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纪实连载一

　　前 言

　　保健大夫和护士长们，是在领袖和伟人身边工作的普通人，但他们让常人看来是荣耀和幸运的：拥有“通天”的便利，因而人们也对他们的经历充满好奇。

　　本书所记述的这几位保健大夫和护士长，经历了共和国领袖保健制度从创建到完善

　　1 从弓弦胡同2号到中南海

　　力伯畏简介：傅连-和她开玩笑说：“你家是两代御医呀。”她从新中国党和国家领导人保健工作建制初始就到了中央保健工作委员会，陈云、林伯渠、李富春、宋庆龄等都曾是她的保健对象。任弼时病逝，高岗自杀，她都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医务人员。

　　1949年7月力伯畏毕业后，到北平同仁医院眼科上班。不久，上级党组织号召大学生们参军参干。她便和一些进步学生一道主动报名参军，到了中央军委卫生部。她被分配到中央军委卫生部傅连-副部长的办公室。

　　当时新中国还没有诞生，后来的中央保健委员会、中央保健局也都还不曾成立，中共高层领导的医疗保健工作，仍旧由过去管这一摊的中央军委卫生部负责，直接主管这方面工作的，是红军时期就担任医务领导工作的军委卫生部副部长傅连-。

　　后来力伯畏才知道，被分配到这里工作的人，是经过严格挑选的，除了学习成绩好外，必须是党员，政治上很可靠才行。她自己也知道，党组织对她的家庭情况相当清楚，最能说明问题的，就是有一天她的直接领导傅连-和她开起了玩笑：“力伯畏，你家是两代‘御医’呀！”

　　傅连-这样说，是因为力伯畏的祖父力均，曾在清朝末期被请进皇宫，为当时的最高统治者医过病；而此刻，她本人又加入了为新中国最高领袖的健康服务的医疗保健队伍。

　　祖父在清末进皇宫看病的事，力伯畏自幼即有耳闻，但她说到这里时纠正说：“不过我的祖父不是宫廷里的‘御医’，只是有几次‘应诏赴诊’，就如同现今的‘专家会诊’，他至多只能算是个‘会诊大夫’。”

　　力伯畏到中央军委卫生部报到后过了一段时间，中央保健委员会就成立了，后来这个机构多了一块牌子，叫中央军委保健委员会。中央保健委员会成立时，负责的医疗保健对象总共有93人，这个名单是由傅连-在一份报告中开列的，包括第七届中共中央全体政治局委员、全体中共中央委员，其中那些在外地工作的，只要一到北京，就由中央保健委员会管；在第一届全国人大召开前的“三副两高”，即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全国政协副主席、政务院副总理，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此外还有团中央的书记。报告和名单拟好后，交中共中央审批，是由刘少奇亲自签署批准的。

　　虽说有中共中央保健委员会、中央军委保健委员会这样两块大大的牌子，但真正从事中共党政军高层领导医疗保健工作的人，就是由傅连-亲自带领的那么几个人。

　　力伯畏回忆说他们刚到弓弦胡同2号的时候，中共领导人的医疗保健工作，就是傅连-带着何慧德和她两个人到处奔波。王鹤滨进中南海负责毛主席等少数中共领袖的医疗保健，已经临近新的全国政治协商会议的筹备会议召开之际了。

　　傅连-是最早从事中共领袖医疗保健工作的老资格，1927年，就是他的及时治疗，保住了陈赓大将的一条腿；1929年，他就为毛泽东做过全面体检。

　　当时的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政务院副总理陈云，是力伯畏负责的保健对象之一。第一次到陈云家，也是傅连-带着力伯畏去的。当时要给陈云注射，所以在一般情况介绍完后，傅连-还专门对陈云说：“她可以打，已经在我的身上试过了，没有问题。”

　　在中央保健委员会初成立的时候，这里的医务人员没有医生、护士之分，什么工作医生都得去做，像打针本来是护士的事，但这里医生也得打。因此，力伯畏到这里，先得把打针的关过了。傅连-为了检验新来的大夫们的打针水平，就让大夫们在他自己的身上练，直到他认为可以了，才让大夫们去给领袖打针。力伯畏就是通过在他身上练习，被他认为合格了，才去为陈云打针的。

　　在那次以后，力伯畏就自己去陈云家了。根据陈云的习惯，她多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到他家探视。陈云每天都称体重，并把记录放在磅秤的旁边。力伯畏到陈云家后，就在吃饭的房间门口晃一下。陈云吃饭总是脸对着门口，如果有问题需要大夫检查诊治，看到她来了就把她招呼进屋；要是身体情况正常，就不打招呼了，她也就不在这里逗留。这样做既了解了情况，也节约了首长的时间。

　　力伯畏初做保健工作的时候，她的主要任务是保障党和国家领导人在健康的状态下工作，随时掌握他们的身体情况，对偶发的一般小毛小病进行诊治，进行常规的保健护理等。一旦发现有什么重症先兆，则及时报告，协助傅连-安排有关专家诊断或治疗。

　　早在根据地时期，中共的领袖患病，很难请到国内著名专家给予的诊断治疗。1949年中共领导机关进入北平，情况就好多了。可以请到一些在北平的国内知名医疗专家来问诊处治，使得中共领袖的健康保障和患病后的医治，有了比较好的条件。

　　但那个时期请专家诊断治疗和如今有着很大的不同，因为多数名医和专家都是党外人士，都在各大医院一线从诊；同时北平的各个医院还都没有被新的人民政府接管，像北京医院还叫市立北平医院，直到新中国成立后，才由从延安时期就担任中共领袖保健工作的黄树则去接管，改名为北京医院。

　　1950年2月，毛泽东主席为北京医院题写了院名。直到1953年4月，北京医院才由部队交给中央卫生部，逐渐成为以党和国家领导人为主要医疗对象的高干医院。

　　然而在这以前，每逢中国共产党的领袖们需要请专家诊治病患，一般都是经过预约，领袖们自己到医院去看医生，而不是像后来那样到专门的医院住专门的病房，也不曾组织专家组到领袖住地去诊治。力伯畏说这主要是从领导人的保密和保卫考虑的，因为北平刚解放，对医疗专家们的情况还缺少深层的了解。

　　这期间中共中央的领袖们到医院问诊治疗，无论是在病历上还是在处方笺上，病人姓名一栏里填写的都是假名。像毛泽东的名字，就沿用的是他在转战陕北时起的假名“李德胜”。而这些领导人的所在单位，则填的是“劳动大学”。当时中共领导人在北平的各大医院看病，并不是当时就付医药费，而是以单位计账，一个月结算一次。

　　“结账的事都是我去办理的。”力伯畏说，“我去了以后，医院方面就拿出一份明细的账单，×××诊治多少次，费用多少；×××诊治多少次，费用多少……我核对无误，就把账给结了。”

　　笔者说：“我想领袖们的真实姓名早就印在你们的心里了，这个没有问题；但把他们每个人的假名字都记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有没有记不住的时候？例如把某位领导人的假名字忘了，指着账单说怎么把这个人算到我们单位里来啦？” 力伯畏笑了，说：“哦，这种情况没有发生过。该记住的东西，我们必须记得清清楚楚。”

　　中国的中医有着悠久的历史，在对一些痼疾顽症的治疗上，往往有独到之处，屡屡收到妙手回春的奇效。故而在力伯畏预约为中共领导人问诊治病的专家中，除了在北平各大医院从医的西医专家外，还包括一些自立门户的著名中医。

　　下期看点：高岗自杀后，医生在翻转尸体时，发现床上有一颗胶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