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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女儿苦学费吹小号累倒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16日08:42 南京报业网-金陵晚报

  □金陵晚报记者施婷婷

  【金陵晚报报道】收到南京工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阚晶晶很是兴奋。她挥舞着那大红的信封,在老街上奔跑着,一路兴冲冲地喊着父母。没多久,阚晶晶考上大学的好消息在这条老街上传开了。邻居们早就知道晶晶高考考了591分,上大学肯定是不成问题的,但通知书真正下来,邻居们还是忍不住跑过来,一边恭喜一边夸着晶晶。

  阚晶晶的家在浦口区永宁镇西葛村的一条老街上,临街的房子有些破旧,那矮矮的两间房就是晶晶的家。多年前,阚晶晶的爷爷花了700元,买下这两间房子。如今爷爷早已过世,外面一间既是堂屋,又当小店,里面的一间隔成两个房间,一家四口就挤在这两个小房间内。

  寒酸小店支撑家用

  说是一个小店,其实只有一个玻璃柜台,外加一个紧贴着墙的木柜子。玻璃柜台很小,只有一米多长。最上面一层摆满了沾满灰尘的标价牌,标价牌旁放着六七种香烟,每种只有两三包,最贵的是四块五毛钱的绿南京。阚晶晶的母亲刘霞介绍说,那种绿南京一般没人买,嫌贵。卖得最好的,都是一两块钱的烟,像一块八的大丰收等,而一种一块五的烟早就卖脱货了。这条老街上住的人家,基本上都只剩下老人和孩子,年轻人趁着农闲全部出去打工了。“老人家能舍得抽多少钱的烟啊,两三块钱就不得了了。一包烟就挣个一两毛钱,还卖不了几包。”

  墙边的木柜子上,零零散散地放着一些白酒、啤酒、盐、酱油、草纸等商品,总归不超过10样。啤酒是一块多钱一瓶的,白酒也没有高档次的。一般小店最基本的方便面、饮料什么的,在这里看不到一点踪影,这样的小店确实寒酸了一些。

  前两年,刘霞身体突然不好,去医院检查后,才发现患有糖尿病。本来她还打算跟周围的邻居一样,出去打工挣些钱,但现在除了在家忙些家务,只能顺便照看这个几乎挣不了钱的店。

  吹小号吹得嗓子哑

  晶晶的父亲阚家发也没有工作,唯一能算得上的工作,是逢到老人家的白事去吹小号,农村俗称“吹喇叭”。从第一天中午1点多开始,一旦有亲戚朋友过来,阚家发就要举起小号吹,亲戚们坐下来,他们也就能歇一阵。到了晚上,还有几个小时的表演,他们就要一直吹,吹到半夜十一二点。第二天凌晨四五点就要起来,一直吹到中午到墓地。吹一次,可以拿到六七十块钱。吹的时候,气要从嗓子里出来,每吹一次,阚家发的嗓子就要哑一次,家里治嗓子的药几乎不断。以至于现在,阚家发的嗓子越来越不好,说话时总是哑哑的。

  但这种活,更加无法保证收入,一般情况下,冬天和夏天出去的次数会多些。但这两个季节,也是最难熬的季节。因为灵棚都搭在外面,吹喇叭也只能在外面。冬天时,阚家发的手经常会生冻疮,又疼又痒。夜里温度特别低,北风呼呼地刮,裸露在外面的双手常常冻得没了知觉,连小号都举不起来。夏天时,蚊虫特别多,浑身上下都是被咬得鼓起来的包。加上天气热,吹小号要花很多力气。

  一个月前,阚家发去吹喇叭,结果回来后大病一场。打针、挂水、吃药,一共花去30多块钱。刘霞心疼得不得了,不为钱,只为丈夫的身体。但为了女儿的学费,阚家发只有继续吹下去。

  阚晶晶的爷爷在世时是名非常优秀的中学教师,对晶晶的教育抓得很紧。晶晶小的时候,父母有时要带她一起出去,爷爷总是拦着,坚持让晶晶留下学习。也因为这样,晶晶从小成绩就非常好。不仅如此,她还练得一手漂亮的书法。还在上初中时,晶晶就开始帮着爷爷写对联了。爷爷写大门上的对联,她写小门上的对联。

  “很小的时候,我的梦想就是像爷爷一样,当一名优秀的教师。但因为种种原因,我报考了南京工业大学,能有这样的成绩,和爷爷的督促与影响是分不开的。”晶晶说这些话时,一直是笑着,双手将录取通知书反复地转着。阚家发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静静地看着门外。

  (编辑小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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