鲜用菜刀挖了一个坑,将婴儿活埋。

  “就是神经有问题嘛,如果不想生下来的话,就应该早早刮掉。”王怀芝说。

  邻居汪丕说,在我国的法律上,虽有遗弃罪,但即使找到遗弃者,也一般不作追究。所以,就算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也可以遗弃到什么地方,让别人捡去。“这是个道德问题,虽然心里也会内疚,也会受到谴责,但不算触犯法律。他(曹纯鲜)不和别人交流,要不然我们给他出点主意”。

  “说得不人道一点,即使是要活埋婴儿,也要埋得深些,再踩得紧些,或者打个的士,扔得远远的,也不会被人发现。这些都证明他们的脑筋的确有问题。这样的人,判刑应该要轻些。”邻居曾某说。

  被亲戚们“遗弃”的父女俩

  一个令人心酸的家,“想都想不出来那么脏”

  母烈花是曹梅的姨妈。在接到刑警支队的电话时,母烈花才知道曹梅出事了。她从刑警的手里拿到曹梅家的钥匙。

  那天,她雇人去清理曹梅的家,邻居杨淑英跟着上去看了看。打开大门后,屋内的情景让她们心酸得落泪。“想都想不出来那么脏,完全不像正常人的生活。正常人家虽然没有什么东西,但是比较整齐。而她家乱七八糟,与姐姐在世时,完全不一样。看了真要流泪,像乞丐一样。”母烈花说。

  这个家庭唯一的一张床摆放在客厅里,客厅里还摆放着组合柜和电视机,另外一间卧室空空荡荡,仅在地上铺了一张凉席。阳台被改成厨房,原来的厨房被改成房间,但里面也空无一物。还有一个房间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很脏,连柜子里面都很脏,衣服放了很久,像没洗一样”。

  从曹梅的母亲去世以来,母烈花已经8年没有踏进曹家的大门。曹纯鲜共有8个兄弟姐妹,妻子母银花共5个兄弟姐妹,但是几乎都与曹纯鲜家早就不来往了。

  春节的时候,曹梅只去母烈花家吃团圆饭,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与其他的姨妈和舅舅们见面。“她怕他们说她没有工作,她虽然上过初中,但是连账都算不清楚,她那样不好找工作,只能在附近的饭店里打工”。

  在曹家父女出事之后,无论是曹家,还是母家,都无人看望他们和寄养在福利院里的婴儿。

  “感觉很丢人,而且各自都有各自的家庭。”曹梅的舅舅们说。母烈花独身,供养一个孩子上大学,生活颇为艰难。

  都想收养这个健康男婴

  福利院里的弃婴数字呈上升趋势,但多数有残疾

  7月11日,被活埋的男婴,经过重庆市儿童医院检查,确认正常后,被送往重庆市儿童福利院。

  但由于曾被土壤掩埋,所以到8月8日,婴儿的肚脐仍在发炎,福利院派专人进行护理。因为婴儿的身世特殊,所以福利院暂不接待外人的探望。

  就在7月11日,四川南充市西充县一个31岁的女人打开报纸,看到了关于这个男婴的新闻,她的心里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她立即打电话给报社、福利院和公安部门,表示想要收养这个宝宝。与此同时,整个重庆市有四五十人打电话给报社、福利院,纷纷表示想领养这个男婴。

  这个女人自己的孩子因为先天性癫痫病,夭折。10年以来,这个农村家庭为医治孩子,花费了数万元钱。

  孩子的夭折给她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她已经不能再生育了。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孩子太重要了,孩子是整个家庭的快乐,没有孩子,就缺了什么,就没有了值得高兴的事情。有了孩子,感觉很温暖,也有了奋斗的目标。”她说。

  她和公公婆婆相处融洽,他们都很理解她,都支持她领养一个孩子。她的丈夫“看到别人的孩子都去抱,逗他们玩,很喜欢孩子”。

  她曾经打电话到福利院,表示想收养孩子,但福利院告诉她,那里的孩子几乎都有残疾。

  重庆市福利院副院长伍顶惠称,近年来,弃婴的数字呈上升趋势,但多数都是残疾婴儿,重庆市福利院现收养了400多名弃婴,其中百分之七八十为先天性残疾。

  “现在一些地方已经实行免费义务教育了,而且农村在执行计划生育政策时,也更加人性化了,罚款也没有原来那么重,再加上重男轻女的观念渐渐淡薄,所以,健康的弃婴,包括女婴,越来越少了。”伍顶惠说。

  但是,性观念的开放,使得打工人群、婚外情人甚至青少年,成为非婚生育乃至弃婴的新“主流”。

  8月5日,重庆市鸽牌电线厂宿舍楼陶姓管理员路过报摊,当他看见当天的报纸上有一条“宝宝无肛门,遭未婚妈妈遗弃”的标题时,转身走开了。他再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新闻。

  采写/摄影:本报特派记者鲍小东

  图:

  曹家父女的家看了令人心酸。

  图表略,详见本报。

  制图/吴山

  埋婴儿的小坑。

  (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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