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知了记

　　■文/小饭

　　这一天老丈人购物回家，手里抓了一只活色生香的知了。

　　“老丈大人怎么抓的？”饭问老丈人。

　　“手到擒来。”老丈人回答“抓回来干吗？老丈大人。”饭问老丈人。

　　“给她玩玩儿。”老丈人指着范思哲。

　　当我们把知了放在她面前，范思哲似乎对玩弄一只知了有点兴趣。可能她完全不知道怎样让知了叫几声知了知了，但这不碍事，因为她对同样的东西例如凳子遥控器和鼠标都充满热情。她那时候坐在一个我叫不出名字的板凳上，看见知了已经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对于一个多动症儿童，有时候我搞不懂她手舞足蹈的原因———不过这次应该没错：她在恭迎知了的大驾光临。多一个新鲜的玩具总能令她欢欣鼓舞，一个朝令夕改的小家伙她的多半兴趣都只是三分钟热度，随她去。

　　那只知了在板凳的扶手上缓慢爬行，它要不是因为年老就是因为伤病。范思哲看着它开始变得笑嘻嘻。她盯着它，有那么一小会儿神情还显得有点紧张。忽而她又双手轮流拍打桌面：“啪啪啪！”而知了随着范思哲拍打桌面的节奏在桌面上跳动起来。知了这些动静让范思哲心花怒放———与此同时我也几乎心花怒放。我都没见过一只会跳的知了，通常会跳的要不是袋鼠就是蛤蟆或者是蛐蛐和蟋蟀。

　　就在这时候范思哲开始准备用手抓它，她稳稳抓在了知了的屁股，开始把它放在自己的手里继续把玩。

　　“你猜呆会儿会发生什么？”饭问在一旁和饭一同观瞻的饭夫人。

　　“那苦命的知了一定会被她摔出三米远吧，我想。”饭夫人很有经验，平常时候各种玩具在小范思哲手里就是这种下场。

　　“她呆会儿不会这么做，”我说，信心满满，“给她拍照吧，瞧她现在多欢，待会儿一定哭。”

　　“咦？你怎么这么说。她可是你亲生的啊。”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快点去拿相机。”

　　“好好好。”饭夫人拿来相机。一二三四五，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拍照片的过程中，饭说：“这些照片将证明，范思哲跟我小时候对付知了的过程以及结果没啥两样。”

　　是的，饭隐约还记得他十岁那年夏天农村遭受酷暑，那时候整个暑假他都无所事事，而那只该死的知了在自己手臂上来回爬行，十岁的饭想尽办法也无法摆脱掉知了的侵袭，最终掉下眼泪悲伤地哭泣。饭诉说往事总是越说越动情，恰到好处的，范思哲也哇哇大哭起来。

　　饭夫人迅速地帮助范思哲打掉了那只纠缠女儿的知了，并且一把抱起范思哲。她嘴巴一边哄着女儿噢噢噢噢一边问丈夫：“你那时候到底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