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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唯一赴藏知青队30年前出发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15日09:41 南方新闻网

  广东唯一赴藏知青队30年前出发

  12人组成的广州市知青赴藏突击队奔赴西藏山南地区

  广州1976口述史[17]

  讲述背景

  1976年8月17日,由10名知青和2名带队干部组成的一支广州知识青年赴藏突击队,在广东省、广州市领导和群众的热烈欢送下,光荣的向着遥远而艰苦的西藏进发了。

  很多人不了解他们的行动,因为那一年已有不少知青想方设法要回城,但他们却是选择去扎根西藏当农民。

  1976年年底,“文革”结束。随后,高考恢复,时局的变化,也促使这些知青们开始寻找新的人生道路。他们陆续离开了西藏,最后一个离开是在1991年。现在,他们中的8个人在广州工作、生活。

  三十年后,回忆起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这些知青们表示:把青春奉献给西藏,不后悔!因为这一段经历,已经成为他们生命中的烙印,成为了他们的精神财富。

  1976年广州知青赴藏突击队队员

  ●队长:李朝荣(男,时年20岁,现在在广州某保险中介公司工作)

  ●副队长:邓剑荣(男,时年17岁,现在在广州市委办公厅工作)

  ●副队长:关玉娟(女,时年17岁,现在深圳当公务员)

  ●队员:周高明(男,时年19岁,现在广州市白云机场快递公司工作)

  ●队员:黎钜祥(男,时年18岁,2000年病故)

  ●队员:杨中艺(男,时年17岁,现为中山大学环境与生态研究院院长、广东省政协人资环委副主任)

  ●队员:史楠霞(女,时年19岁,现在北京林业局工作)

  ●队员:潘卫兵(女,时年18岁,现在加拿大温哥华定居)

  ●队员:吴如(女,时年18岁,现在广东省理工学校任教)

  ●队员:刘超英(女,时年18岁,现在广州市中国艺坛杂志社工作)

  ●带队干部:欧红坚(女,时年24岁,现任广州市第21中学办公室主任)

  ●带队干部:曹东(男,时年27岁,现任广东省华侨中学校长)

  ●护送干部:关超豪(男,时年31岁广州市知青办工作人员。1976年8月-11月,护送广州市知青赴藏突击队到西藏)

  ●护送干部:马绍玉(男,时年27岁,广州知青办工作人员,广州警备区军人。1976年8月-11月护送广州知青赴藏突击队到西藏)

  李朝荣:1976年8月17日,我们这支由12人组成的广州市知青赴藏突击队从广州火车站出发。

  广州市为我们举行了非常隆重的欢送仪式。当时,我们被树立成号召知青上山下乡的政治典型。在“文革”期间,我们这12个人,是广东省唯一一批被送出省而且是送到西藏边疆去的知青,也可以说,我们代表了广东的形象。

  西藏山南地区加查县冷达乡是我们的知青点,我们在那里当知青的日子不到两年。国家的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我们每个人的际遇也随着改变。我们没有像出发时表决心说的那样扎根西藏一辈子。大家最终不约而同地都离开了西藏。

  现在,我们有8个人在广州工作、生活,一个在深圳、一个在北京、一个在加拿大,还有一位已经去世了。

  30年了,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着很深的“西藏情结”。

  28中掀起赴藏当知青高潮

  (旁白:1976年,“文革”到了尾声。广州市知青陆续回城,动员、组织应届毕业生去上山下乡的工作已比较难进行。但有一些广州年轻人“逆潮流而动”,主动申请去西藏当知青。用时任广州市知青办副主任杨丰的话来说,这些年轻人是成天闹着要去)

  邓剑荣:可以不谦虚地说,号召广州应届毕业生赴藏,是我就读的广州市28中掀起的热潮。1976年,我17岁,读完高二就毕业了。我们这一届的学生,组成了一支“钢铁突击队”,经常到农村参加劳动。

  听说1975年北京有一大帮应届毕业生去西藏上山下乡,我们突击队队员受了鼓舞。在越秀区毕业生代表大会上,我们28中的高中毕业生以“钢铁突击队”的名义写了一封倡议书,号召广州应届毕业生去西藏当知青。这封倡议书影响很大,广州很多中学的学生都来找我们。

  后来,在全市的毕业生代表大会上,我们28中又掀起了一次号召高潮。这下影响更大了,引起了市领导的重视。

  吴如:那个年代,我们这些学生的思想很单纯。毛主席号召我们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需要的地方去。因此,我报名参加去西藏下乡。

  李朝荣:和其他八位赴藏知青不同,我和史楠霞不是应届毕业生。1976年去西藏之前,我们作为广州军区的子弟,在广州国营黄金围农场已经当了近三年的知青。我们俩在农场是副队长,算是干部,每个月有差不多38元的收入。

  史楠霞听说广州市组织应届毕业生去西藏下乡,跟我一说,我们就商量着:干脆离开黄金围农场吧,另找一个天地,不管怎么样,出去轰轰烈烈发展一下。

  去西藏下乡,对于我们,也有为个人前途着想的因素。那时,黄金围农场有2000多个知青,我们继续待在农场,看不到有什么前途,总想找机会离开。但是,我和史楠霞当兵未必能当上;上大学嘛,农场一年只有两个名额,而且全部都是推荐的,部队的子弟被推荐的可能性比较小。再说我们的父母,当时都处在“半冷冻”的状态。我们不可能指望父母。父母也鼓励我们自己闯自己的路。

  我们俩其实是没资格去报名的,于是到处找关系,后来找到了市知青办。一个科长说,你们俩都是知青了,还去西藏下什么乡。没说几句,就把我们轰出来了。我们不甘心,找到了广州市知青办的领导。我们跟市知青办的领导列举了报名去西藏的三大优势:第一,和应届毕业生相比,我们俩有生活经验和生产经验;第二,我们在农场下乡三年,有一定的组织管理能力;第三,我们的父母很支持。知青办当时就被我们打动了

  欧红坚:30年前,我们申请去西藏。那种热情,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也许会觉得很幼稚。

  从我的成长历程来说,我爸爸是个老党员;我上初一,我的班主任推荐我读刘少奇的《论一个共产党员的修养》,这些对我一生影响都很大。我最崇拜的人是毛泽东,从小就想着像毛主席那样改造中国,改造全世界。那我必须到中国最底层的地方去,了解底层人民的生活。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了解中国国情。最底层的地方在哪里?我想,那就是西藏了。

  我一次一次地向广州市委写信,却没有回音。我1970年高中毕业后,一直留校当老师。等到1976年,才终于有了去西藏的机会。我们是在知青开始回城的形势下主动提出去西藏的,当时很多人都不理解。我在做报告的时候这样回答:“路远吗?比比白求恩大夫,想想红军二万五!艰苦吗?耻做桃花源中人,乐在天涯战恶风,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具备“坦克兵”身体素质

  关超豪:那个年代,广州知青最远是去海南。但是,这些年轻人很有激情(笑),他们的想法在那个年代也是很超前的。听说一些年轻人想去西藏务农,市革委会副主任钟明让市知青办先发电报,问问西藏那边接收不接收。西藏知青办回复说很欢迎。如果真的来,可以安排在林芝地区,那里是西藏海拔最低、最富饶的地方。不过,后来改在西藏的山南地区。那里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差。收到西藏那边的消息后,市知青办立即组织应届毕业生报名。

  邓剑荣:消息一发出去,有300多名广州应届毕业生来报名。初选选出了100多人。参加体检后,只剩下了11个。有一个学生身体素质很好,但不是团员,就被淘汰了。最后确定了10个知青,外加欧红坚和曹东两个带队干部,组成了广州知青赴藏突击队。

  我们这12个人能被选出来,一是政治上根正苗红,家庭成分没问题,父母也同意;二来我们在学校表现积极,都是团员,还当过学生干部,活动能力比较强;三来我们体检合格,有“坦克兵”的身体素质。

  李朝荣:我们10个知青把户口和组织关系都转到西藏去了。那年我20岁,在10个知青中年纪最大,而且有过当知青的经历,被任命为赴藏突击队的队长。

  在出发前,知青办专门组织我们进行了一个半月的学习,临行前,省委第一书记韦国清与我们这些赴藏突击队员举行座谈,给我们一人送了一套马恩列选集和毛主席著作,还有一株松树苗,寓意鼓励我们要扎根西藏。可惜,那些小松树在西藏没有养活。

  “红卫”牌拖拉机随知青进藏

  欧红坚:出发那天,大家都很兴奋!那么多人来欢送,连省市领导都亲自来,我们感到很光荣!

  知青办安排我们在8月17日出发,主要是为了和西藏那边的车队接应。报纸第二天(8月18日)刊登我们出发的消息,正好是毛主席接见红卫兵10周年纪念日。很有意义!

  李朝荣:临行前,大家说了很多豪情壮志的话,哭也哭了。我们乘坐从广州开往韶关的列车,火车开动了,眼泪还没擦干,我们在火车上开始“学雷锋、做好事”,又是让座,又是端茶递水的。(笑)

  吴如:我家里人为我进藏准备了两大箱子行李,一箱子是衣服和书。还有一个铁箱子放了茶叶、卫生纸,怕我们在高原缺碘,还特地准备了盐和海带。我家人给我准备了至少5年的物资。

  关超豪:随火车装运到西藏去的物资满满当当的。广州市特地买了一部“红卫”牌拖拉机,作为援藏物资运过去。知青办给每个人都准备了药品、羽绒衣、棉被、手套等必备物品;怕在高原上,食物煮不熟,还特地一人配了一个高压锅,这个东西在那时可是很希罕、很时髦的。

  那个年代,物资供应很紧张,不过市里对去西藏的年轻人特别照顾,粗略估算,送他们去西藏这一趟,一个人投入了1万多元,12个人就是12多万啊。

  在拉萨参加悼念毛主席活动

  (旁白:轰轰的列车不断向着西北方向前行,一直到达甘肃柳园,广州知青在那里等候三天,与辽宁省的赴藏知青会合后,乘坐西藏派来的客运汽车向着祖国边陲那片神秘的土地进发。广州知青的这趟天路行程,行程3000多公里,耗时47天,其中在途中17天,驻地休整并参加活动有33天。他们进入西藏不久,一件震惊全国的大事,改变了他们的行程)

  关超豪:9月5日,我们到达西藏拉萨,休整了几天。9月9日,拉萨市原定举行一个很隆重的欢迎广州和辽宁省知青的活动。一切都准备好了。那天,我们吃完早餐后,突然接到通知:一切活动停止。当时,拉萨方面并没有告诉我们这一天凌晨毛主席去世了。一直到下午3时,我们才接到这个噩耗。

  李朝荣:我们因此停留在拉萨参加悼念毛主席的活动,一直到9月22日才离开拉萨。拉萨悼念毛主席的氛围非常浓厚。整个布达拉宫,从上到下,挂着两条非常长、非常大的挽联。西藏人民送给主席的花圈,足有2米多高。毛主席去世对我们的震动非常大,但并没有动摇我们到西藏插队落户的决心。关超豪:我不一样。听到消息,我心里打了个疙瘩。我当时31岁了,我的爱人怀孕了。我担心,主席去世了,政局不知道会不会变化,我还能不能回到广州。

  广州知青办派我护送这些年轻人进藏,我原计划呆上十几天就走。这么一耽搁,我们在10月3日才到达知青点——西藏山南地区加查县冷达乡冷达公社。到了知青点,安顿好这些年轻人,我返程的时候已经是11月了。我坐着大卡车出来,沿途已经开始飘雪了。

  我的家在雅鲁藏布江旁

  (旁白:这些年轻人从温暖的南方大城市,来到贫苦的高原农村,开始真正的知青生活才不过短短半月,又一件震动全国的大事发生了:“四人帮”倒台,“文革”结束了。然而,政局的大动荡,似乎影响不到他们。这些充满青春激情的年轻人正在努力融入到西藏的生活中去。30年后,回想起那一段生活,他们很肯定地说,在西藏当知青并不觉得艰苦)

  欧红坚:刚到西藏,我看到藏族老乡住的地方,是用一块块砖和石头垒起来的,起初还以为是猪圈。藏族老乡的房子里没有床,就睡在地上。当时,我就觉得,中国确实很穷,改造世界的任务真的很艰巨。

  当时,我“左”得很,觉得山南地区还不够苦,和史楠霞、杨中艺执意要去条件更恶劣的藏北。后来,听从了组织的安排,才留在冷达乡。我们12个人,被安排住在冷达乡第二生产队知青点。我们共有四间房,三个人睡一间房,还有一间厨房。

  我们的家紧挨着村子,靠着一条公路。公路南面是喜马拉雅山脉,沿着公路往东不远就是雅鲁藏布江。那里海拔约3500米。我编了一首歌:“潘卫兵,我问你,你的家乡在哪里?”“我的家,在西藏,就在雅鲁藏布江旁。”“我问你,到这里,究竟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干革命,建设西藏新农村。”(动情地唱了起来)

  去了没多久,我还被聘为当地学校的代课老师,用上海出的小学语文第一册,教藏族孩子们汉语。我不太懂藏语,只好手脚并用比画,还闹笑话。有一次,我跟知青们去劳动,没想到跟丢了,我着急地到处找。遇到藏族老乡我就说:知识青年(藏语)——都走了(汉语)。后来,这句汉藏合一的话成了村里的名言,村民们见了我,都笑着模仿我说的那句话。

  李朝荣:在加查县,只有我们这些外省来的知青。当地藏族老乡把我们当成珍稀“大熊猫”来看,对我们十分呵护。大家一起上山打柴,外出劳动同煮一锅酥油茶,晚上一起参加生产队举行的活动。我们和藏族老乡相处得很融洽,经常一起举行联欢会,我们也过起了藏族人民的传统节日。

  藏族老乡们真的非常纯朴。有的藏族老人看到我们年纪轻轻的,来到这么贫苦的地方就问:“你们是不是父母都去世了,才来到这里的?”这话听起来哭笑不得,现在想起来,还是让我很感动。

  邓剑荣:在知青点度过的第一个冬天,我们劳动时带的手套是线织的,手冻裂都出血了。回到村里,有位大妈看到我的手,心疼得流着眼泪给我擦油。她说,你们离开妈妈那么远……

  变着法儿打牙祭

  李朝荣:在知青点一年多时间里,我们是真真正正把自己当做“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早上,我们大概七点半起来。轮到谁值日,就先起床烧水。吃过早饭,大家根据生产队长的安排干农活,播种、施肥、拔草、背牛粪,这些是最基本的,我们还要用牛皮绳背大石头。晚上回来,生产队长当面给每个人评工分。

  吴如:在西藏,劳动是很开心,甚至是很浪漫的。大家集体劳动,修水渠,一溜十来个人。干活是两个人配合,铁锹前绑一根牛皮绳,一个人撬泥巴,一个人拉。因为当地缺氧,劳动强度不能很大,全靠耐力。西藏人天生会唱歌,队长喊号子,一群人和着,还是两个不同的声部,一高一低,很好听。

  李朝荣:刚去的时候,大家最发愁的是没有青菜吃。我们这些知青只好吃当地的野菜。有一种灰灰菜,碱性很大,吃了拉肚子、流口水,有的人身上还长出红斑,一抓就流血,很难受的。

  熬到第二年开春,我从广州带过去的青菜种子在高原上居然长成了,这可把大伙乐坏了。我还跟四川人学做泡菜,成了当地出名的“泡菜专业户”。

  吃肉也是自己想办法。当地的驻军在雅鲁藏布江里炸鱼,我们也跟着去捞鱼。开春不久,我们还自己养起猪和鸡。到知青们离开知青点时,大多都长高、长胖了。

  经历恐惧女知青偷偷哭

  (旁白:在西藏当知青的生活,并不总是充满了诗情画意和欢歌笑语。远离故土亲人,这些没有太多生活阅历和社会经验的年轻人们,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不可避免会有冲动的行为。他们也逐渐发现自己“改造世界”的本领有限,慢慢地滋生出挫折感。)

  关玉娟:可能因为我口才比较好,藏语学得快、说得也标准,当地藏民都很喜欢我。那时流行一个舞剧叫《草原牧歌》,我经常唱这首歌,潘卫兵和吴如两个和着歌儿跳舞。我们这个节目很出名,加查县的宣传队还组织我们到各公社去演出。

  受这首歌感染,我觉得整天种地没意思,特别想去放羊。我和潘卫兵最要好,两人找了生产队长尼妮,央求她满足我们的愿望。

  尼妮真的派了两个藏族男孩带着我们两个女知青去放羊。那天一大早,我们兴高采烈地出去了,不知不觉走到了陡峭的山腰上。到太阳快下山,准备回家时,风云大变,顿时是狂风暴雨,羊到处乱跑。为了赶羊,我跑到了一个陡坡上,突然之间,脚下的土塌方了,连人带泥地滚了下去。当时大家都吓坏了。如果不是潘卫兵带着那两个藏族男孩把我拉了上来,我可能命都没了。

  这样恐怖的经历还有好多次。我年纪小,想法特别多、特别浪漫。那时还流行一部朝鲜电影叫《摘苹果的时候》。我和潘卫兵又商量去苹果园种苹果。

  生产队的村民为了我们两个女知青这点要求,花了十几天的时间,在山沟的苹果园专门盖了一间房子给我们住。我们俩住进去之后,才发现到整条山沟里,只有我们两个女孩子和三个陌生的男人。

  我们俩晚上不敢在屋里睡,爬到屋顶上。半夜,山上的狗熊冲进苹果园,把果树都捣得稀里哗啦,一片狼藉。我们俩吓得抱在一起。

  尽管经历过这么多恐惧,我和潘卫兵却从来不在其他知青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我们很好强,哭也是躲在屋子偷偷地放声大哭。

  磨炼后发现年轻无知

  关玉娟:西藏当知青的经历,磨练了我们的意志。可以说,在困难面前,我们没有一个人退缩。

  可是那段日子,也让我们发现自己的年轻无知。我们为西藏人民服务的愿望很强烈,但其实我们没什么真本事,距离他们对我们的期望值、我们对自己的期望值还很远。有的人痛苦感觉到:我们只是个普通的劳动力,还不算真正的知识青年。

  初到知青点的时候,我们想法很多,不免会产生一些分歧。有的知青坚持要去搞农田基本建设;有的想在当地搞教育;有的甚至要求去藏北。后来,大家齐心下来,先在冷达乡专心务农。

  我们随行带了缝纫机过去,想为藏民们做衣服,但其实我们的手笨得很,只能胡乱地做。

  史楠霞在当地算是“赤脚医生”。我做翻译,两个人拿着医药说明书,给藏族老乡们下药治病。有些小病我们还对付得过来。但是我们终究没有医学方面的专业知识,好几次,眼睁睁地看着鲜活的生命死去,我们却无能为力。

  1977年底,知青点还没撤,我和邓剑荣两个副队长被山南地区招干,到机要科当机要员去了。

  (旁白:一年多的知青生活体验,再加上时局的变化,有的人开始思考:在学识、能力不足的情况,作为年轻人能为边远地区的老百姓做什么?到底是先成为普通劳动力,还是先掌握足够的知识,再来为西藏人民服务?围绕这个问题,知青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历史记录

  1976年8月18日的《广州日报》,记载了广州知青赴藏突击队出发时的盛况:

  昨天上午,广州火车站红旗招展,锣鼓喧天,车站前面挂着“热烈欢送广州市知识青年赴藏突击队”的巨幅横额,四处张贴着标语:“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扎根边疆,铁心务农!”、“坚决同邓小平反革命的修正主义路线对着干!”

  当胸前挂着大红花的赴藏突击队12名队员英姿勃勃、斗志昂扬地通过车站广场时,醒狮起舞,鼓乐齐鸣,锣鼓声、鞭炮声响成一片,青少年们跳起了欢送舞,两万多革命群众挥舞花束、彩带,高呼着口号,热烈欢送革命小将奔赴边疆干革命。……

  特约审稿:广州市委党史研究处处长黄穗生

  A38-41版

  记录人:本报记者许黎娜实习生安珍邵乐园

  摄影:本报记者许冰徐文阁实习生陈君臣

  资料图片由口述人提供

  图:

  讲述人:邓剑荣

  讲述人:吴如

  讲述人:关玉娟

  讲述人:李朝荣

  讲述人:关超豪

  讲述人:欧红坚

  前排:欧红坚、关玉娟、刘超英、潘卫兵、史楠霞、吴如、关超豪

  后排左起:马绍玉、周高明、杨中艺、邓剑荣、黎钜祥、李朝荣、曹东

  1976年8月18日刊登在《广州日报》上的照片。当时社会各界到火车站欢送广州市知识青年赴藏突击队踏上征途。

  (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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