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馍头大过蒸笼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16日05:35 钱江晚报

  杭州话难说难学难写难懂,所以,还是要提倡说普通话。

  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对杭州话情有独钟呢?除了难以割舍的“乡音情结”之外,杭州话实在是一种很“入味”的语言。同一件事情,用杭州话说,就可能比普通话有趣得多。比方说有个人对长辈或是领导不够敬重,还出言不逊。长辈或是领导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就会说:“我真当弄不灵清的类,如今馍头都大过蒸笼的类!”你想想看,馍头再做得大,

总不能大过蒸馍头的蒸笼。所以,不管你掼头掼脑犟头倔脑人扬舞蹈,你跟我在一起,我就是你老大,你嘴巴再老也得听我的!但这么一句话说出口来,又是带着调侃的味道说出来的。乍一听,仿佛弄不灵清的不是那个听话的,倒是说话的人了。要是换句普通话来说说看,想来大都是“没大没小,没上没下,没规没距”之类的话。所以,相比之下,这一句“馒头大过蒸笼”就说得漂亮,说得有趣,说得有弹性,说得有艺术性。

  杭州话为啥会比较有趣呢?因为杭州话是方言,不像官话那样讲究规范。只要说的人溜口、通气,听的人顺耳、明白就成,哪怕字儿写不出来也无所谓。要不,你看看,上次提到的“木儿个滋”、“奥滋答味”、“人扬舞蹈”、“咋落皇天”都是这个模式的本塘单词。

  “木儿个滋”就是一时不理解、不明白的意思。用另外一句杭州话来替代的话,也就是“顶头呆”。但“木儿个滋”或“顶头呆”的状况一般是不能保持长久的:“呵呵,刚才我听了木儿个滋的,钝白儿当补食吃,现在弄灵清了——你来东臭我呀!”(呵呵,刚才我傻乎乎的,把你的抢白当好话听了,现在知道了——你在臭我呀)

  “奥滋答味”是不是一种很奇妙的味道?今天有个朋友在电话里这么问我,问得我差点笑翻。我说,这个奥滋答味倒真是一种味道,只不过恰恰相反,那味道可是“说不出的差”呀。

  “人扬舞蹈”却不是说一个人在跳舞,而是说一个人得意忘形、吊儿郎当的样子。

  “咋落皇天”也可以说“极叫皇天”,就是大声嚷嚷的意思。要是让我造个句,那就是:“天刚刚亮起来格辰光,窗门外头有个人在对着晨光‘嗬嗬嗬——’地发啸。吵得老王回笼觉都困不安耽了,推开窗就骂:‘你个乐儿!每天天不亮就到这里来咋落皇天,你叫啥个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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