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把汗

　　吴强

　　报名付费学英语，很平常；可不平常的是，这位学员的精神健康出了问题，还不是小问题。医生表示，她一年最少发病3次，恐怕难以正常地、顺利地完成学业。她的父母亲从外地赶来，到校告知，希望退还1万多元学费。

　　本来，事情应该到此为止了。谁知，却一波三折：学校不肯退款，辩称又不知道她是精神病患者，她来报名时是正常的。无奈的父母只得先带女儿回乡治病。三个月疗程只进行了一个月时，女儿偷偷独自返沪，去学校商量。学校表态，要么退5000元，学籍保留，还可就读；要么扣20%再退款。要扣20%，学员心疼，于是选择了前者。

　　实在不理解校方的所作所为，忍不住要来一番“假如”幻想——

　　假如我是校方，一知道对方是精神病患者，而且有医院证明，忙不迭就要跟她“撇清关系”。要学英语的健康人多的是，何必去跟精神病患者发生关系呢？感谢惠顾，鉴于实际情况一二三四，原款奉还，两不相欠，再不相扰，谢天谢地。

　　假如我是校方，收进的钱拿出去总有些心疼，若能雁过拔毛，比如便宜她5000元，好歹也赚进一些，那是最好。可我担心，就算她正常时来上学，万一在课堂上发病，殃及他人怎么办？其他学员跟我闹起来，麻烦不是更大？

　　假如我是校方，对方父母千里来沪，哀恳相求，女儿得了这样的病，真让人同情。在退还钱款之后，我还会动恻隐之心：索性送上一套英语教材，让学员能在医院、在家里休养时自学。举手之劳，做件好事，自己心安，别人也说好，多好！

　　当然，我不是生意人，或许我的想法都不入生意人的法眼。不过，想来想去，真替这样的生意人捏把汗。

　　(本栏目内容上海电台今天下午4时30分《晚报大家听》中波990、调频93.4同步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