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绿叶环绕的种植者……

　　■文/蓝调莎

　　每当我坐在玻璃屋窗前的六角桌上看书时，总忘不了户外有一大片绿色家族在陪伴着我。窗外，玻璃屋三面落地玻璃的泥土下已长出款款巴掌大小的瓜叶，它们吃足了阳光与雨露，正一日几寸飞快地往玻璃屋屋顶上蹿伸。一遇轻风吹来，一片片肥硕的嫩绿叶，上下互相纠缠着、左右勾肩搭背地摇曳着，在空中，形成了一幅十分动感的夏日绿帘的盛图。

　　“让玻璃房四周与玻璃房屋顶上爬满茂盛密集的绿叶藤。”这是今年春天种植时我对绿色的设想，当时还设想：在花园边界，当绿藤往前攀升时，让它们在边界近三十米的木杉栏上，沿着竹竿挽成的一个个一米宽的弧形，爬满巴洛克建筑形状的浓阴……

　　此后，虽然几乎天天是在子夜两点恋恋不舍地离开电脑入睡的，清晨又被唧唧啾啾的围着一串串葡萄打转的小鸟吵醒，好想睡到自然醒啊！可是想起我的一园子植物，揉揉惺眼朦胧的双眼，戴上橡皮手套，拿起剪刀、腊绳，唤醒狗儿查理，一起来到花园。

　　花园里有蝴蝶、蜜蜂、青蛙、蝉、蝈蝈；有种植在木杉栏间缝中的丝瓜、南瓜、黄瓜、白扁豆；有带小型喷泉的鱼池旁的芭蕉、葡萄、金银花树，以及玉兰树；还有种在夹缝里的茄子、甜椒与番茄。整片草地并没有因种植蔬果而有损形象，花坛上一片白色的牵牛花正竞相怒放。

　　经过一天天的阳光、雨露和浇灌的水，经过松土，拔草，细绳牵引，我的脸上留下了太阳的深痕，我的手臂每天有被蚊虫咬致的几个小疙瘩，每天干完这些活后，我汗水淋漓地回到屋内，淋浴，喝蔬果汁……如今，终于它们在我的四周，形成了眼前这幅环绕玻璃屋四周的夏日绿帘图。

　　有好多邻居是让自己家政工人买花、配色、种花的，其结果：既丧失了贴近泥土的乐趣，又让美感降低到只求热闹的表象。土地是迷恋田园生活的自然赤子赖以快乐的原味生态，色彩是无声的语言，怎么可以轻易地把生态与话语决定权随便拱手让予别人呢？

　　话说回来，不是喜欢被太阳暴晒，不是喜欢把自己一腔热血用来喂蚊子，而是每次来到自己种植的植物面前，闻着眼下由绿叶里散发出的青青涩涩的瓜叶味，实在是身不由己地把自己锁定在大自然的伙伴面前。

　　坊间已说了宠物狗狗是人类最忠实的伙伴，由此我想：其实植物也是人类最好的伴侣！年年种植，年年都收获喜悦；年年换新花样，年年喜新都不落空；种植植物，只要我们善待它们，它们就回报你果实；只要你花点时间在它们身上，它们都会让你的成果出乎意料地大于你的愿望。

　　有朋友得知，笑：“好小资。”我也笑，回问：“小资喜欢喝咖啡，玩情调，小资会把时间放在园艺上吗？”我不做只说不练的叶公好龙，不虚拟任何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玩，只玩自己想玩并且可以玩的东西，做，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比如种植者，做一个亲近大自然的朴素种植者，这是我在近年，会花一些时间去做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