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昂的女人

　　来到了福楼拜《包法利夫人》的背景城市，诺曼第古城卢昂（Rouen）的我，走进了一家专卖旧照片、明信片、钱币、邮票的小店，看着墙上挂着十九世纪照片中的卢昂女人，个个都很丰腴，颇像雷诺瓦笔下的女人，想必包法利夫人不会太瘦。

　　直到今日，卢昂女人仍然比大部分的巴黎女人要丰满，这里的乡土食物以奶油、奶酪、牛肉、鸭鹅为主；这些美味食物吃下去，全身都充满了热量。

　　福楼拜，出生于保守的中产阶级家庭，对主流的社会有严重的适应不良症，他曾说过“包法利夫人就是我”，通过虚构包法利夫人这个充满生命原欲，却被困在卢昂沉闷、拘礼的生活中的女人，藉着阅读爱情小说来打发无聊，却反而更激起她向往巴黎才会有的波希米亚爱情。

　　走在今日的卢昂古城中，觉得这里和巴黎是如此的不同，街道干净、人们勤勉工作。这里喜欢收藏旧东西的人想必不少，到处可见卖高档的古董画、家具、水晶灯、瓷器的店家。

　　丰裕的饮食恐怕对卢昂人也有情感慰藉的作用，我在市集广场上的百年老店用餐，吃盐煮小牛肉、苹果酒烩鸭，滋味比巴黎的诺曼第料理要好得多，吃完后人真的很放松。

　　市集广场上有座圣女贞德的教堂，就盖在贞德昔日被当成女巫烧死的火堆遗址上，这位如今被法国人视为圣女的英雄，当年被当成疯子。如今圣女贞德却成为卢昂的象征，卢昂人为纪念她的受难建立了大教堂来瞻仰崇敬她。

　　贞德有大教堂立碑，包法利夫人只存在于法国文学的地标中，但当我走在卢昂的大街小巷时，却觉得包法利虽是小说中的虚构人物，但却更像眼前的女性，贞德虽是历史人物，但本质却是女性的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