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乡村及农业漫谈(6)

　　拉尼苏尔奥托纳村多贝尔·苏姗娜家的客房，笔者曾在此借宿一个夜晚。

　　住法国乡村旅店的发现

　　2005年8月27日，在采访法国巴黎北部的皮卡底地区一个小镇的猪节时，由于节日进行到晚上十一点，因无法当晚返回巴黎，笔者住进了一个农民家庭出租房间里。

　　在采访进行到下午时，才发现当天赶回巴黎不太方便，临时到猪节举办的小镇上一个旅游机构的办公室里取了几本有关在乡村客栈旅店住宿的小册子。法国有关乡村住宿的组织有几个，其中“GitesdeFrance――法兰西客栈”是较大的一个全国性乡村客栈协会组织。对于乡村客栈的定义是：位于乡村、海岛、山上的单间或多间的独立住所，有相应的卫生设施，有或者没有客厅、餐厅或厨房。客房可以租用几天、一个周末或者几周时间。乡村客栈的标志为以法国地图为背景，一房顶下的窗台上站着一只高唱的高卢鸡”。乡村客栈房东的名单都印在相关的导游小册子上，有地址、电话和星级标准。说是星级不如说是“麦穗级”标准，因为这些乡村客栈客房都是以麦穗作为服务的级别标志，而不是象城里的大旅馆用星表示。但标志内容很清楚：存车、早餐、床位数量、洗浴条件、卫生标准、房间设备等相关标志也一清二楚，即使不懂法语也能大概看个明白。

　　而乡村客栈按照各家不同房屋设备情况，又分为乡村集体客栈、带早餐单间客房、儿童客栈、野游宿营地、森林小木屋、农场野营帐蓬和主题宿营地等类别。

　　我一手拿着小册子，一手拿着手机，在采访猪节的现场挨个打电话询问哪家有空房间可住，问了几家都说已经住满了，或是只整套出租。离猪节现场最近的房子都被租出去了，只有位于小镇旁约20公里处的拉尼苏尔奥托纳小村的多贝尔家有空房间。由于我只能在晚上采访完猪节后才能到她家，女主人苏珊娜回答表示，我可以先去她家拿房间钥匙再出来采访，这样她就不用在半夜出来为我开门了。于是我立即开车按照她说的村名，利用车上的GPS地图，循着道路上详细的指引标志，加上远离大城市的乡村高速路没有任何拥堵，因此不到20分钟，我就到了她的村庄――拉尼苏尔奥托纳。进村感到十分安静，也很干净，铺有石子或沥青的道路上装有全国统一的安全引导标志、街名、路名、门牌号码、村庄名称牌，十分清楚细致，外来的旅游者只要按图索路即可，根本不用找人问路。

　　我开车先找到苏珊娜女士的家，她一人单独住在一个新建的别墅小楼里，而她用于出租的房子则是位于村子中心的二层楼老房子，外表十分普通，墙面显得很陈旧，但与整个环境却十分谐调，全村的老房子都保持着历史痕迹。苏珊娜先让我看房间，这原本是一个传统的法国农民家庭住房，楼下是厨房，沿木质楼梯上去是客房，据说是苏珊娜的公公婆婆留下的老房子。房间不大，但各项设备如电视、洗浴、卫生间及空调设备，一应俱全，其清洁卫生程度也堪与城里的星级宾馆相比。苏珊娜一一向我介绍如何使用这些设备及应注意的事项，并问我希望几点吃早餐，她便于明早起来准备，说完就将房间钥匙交给我。她虽不是专业酒店服务人员，但在整个过程使用的术语和服务程序却是十分专业的酒店服务标准。如不是先看到村庄，而是直接进入房间的话，真难以相信这是住在一个乡村农民家的房间里面。唯一的区别是没有电话和上网设备，也没有大堂服务。苏珊娜出租的房间只为客人提供早餐。而为客人准备早餐、清洁卫生和接待联络便成了她的日常工作。当晚采访回到乡村客栈的房间已是十二点多钟了，村庄里路灯仍然亮着。乡村农舍旅馆的晚上十分安静，虫鸣和蛙叫相对于城里的喧啸真象是仙曲。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村里转了一大圈，这其实是一个只有250多人的村庄，面积为10平方公里。共分为93户（包括成年单身住户），但主人年龄在30岁以下的只有三户，30-59岁的住户为59个，60岁以上的住户则为36个。其中10户为租房住的人家，75户是自己的住房，其他户为免费租住者（如子女成人后单独立户却住父母房子者）。所有住户在行政区划上属同一个乡（commune)，60%以上的住户已经在此居住十年以上。但统计数字表明，1968年以来，村里住户已减少了29户，90年代后又新迁来3个住户。人数减少最多的时候是在60年代农业现代化的高潮时期，人口减少一直持续到1990年，此后人口又开始略为增加，部分原因是住烦了城市的人又开始回流。从总的数量来说，1968年平均每户住房里有3.6人，1999年下降到只有2.8人。除了93户常住居民的住房外，还有14所住房是城里人的第二套住房，只是在周末或假期才有人住。村民中有60岁以上的老人51名，总体上与1990年相同。从该村100名就业者的职业来说，8人务农，其中只有4人是纯粹的农业工人（即干农活挣钱），另4人在法国的经济统计中叫“农业经营者”，16人是工厂工人，8人建筑工，72人是在服务行业工作，另有8人是手工业小老板，退休老人与打工者数量相同。

　　村里有个带钟楼的小教堂据说有几百年历史了，除此外还有中世纪的城堡、酒窖和花园。村头还有一个纪念碑，纪念一次大战遭遇不幸的村民。据法国国家统计局的资料，该村住房中65%是1949年以前盖的房屋，其中1915年以前盖的住房有57所，1949-1974年盖了11家住房，1975-1990年盖了14家，1990年以后只有3家新住户。在全部住房里，只有8户简易住房没有洗浴卫生设施，64户配备有中央暖气或者电暖气，29户没有中央暖气，58户住房带停车库，14户有双卫生间。93所住房中，有6间套的住房21所，5间的24所，4间的28所，3间的14所，2间的5所，1间的有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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