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你怎么说

　　■张峰

　　世界上的事如果只凭说的来判定，会出现什么情况？

　　有这样一则寓言：主人养了两只母鸡，一只是黑毛母鸡，一只是芦花母鸡。

　　一天，主人决定要杀掉其中的一只母鸡来给儿子过生日。杀哪只呢？当然是要杀下蛋少的那只啦。

　　主人便将两只母鸡都叫来，先问黑毛鸡：“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要下蛋呢？”（这大概是考察母鸡下蛋的态度端不端正了）她回答说：“我不知道，我吃了食，肚子里有了蛋，就要将它生下来，把它留在肚子里就不舒服。”

　　他又问芦花鸡：“你为什么要下蛋？”她回答说：“主人喂了我，我的生命是主人给的，我就要报恩。主人给我的是谷物，我要给主人以鸡蛋。我吃的是淀粉，贡献给主人的是蛋白质。”

　　主人又问黑毛的鸡：“你说说今年打算下多少蛋？”（这是考察母鸡下蛋的计划了）她说：“我不知道，肚子里有了一个蛋，我就要将这个蛋生出来。”

　　主人问芦花鸡：“你打算今年生多少蛋？”她说：“我要多下蛋、下好蛋，为主人作出更大的贡献，力争一天生两个蛋。”主人闻言连夸“好鸡”、“好鸡”。于是，黑毛母鸡在劫难逃。

　　主人刚杀掉了黑毛母鸡，妻子回来了。妻子见他杀了黑毛母鸡，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混球，你怎么把那只会下蛋、下蛋多的黑母鸡杀了呢？”主人愕然。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犯了严重的官僚主义错误的“主人”。他平时根本没关心过两只母鸡下蛋的情况，只凭简单的两问两答来判定下蛋的多少，结果，恰恰中了巧舌如簧者的圈套，做出了与初衷相背离的蠢事。然而，生活中这样的颟顸而又自以为是的“主人”绝不在少数！这样的主人一多，“老实人吃亏”的悲剧就必将频频上演。

　　俗话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当一个擅长说的人恰好碰上一个只凭人家怎么说来处事的“主人”时，语言的巨人的确是可以粉饰行动的矮子的。这里，“主人”是问题的关键。“主人”如果不仅仅只是满足于怎么说，而是能综合考察平时的表现，只说不做的花言巧语者就钻不到空子。

　　官僚主义必然招来表面文章的蒙骗，凭表态来作决断的处事方式必然遭到顺竿子爬者的利用和戏弄。生活中，人们习惯于把讽刺和批判的矛头指向顺竿子爬的芦花母鸡式的人物，其实，更应该批判的是把表态当事实、拿计划当真实的“主人”。他们才是一切吹牛浮夸、溜须拍马、谄谀逢迎的根源！

　　一只母鸡，如果她下蛋少，又想保住性命，而评判的标准却是看你怎么说，那么，吹吹拍拍、自我标榜、花言巧语就是她必然的选择了。所有的养鸡人在这一点上必须有足够清醒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