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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堂情结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15日12:17 新闻晚报
□丁慧

  我从小就是在上海的弄堂里长大,住的是老式的石库门房子。过去,我常常会羡慕那些住在高楼大厦里的孩子们,认为那里才是上海风光无限的所在。直到即将搬迁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心中埋藏多年的弄堂情结是这般难以割舍。多年的生活往事在这个仲夏夜的黑幕中泛起涟旖?又仿佛如无声电影般从眼前一幕幕逝去。

  清晨,当第一缕晨光划过门口精巧的雕栏印花,上海醒了。她是一个高贵的少妇。

她推开窗,呼吸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也隐约透着些“四大金刚”的香味,阳光不刺眼,她只是揉了揉眼睛,换上最漂亮的衣服,等待着出门的时辰。上海的弄堂不多了,石库门更成为文物保护的对象,大街上正在流行复古的风潮,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所以她很自信地走在二十一世纪最繁华的都市街头。

  弄堂的午后,我向来认为是最具诗情画意的。我常常独自坐在阁楼上,通过那扇老虎窗很容易地看到对面亭子间的女孩正在奋笔疾书,我甚至看到了她的咖啡升起的袅袅清汽。我总是幻想着那是张爱玲或鲁迅的崇拜者。我总觉得在这种阳光明媚的下午最适合写作,思路一定会像这巷口,流畅却又四通八达。而情节也一定像这石库门房子的构造一样勾心斗角,百转千回。此时的上海,是属于文人的。上海人一般都有小资情调,这种淡淡的感觉造就了一批又一批的文坛新星,成就了一个又一个文坛神话。这就是上海,海纳百川,却又源远流长。

  夜晚的上海需要用一颗平常心来对待。弄堂口的那个公共电话亭总是亮着温馨而昏黄的灯光,那是一种家的感觉。一天的交际累了,午夜时分,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等待她的是弄堂口姆妈的香软吴语“闺女,回来啦!”她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嗯,我回来了。”眼神中满是安心与舒适,家的温暖是无处可及的。我认为那抹微笑是最美的,宛若新出生的婴儿对母亲的第一抹微笑,是亲情,是信任,是安心,是人类最原始的情感。

  我发觉自己很难割舍这弄堂的情结,也很难忘却这里的万般风情。或许上海的风情只有在这片土地上才能尽情地挥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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