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我们为何缺乏"科学隐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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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28日15:01 东方网 |
在西班牙举行的第25届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俄罗斯数学家格里戈里?佩雷尔曼被授予“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菲尔茨奖。然而,佩雷尔曼对到马德里出席颁奖仪式表示“没兴趣”,拒绝受奖。28日,《文汇报》发表了姚诗煌《值得敬仰的科学“隐士”精神》的评论文章。 中国历史上,不乏隐士。古人有言:“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隐士分作两种:真隐士和伪隐士。只有那些真正达到物我两忘境界、能够在市朝中排除嘈杂干扰、自得其乐者,这样的“隐士”,他们的心灵才得到了真正的升华。按照这个说法,设在都市中的那些高等院校和科研机构的学者、科学家,无疑最具备“大隐”的客观条件。为什么俄罗斯的佩雷尔曼面对送来的菲尔茨奖,宁当“科学隐士”,也不为所动呢?倘若换成中国的数学家,怕是自费也要飞抵西班牙,领取这个菲尔茨奖。一个缺乏“科学隐士”精神的国度里,没有“科学隐士”生存的土壤,单靠纯道德的自我完善,很难出现真正的“科学隐士”。姚先生敬仰“科学隐士”精神,希望国内的学界、科学界能崇尚“科学隐士”精神。他认为,考评、鉴定、验收、报奖耗费科研人员时间和精力,现行的违背科学规律的体制、机制和政策,造成我国“科学隐士”精神严重缺乏。这些观点,无疑非常中肯。至于说造成科研体制违背科学规律的深层原因,文章没有进一步探讨。 然而,笔者认为,对科研人员、学者不信任的现行科研体制,是造成我国难以出现“科学隐士”的根源所在。正因为对科研人员不信任,在制定具体的科研政策时,考核变成了阶段性的数字化考核。比如说,一年之中,申报了多少课题、出版了几本专著、发表了多少论文、是否出席过学术会议,统统纳入年度考核指标之内。考核不合格,扣除奖金、取消下一年度申报课题等资格。这还不算,完不成数字化的考核指标,同时意味着工资、职称的晋升和你无缘。所有这些现象,业内人士虽然心知肚明,但真正明白是不信任人的制度使之然的,迄今恐怕也不多。 如果把国家比喻成“科研老板”,那科学家、学者就是“科研雇员”。如果老板不信任雇员,总担心他们偷懒,白拿自己的薪水,则惟一的措施只能是尽可能给雇员增加有形的工作压力,迫使他们在单位时间内完成若干工作量。这种对科研人员的不信任体制,不仅违背了科研规律,从某种程度上说,还扭曲了科研人员的人格。学界造假事件频发,固然与个别科研人员的职业道德水准不高有关。但“逼良为娼”的科研体制,也造成了科研成果的含金量不高,浪费了国家有限的科研经费和科研人员的时间、精力,更给科学史留下了诸多的笑柄。 “科学隐士”是制度性信任科研人员的产物。国家和科研人员之间缺乏足够的信任,出现相互欺诈现象,也就不足为奇了。呼唤“科学隐士”精神,期待“科学隐士”大量涌现,在于改变科研体制对科研人员的信任。在这方面,国外的经验,该借鉴一下了。 作者:刘海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