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乡村及农业漫谈(3)

　　从昨天走到今天

　　2006年3月5日，历时9天的农业博览会结束了，据组委会宣布的数字和解释，今年由于禽流感造成的心理冲击，参观的人数比去年减少了20%。多名博览会工作人员包括博览会

　　这种感觉上的差异可能源自另一个差异：因为笔者是来自农业相对落后的第三世界的中国，我采取的是横向比较；而对于法国农博会组织者来说，他们采取的是纵向比较。不过他们的话倒是导致我在本文中也试着对法国农业的前后历史作个简单回顾。

　　限于篇幅，仅从法国农业出现显著变化的上世纪中叶说起。

　　据有关史料介绍，虽然法国的农村人口减少自19世纪下半叶就已开始，但英国农村人口比例在1851年时就减少到总人口的42%，法国在1954年才达到相同水平；到上世纪70年代，法国的城镇化水平才达到英国

　　1910年的样子。这足以说明，法国农村在相当长时期保留着传统风貌，农业也在社会中占居着重要地位。

　　二战以后，法国还曾因粮食不足而实行过配给制。一直到70年代，法国发展农业的主要目标是解决法国人的吃饭和提高生活水平。战后，其农业发展可分为两个阶段：一是现代化阶段，主要是通过政府主导的一系列政策法律措施将农业生产方式实现了现代化，经历了农业技术的“进步冒险”和“绿色欧洲”；二是70年代开始，法国的农业由自给自足转变为自给有余并大量出口，农业开始进入一个新阶段。而到80年代以后，法国的农业则开始明显出现农产品过剩、环境污染、生态破坏等现代化问题。

　　在现代化初期，为帮助农业生产者、保持农村人口，让“耕者租其田，地主不闲地”，合理利用土地资源，法国政府积极推广了“地租制”和“地主与经营者分成制”。简单地说，就是将有地但无力或不愿种地者的地通过一定组织管理形式，提供给愿意种地却无地的人。同时，这也是将零散土地进行集中经营的一种方法。后来，又逐步实施组织老年农民退休制，以适应农业集中经营的要求。自60年代开始，法国政府在经过专家学者与农民的调查与讨论后开始提出一系列大的农业政策和立法，以图主导农业现代化进程、保证农业生产的合理化：如《农业指导法》、《土地法》、《农业教育法》、《农业经营者医疗保险法》……等等。而在这一过程中又最后逐步完善了涉及农村各项事业的《农村法典》。从资金上，政府除直接补贴外，主要是通过银行的各种优惠低息贷款来帮助农业经营者生产，另一方面帮助他们购买设备、推广新技术；在组织管理现代化上，向自愿组成的生产合作社提供优惠贷款，政府帮助农民运用远期购销合同稳定农产品价格。

　　在这一时期，也正是农业科学技术大发展并为农业产量发挥重要作用的时期。各级农技试验及推广组织相继出现，政府成立了国家级的农业技术研究中心和农业经济研究中心，有些农业科研机构达到相当大的规模。为协调重大的农业技术推广与研究，法国总理一度主持每年的农业联席会议，决定重大科研项目的补助与经费。农业发展也伴随着专业化的深入，成立了不同农业专业农会，如农业信贷合作会、农业经营者工会、青年农民会等。

　　与这一系列政策相适应的是，法国政府支持欧盟制定了明显针对农业的补贴政策，法国农民自然成为该政策的最大受益者。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法国成为欧盟农产品最大出口国家，在全球仅次于美国。法国农业现代化过程是一个在政府及全社会积极参与下，并得到欧盟大力支持的过程。这一过程促进了农业经营的集中，大大提高了农业科技水平，提高了大宗农产品特别是粮食及畜禽产品的产量，建设了一个可与美国农业相仿的高效农业体系，并同时保留了法国传统农业的某些特点；在农村社会发展上，促进了农村人口的流动与减少，促进了农村土地、道路及森林的整治，建立起与法国城市水平不相上下的基础设施；建立了一个现代化农业科研教育体系，并培养了强大新型的农业科研和农业经营者队伍，建立了一个完备的农村和农业法律体系；增强了法国农业的国际竞争力和法国农民的国际竞争力与国际视野。

　　在笔者看来，法国农业现代化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即使在未来很长时间内，发展中国家都很难达到这一水平。但也许批评乃法国人的本性，也许他们有了更高的追求目标，因此，无论是面对国内外媒体，还是面对国家领导人，法国农民总是在流露出骨子里那种自豪的同时，不断地向你谈起他们的新“问题”和“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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