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中心新浪首页 > 新闻中心 > 综合 > 正文

同一锅馒头 谁比谁个大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30日05:34 中国青年报

  

  相见还是不见有情还是无情

  ■童彤

  “可放假了!”小文心想。随着放假骤然放松下来的还有另一根神经,用以应付办公室生活的那部分大脑区域也可以暂时偷懒了。

  几年前,小文从一所生源较差的学校调到这所全市有名的示范高中。当年大学毕业的小青、小霞也和她同分在政治教研组,组里还有特级教师胡老师。

  其后的几年,胡老师当了组长,他又将年富力强的男老师小何从郊区县调了进来,小何比三位女老师小4岁,嘴很甜,平时总叫着姐姐、姐姐,但干起工作来却决不含糊。

  不知是要强的人凑到一起了,还是胡老师搅动、调度的能力特别强,小文他们四个人的工作积极性都特别高,带班、教课、写论文、参加课题研究,个个都是全身心投入,废寝忘食地干,只有谁在哪项工作上做得更突出,没有谁比谁做得更差一说。甚至是假期里搞的培训,人人都是自觉地顶严寒冒酷暑前往。

  “你们办公室的人都有点儿病吧?怎么集体疯狂呀?”丈夫常常纳闷。

  小文也深有同感,自从调过来以后,因忙碌和焦虑她的头发已掉了不少,但她听了大多不吱声,“怎么办呢?一个年龄段,学历、能力又都不相上下,反正你要不干那下去的肯定是你,校长等着往分校替换人呢。况且,干好了一个事,兴许就有两个机会等着你,推掉了一个任务,没准儿就少了好多可能,也少了学校领导的关注。”

  所以,教研组的气氛通常是紧张的,要么行色匆匆、要么关起门来开小会,很少像别的组一样,大家轻松地聊聊家长里短、分享网上趣闻逸事。

  紧张也来源于不时出现的一些“小问题”。

  由于胡老师在学科上已经全市闻名,所以也给教研组里的“小年轻”带来了不少编教材、到外地进行示范教学、参与国家级课题研究的机会。有活儿能大家一起干的时候,所有人都其乐融融,就像忙碌的工蜂一样,一同采花粉、相伴酿花蜜。但如果任务的分量不均等,各个人的心态便都会有些轻微失衡,微妙的、不易察觉的。

  一次,有关部门要给胡老师组织一次个人的教学研讨会。小青、小何分别被安排做主题发言和课堂展示,小霞负责外联、接待等会务,小文则负责所有文字、录音录像资料的准备。显而易见,有的任务更能体现教育教学水平,有的任务是事务性的,小文的事情就完全属于幕后的了,她只是胡老师文集扉页上一长串名字中的一个而已。

  那些日子,小文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些不对头,对学生一点儿耐心都没有。那边小霞也常不自觉地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

  研讨会的分工是胡老师一人决定的,后来他当着大家的面对小文说:这事你干我最放心。一句话让小文美了好久。“要说胡老师也够难的,没办法平均呀!我要是他,头都大了。尤其是碰到那些要选择的事的时候,让谁去不让谁去,我老担心他做的决定把大家小心翼翼维护的同事关系搞僵了。”

  小文所说的选择通常出现在以下时刻:例如,教研部门要求这几个人讲一节公开课、学校允许他们派人到外地参加研讨会、市里开展骨干教师培训等。虽说都是工作中又增加了一份负担,但几个人无一例外都觉得是好事,但由于名额有限、学校经费不足等客观因素,所有这些机会,最后都带来了如愿以偿或心存遗憾两种结果。

  胡老师的观点是,别争别抢,你方唱罢他登台。同步成长,教研组只能会更强。有道理,但毕竟理性分析有时也不能引导感性的个体。有几次,决定迟迟做不了,胡老师还要私下打电话一一谈。

  “一般商量这些事的时候,我都不说话,毕竟只来了几年,而且胡老师心里会有数的;小霞快人快语,有时就直接表达她的意愿;小青敏感,患得患失的情绪都带出来了还说无所谓;小何一般是表示先紧着姐姐们,但他同时要说说自己恰巧做了哪些准备。当时那种感觉沉甸甸的,很压抑。”不爱说话、表面平静的小文最擅长的是暗自下功夫,披星戴月地干,把班带得好好的,德育处和家长的反响都不错。这样,给班主任的一些奖励和机会就非她莫属了。

  今年,三位女老师都到了晋升高级职称的年龄,小青有个在职教育硕士的学历和参与撰写的教材,小霞有市一级评优课证书,小文有优秀班主任大奖……

  看来,办公室里的关系又要开始紧张一段时间。“咳!不想了,还好有假期,大家不用见面,养养身体养养神!”

  小文的想法也对,谁知道明天还会有什么事,谁知道这几个人都会朝哪个方向发展?可只要还是老师、还在这个学校,教研组里的生活不是还要继续吗?

  明争暗斗中同挤职场独木桥

  ■山竹

  宽大的办公桌是崭新的,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油漆味,刚装上的电话已能直拨,不再像以前那样需要接线生转接,司长还特意交代要开通长途功能。打印、复印、扫描设备更是一应俱全。

  我不能不说,一切都那么令人满意,心中窃喜的我,不由得打了个响指。工作十余年,终于熬到这个份儿上,从办事员升为综合处副处长,从人多眼杂的大平面工作台,搬到清静的独门办公室。

  我对这个新办公室唯一感到不适应的是,我与阿霞在同一间办公室办公。

  其实,我和阿霞算是好朋友了,我们前后脚进单位,只不过她一直在行政部门,我在业务部门。但现在,比我还小两岁的阿霞却比我升得快,现在阿霞是处长,成了我的顶头上司。

  阿霞呢,表面上欢迎我成为她的搭档,可每次见到我的笑容总有些尴尬和不自然。

  果然,新鲜劲儿一过,我便嗅出了我与这个新办公室格格不入的一种味道。本来由我负责对一些项目的审批,但常常是属下请示完我的事,似乎还不放心,总要再问一问阿霞:“处长,我们就这样报行吗?”

  更有甚者,有一次,部门下属找我批份文件,我批过后,说:“就这样可以了。”本来埋头看文件的阿霞却扭身叫住那个同事,皱着眉头说:“我再看看,这么着行吗?”

  属下看着我,扮个鬼脸,吐吐舌头。那一刻,我感到血往上涌,脸腾地红了。愤愤然心想,大家一起来的,水平相差无几,都是同一锅的馒头,谁比谁个头儿大呀?!无非是机遇和运气问题,有什么了不起的!

  时间一长,我品出火候了,阿霞是怕大权旁落,暗中和我较劲儿,打压我的气势,树立她的绝对权威。我和阿霞渐渐疏离,沦为一种上下级的普通同事关系。

  我的心里一片灰暗,在这样一个靠位置决定发言权的机关单位,不服气又能如何?在一个比我还小的顶头上司手底下,哪还有我什么出头之日?履任新职时的万丈雄心,如渐渐熄灭的一炉烟火,余烟袅袅。消沉的我,从此对什么事都不愿发表意见,只想做个应声虫,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有时,下属进来商量事,我头也不抬,说:“找处长吧。”慢慢地,大家习惯了每次对我视而不见,直奔处长请示汇报。我被彻底晾在一边了。我虽有时乐得清闲,但常常陷入深深的苦闷之中,这种状态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打电话向好友叶子倾诉,她已经在考虑辞职了。叶子从前和我在同一个部门,在公司上一轮的改革中,我们就共同经历了严峻的心理考验。

  一年前,经过竞聘,和我们同来的一个小姐妹成为部门负责人。于是,我和另外四个“女兵”成为她的手下。连领导都犯愁:你们五朵金花,谁当副职呢!

  因此结果是,谁都没提。我们五人就在她手下做了两年!明争暗斗可想而知。有不遗余力找领导闹的,有意志消沉打算辞职的,我和叶子痛定思痛,觉得理智的办法是积极对待工作,不搞任何小动作。忍耐终于有了结果,我因为工作勤奋而调任到其他部门升职。

  叶子就没这么幸运了,她在一个新机构组建时自告奋勇去了那里。我当时就不赞同她去,那个部门经常没日没夜加班出差,极其辛苦,更要命的是那里的4个人,又都是同质型人才,但她觉得自己可以胜任。

  可她去了没多久就明白了形势。除她之外,同事都是男的,在体力方面自然占有优势,领导总是把重要的出差任务派给他们,而且,遇事总是习惯于跟他们商量,征求他们的意见。相比之下,叶子的机会真是少得可怜。

  辞职后的叶子说,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升官,而是希望有一个表达自我、展示能力的机会,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太挤了。

  几个月过后再跟叶子通话,她差不多苦尽甘来了。她跳槽到一家网络媒体,主掌一个新闻频道,从专题策划到实施,完全一手操控。叶子的新闻敏感和策划能力,深得上司赏识。她如同获得自由空间的百灵,每天生机勃勃。

  “对工作业绩负全责,在这里能够完整、直接地体现我的想法和思路,是对我工作价值的认同。”叶子认真地强调。

  叶子是解脱了,可我却还沉在和阿霞的明争暗斗中,进也不行,退也不是。

  环顾四周,和我命运相同的少说也有十几人。大家资历相同、专业相似,无论在哪个部门发展,都会面临有力的竞争对手。

  十年前,年龄相仿的我们同挤高考的独木桥;十年后,相同学历、资历、背景、水平的同僚又来挤职场晋升、竞争的独木桥。而且这一次来得更激烈、更残酷、更无奈。个中滋味,甘苦自知。


爱问(iAsk.com)

收藏此页】【 】【下载点点通】【打印】【关闭
 
 


新闻中心意见反馈留言板 电话:010-82612286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Copyright © 1996-2006 SINA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