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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丁之歌》送我劳改 “小道消息”累我入狱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30日09:49 南方新闻网

  《园丁之歌》送我劳改“小道消息”累我入狱

  作家谭元亨回忆自己因一部戏几起几落从“大红人”变身反革命的戏剧性经历

  广州口述史1976知青系列之四

  讲述背景

  因为一部戏,他告别知青生涯,四处巡回报告,他写作的小说在全国发行300万册,一时风光无限;同样因为这部戏,他被打成现行反革命,关进监狱。

  回忆起一次次戏剧性的起落,作家谭元亨说当初写小说只为了尽快回城。

  著名画家廖冰兄的女儿、知青廖陵儿以为一辈子要扎根农村,自学成了赤脚医生。1976年返城时,成为所在生产队里最迟走的知青。

  忆起当年自愿下乡“想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她说当年自己“满怀一种很虚的理想主义,以为虽然现在情况不好,但继续坚持下去就会好,而且是全人类的好”。

  征集线索

  1976·广州口述史,复活特殊年代的特殊记忆。1976年9月9日,毛泽东逝世。本报近期将推出相关报道。诚征讲述人和线索。一经采用,支付线索费。

  电话:020-87388888;传真:87373419;电邮:guangzhouxw@vip.sohu.com

  (请注明“1976·广州口述史”栏目收)

  写小说为的是回城

  1973年告别知青生涯进城当编剧

  我还算幸运啦(笑)。

  因为写了那部《新教师》,在农村当了四年知青就被招工回城了。那是1973年吧,当时我很红。

  有多红呢?四处做报告,鲜花、掌声,被树成典型……这些就不说了。那时对知青而言,最风光的事莫过于——回城。

  我是1968年到湖南湘潭炎陵县当知青的。我是广东人,父母都是工程师,上世纪60年代他们从广州到湖南支援内地工业,我们一家都迁到湖南。因为“文革”刚开始时帮老干部写过申诉信,知青们被敲锣打鼓送下乡时,我还被关在学校察看,后来被工宣队单独送下乡时,戴着白花挂着黑布,很惨淡。

  刚到农村那会儿,知青们的命运都一样,所以彼此之间的关系很和谐。但从1971年招工回城开始,知青内部分化就很厉害。

  那些家庭出身好的知青,或者当干部,或者进工厂,都纷纷想办法“跳出了农门”。而我呢,父母是知识分子,祖上又是广州十三行的后代,在当时就是“臭老九”。招工啊、当工农兵学员这样的好事是轮不到我的。可我不能一辈子留在农村吧,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说实话,我写那部戏,也就是为了回城。

  当时我已经在湖南湘潭的农村当了整整4年知青。因为以前就喜欢写点东西,也小有名气了,在农村的大部分时间,我以知青的身份在农村学校代课。

  1971年,因为批判林彪反革命集团,“文革”风向向右转,教师的待遇地位有所提升,学校也开始注重抓教学质量。看着政治上的变化,我萌生了创作的灵感,拿起笔创作了小说《山花烂漫》,写了几位新教师如何用新的教学方法指导学生,小说中也有了“这也怕,那也怕,就不怕工农子女没文化”这样的话。

  当时想,就试一试吧,说不定能成。没想到,还真成了(低下头来无奈地笑了笑)。

  后来《山花烂漫》里的相关情节被改成了剧本《新教师》,内容很简单,就是一部歌颂教师辛勤劳动的小戏。说的是两位新教师在教育孩子的方法上发生了分歧,女主人公采用了启发式方法解决了教学难题。因为迎合了“批林整风”的政治潮流,剧本受到组织上表扬,随即被专业剧组改编为专业剧本。1972年底省里调演,刚好在湘潭市汇演,还拿了个第一。

  我的运气就像跳龙门,因改编者说起我是原著者,1973年湘潭京剧团招工,我被招去当了剧团编剧。

  只风光一年

  江青列出《园丁之歌》三大罪状

  在剧团里的工作,就是跟着老编剧写些剧本,一个月工资有30多块,当时大学毕业的也才拿40多块的工资呢!比起呆在农村当知青,我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刚才我不是说了嘛,1973年的时候,我很红,不仅自己招工回城了,剧本被搬上舞台四处演出,在湘潭我成了榜样式的人物,到各个乡镇巡回作报告,大家都很羡慕我。

  谁知,才风光了一年多就倒霉了。

  政治风向又变了!《新教师》经过一些老编剧的修改,被拍为电影《园丁之歌》推荐到北京。没想到,江青当时就对这出戏提出了三大罪状:教师怎么是园丁,教师就是“臭老九”,党才是园丁。再一个,戏里的一句台词“没有文化怎能承担革命的重担”,老红军里大字不识的多的是,你这样说就是反对老革命;最后一条罪状就是,你写教师这样对学生,就是“管卡压”学生。

  总之,按照江青的说法,歌颂老师就是歌颂“臭老九”,与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唱反调,是一部反动戏剧。

  三条罪状就足以把我打倒,当年我就被关进农场劳动改造。在当时高压的政治环境下,我只有认命。

  其实湘潭市的市委书记还是支持我的,他曾经对我说,觉得这出戏没问题,但是上面压下来,实在无能为力。本来我的罪名是足够被关进监狱的,因为书记的理解,才被送去农场。可惜这位市委书记不久竟死于非命。

  毛泽东鼓掌

  重拿笔杆,作品印了300万册

  在农场过了大半年的劳改生活后,政治风向又变了。邓小平复出了。湖南省委又传出消息说毛泽东在长沙看了这出小戏还鼓了掌,言下之意就是:“这部戏没什么问题啊,不错!”

  一句话,我又幸运地被放出来了。

  重新回到剧团,拿起笔杆子,我又开始激情万丈。当年就创作了长篇小说《鼓角相闻》,都是对知青运动歌功颂德的内容,现在看来太理想主义了,但在当时却很受欢迎。

  这本小说与《分界线》、《剑河浪》等书一起,作为当年第一批的知青小说推出,在八个省陆续翻印了将近300万册。300万册啊,你说在今天,有哪本小说可以印这么多?300万册的印数,在今天我可是要发大财了,不过当时出版社也给了我800块补助,在1975年也算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因为《鼓角相闻》,我又红得不得了。那时随便到哪个书店,这本书都被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一排排的。到哪里演讲,都有读者拿着书过来找我签名,连我的弟弟,都沾了我的光被招工回城……当时的市委宣传部长曾经拍着我的肩说:“谭元亨不能入党,谁能入党!”

  一句“小道消息”

  从风光顶峰被送进监狱

  好运不长。

  1976年周恩来逝世。后来爆发的“四五运动”使得政治空气骤然紧张。但我正在风光顶峰,并没有意识到。

  有一次在剧团和其他人聊天时,我无意中提到毛泽东说的一句话:“我一生做了两件事,一件是打垮了蒋介石,把他赶到一个小岛去,第二件就是发动文化大革命,但是支持的不多,反对的不少,我现在还没死,不过也可以盖棺论定了。”

  当时这段话还没有公开发表过,只是“小道消息”。剧团里有个演员因此跑去告发我,说我散布政治谣言。

  我再次被打倒。

  1976年8月28日,我被正式立案审查。一句无心话,加上那部小戏,我和湘钢的一位老干部与一位老职工,被划为反革命集团,送去湘潭附近的一个防空洞隔离。专案组每天都有人找我谈话,要我交代问题。

  整个防空洞除了我,就是一名看管我的公安局政治部主任。这人没什么文化,但是整天都捧着本毛主席语录,每天都在写学习心得,我看见了都哭笑不得,据说后来他还评上了学习毛主席语录积极分子。(笑)

  1977年,我被关进监狱。

  刚进去时,我真想自杀。觉得自己冤啊,所谓罪行都是子虚乌有的。除了心理打击外,在里面承受的折磨,也简直让人没勇气活下去。

  湖南的冬天多冷啊!外面还下着大雪,我刚刚被毒打了一顿后,又被扒光了衣服带到冰天雪地里,一跪就是一整晚。

  经常,只要专案组一句话,甚至一个暗示,就会有皮肉之苦。有一次,看守莫名其妙跑进牢房把我毒打一顿,那枪托砸得狠,我的脑袋肿了一圈,眼睛都睁不开。后来其他单位的人来调查我,根本连人都认不出。现在我大腿上一块肌肉萎缩,就是那时的后遗症。

  挨批“好时光”

  厕所里捡烟头回牢里换饭吃

  坐牢期间,我被拉去批斗大会不下上百次。

  给我戴的帽子是“现行反革命犯”,而不是“反革命分子”。你们现在不能理解吧,“犯”字在当时表示你有可能是反革命,也有可能不是,就是不置可否。而分子就是定性你一定就是反革命。而我呢,算还没定性,称之为“犯”。

  日复一日的批斗会,在自己的学校、在厂矿、在礼堂、在农场……那些批斗的地方往往都是我以前作报告的地方,辛酸吧?

  有一次,我被拉去新华书店的门口前批斗,书架上还放着一排排《鼓角相闻》。因为专案组对我的调查还没有结束,所以我的小说他们还不敢撤下。

  一边是被打成反革命,一边反革命作家写的书还在卖,好笑吧?

  批斗多了,也就慢慢麻木了。

  站在台上时,我已经学会不去听他们在讲些什么了,常常走神。有次在中学开批斗会,我站在一张乒乓球台上,刚好看到一个小孩在台下画画,画的就是我在台上挨批的样子。当时我就忍不出笑出声来。台上那些正在批我的人正讲得慷慨激昂呢,突然听到我笑,都觉得莫名其妙,他们肯定心想:“这人肯定疯了,挨批斗还能笑得出来。”

  再后来,我还觉得挨批斗也蛮好玩。(笑)

  因为每次挨批斗不仅可以到外面透透气,还可以赚点饭钱。监狱里没烟可抽,我就可以趁在外面挨批时帮牢里的人捡烟头,回来跟他们换饭吃。捡烟头收获最丰富的一次,是在市委的招待所里挨批,我在厕所里面捡了一大捧烟头,藏在衣领里带回去,在牢里换了好几天的饭吃呢。

  白坐20天牢

  获释后提笔反思知青历史

  1976年毛泽东逝世后,政治形势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虽然在牢里,也意识到风向变了。

  我想自己可能有平反的机会了,不再想着寻死,我要申诉!

  有一天,我在监狱里看报纸,刚好看到上面用黑体字引着毛泽东那段话,就是他们用来作为罪证的话。我马上就闹起来,我说你们看,现在报纸都登出来了,这千真万确是毛主席说的,不是我在造谣。但是他们当时的回答蛮横无理,“你不要闹,这不算问题,你还有别的问题。”没多久,他们却作为“三种人”被揪了出来。

  那时候整人就是这样,不过我没有放弃,开始写申诉书。后来周扬复出,我马上给他写申诉书,他也发了批复,就是说谭元亨不应该因为写作而获罪受批。省委书记对周立波的大儿子周健明(省文联执行主席)说湘潭关了个作家,周说作家是关不得的,快放人。

  我真正获得释放,已经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的事。

  公安局正式下达的释放命令是1979年3月26日,而我离开监狱已经是4月14日。平白无故地多坐了将近20天的牢。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单位没人肯接我出狱。剧团说没有将我送去监狱,是你们公安局来抓的人,剧团没权力把我接出来。湘潭市文化局也说人不是他们抓的,他们也不肯接,而公安局也没人接,我也不能放,最后还是市委宣传部来人把我接走的。三家单位打太极,害我白坐20天牢。

  从牢里出来后,我陆续创作了《我的神女》、《我的圣女》和《我的倩女》三部批判反省知青运动的小说。

  当时所有朋友都劝我不要再写了。他们说:“谭元亨,你就是因为写东西被整得身败名裂,还写呢!”

  可是,我们这一代青年人,全国1/10的人,最好的光阴都在那场运动中度过。

  那个时代是应该被记录的,那场运动也应该被反思。

  我自始至终没想过放弃手中的笔。

  电影《园丁之歌》

  剧情简介:在毛主席革命教育路线的指引下,教师俞英忠诚党的教育事业,按照毛主席关于“教改的问题,主要是教员问题”的教导,她走出校门,虚心听取工人群众对教改的意见;她对后进同学,怀着无产阶级感情,遵照毛主席历来提倡的“启发式”教学方法,耐心地做好陶利的思想转变工作。在俞英身上,鲜明地体现出无产阶级革命教师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阳光雨露培育新苗的优秀品质和模范行为。

  《园丁之歌》,围绕如何教育学生的问题,展开了两条路线、两种教育方法的激烈斗争,鲜明、形象地阐明了“教育必须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这一主题,热情歌颂了毛主席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伟大胜利。

  90斤弱女担180斤河泥

  廖冰兄之女廖陵儿讲述下放九江当赤脚医生经历

  【下乡】自愿去南海九江

  我在(广州)市三中读的中学,1968年,中央发文,号召广大青年去广阔的农村。我姐姐当时已经参加工作,就不用下乡了。我当时21岁,没有工作,正和同学一起闹革命,于是就和弟弟妹妹都下了乡。我和妹妹去了南海九江,弟弟去了湛江。

  我当时是抱着自愿的心态下乡的。我的想法是受到父亲的影响,也受到当时教育的影响。我父亲一再和我们说,党作的一切决定都是正确的。红卫兵来抄家之前,我和妹妹就积极“破四旧”,搜我父亲的很多书籍和雕花家具当废品卖,他都看到了,也支持我们。

  有比我们高一两届的同学,是1964年去农村的,学校请他们回来作报告,我当时就很佩服他们,也想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是1966年毕业的,但到1968年才下乡,中间的两年就和同学一起闹革命,直到后来党中央通知“复课闹革命”。虽然1966年我们已经毕业,但同学还维系着在一起的关系,当时认为我们这些人的去向,国家会有一个安排。

  【送糖】监狱拒绝给父亲

  我下乡是在秋天,父亲已经被造反派红卫兵抓起来了,不知抓去了哪里,所以我在南海的时候,每天都很揪心,不管是劳动还是做什么其他的,都在想着他的下落。后来到了冬天,我回城看到家里信箱里有块巴掌大的通知,是公安局通知廖冰兄的家属,冬天要送一些棉被去槎头监狱。这时我们才知道父亲还在广州。

  姐夫和我就带着父亲的棉被棉衣、带着我们生产队新发的糖,踩着单车去槎头监狱送给父亲。但是在门口就被门岗拦住了,他说按照通知单,糖不允许带进去。我当时也没见到我父亲,糖也没有送到他手里,但总算知道他在哪里,也就安心一些了。

  我妹妹比我小两届,由于年纪小,她们对上山下乡的看法和我们这一届不同。当时关于下乡,有两种比较典型的思想,一种是像我这样,满怀一种很虚的理想主义,以为虽然现在情况不好,但继续坚持下去就会好。而另一种是觉得现在过得不好就不好。大家都很幼稚,互相瞧不起。

  【劳动】一到冬天就修水利

  我在九江的八年,一到冬天,就会去修北江大堤和西江大堤。当时修水利是人民公社发动群众,生产队派工,也记工分。冬天北江和西江部分河床变干了,我们就先把河床上的泥巴挑到大坝上加厚大坝,再种上草加固坝堤。一到冬天,吃完早餐就开始修大堤,我们生产队20来个知青,包括我妹妹,和农民一样光脚下泥,脚底的茧越磨越厚,回家后如果穿尼龙袜,脚底板都能把袜子刮破。那时冬天很冷,脚底板会长冻疮。我们用双肩担泥,当时我只有90斤左右,最多却能担180斤河泥。我能承受的重量还是回城在锁厂建筑工地担石墨石的时候才知道的。

  我们的工分,当时一天大概是4毛钱。在农村过日子也是油盐酱醋。买猪肉吃是很奢侈的,大概一个月能吃到一次。不过,那时的九江遍地鱼塘,生产队每月会派专人刮鱼上市,按人头分配,一个人一个月2斤,从工分里扣,一斤鱼大概几毛钱,相当于一天的工资,虽然很贵,但这就是当时最好的营养品。

  【学习】自学成了赤脚医生

  当时以为要一辈子扎根农村,没有回头路,就努力去学习。在村里,我自学成了一个赤脚医生,农民要去看病,我就陪他们去大队看病,回来就做护理。学了针灸和打针,当时有一本书叫《赤脚医生培训教材》,很实用,起码能解决上呼吸道肠胃的病症。

  晚上的时间常常也很紧张,比如外来媳妇嫁到村子里来,就帮她写信到娘家。印象里最好笑的是帮助一个老农民,我当时是仓库保管员,公家有红色油漆,是专门用来往公家的箩筐、扁担上面写红字的。这个老农民没有儿女,财产只有家里四壁的砖头。他想把盖房子的砖头留给侄子,但又怕去世后别人来抢,所以他就让我在他家的四面墙上用红油漆写字。

  【回城】一家人终于团聚

  我们和当地农民相处不错,但偶尔也会觉得心里不舒服。比如下雨,我们知青就和几个干部去收公家的东西,而农民都是先收自己的东西。有一次我收完了公物回来,自己养在门口的一箩筐小鸡死了。还有割草喂鱼,是过磅记工分的,很多农民把地里的土也挖起来算草重。春天采桑的时候,要去弱留强,很多农民在过磅的时候为了增重,就去强留弱,这明摆就是损害公家利益。

  当时消息很闭塞,就以为一直呆在农村,没有想到会返城。我1976年回城了,在生产队里是最迟走的一个,回广州就去了第二轻工业局的锁厂。当时我父亲也放出来了,妹妹弟弟也回来了,一家人终于团聚。

  【结婚】就在家吃了一顿饭

  1976年,我也到了婚嫁的年龄,先生是我的同班同学,也一起在生产队里插队。当年结婚很简单,父亲工作忙,要出差,我们全家提前几天就在姐姐家里吃了一顿饭。出嫁的那天,工友送了些暖水瓶、茶杯,我先生就骑自行车来帮我拎,我没有自行车准备乘公交车,我妹妹说“你骑我的单车回去吧”。我们就这样结了婚。

  ■讲述人·廖陵儿

  漫画家廖冰兄之女,1947年出生于嘉陵江边,1968年下乡去南海九江,1976年返城,在第二轻工业局的锁厂工作,1985年《南风窗》创刊任图片编辑,现任廖冰兄人文专项基金管理委员会会长。

  ■讲述人·谭元亨

  1948年生,广东顺德人。1987年毕业于武汉大学中文系。曾赴农村插队务农,1973年后历任湘潭市京剧团专业编剧,湘潭市文联文学干部,湘潭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湖南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广州师范学院儿童文学研究所副所长,华南理工大学客家文化研究中心主任,教授。

  曾多次应邀赴美、法、英、加拿大等国讲学。1972年开始发表作品。1984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谭元亨与《园丁之歌》

  1971年,谭元亨创作了小说《山花烂漫》。《山花烂漫》里的相关情节被改成了剧本《新教师》。剧本受到表扬,1972年底省里调演,后来还获了奖。

  1973年湘潭京剧团招工,谭元亨被招去当了剧团编剧。

  《新教师》经人修改,拍成电影《园丁之歌》,被推荐到北京。江青对《园丁之歌》提出批评。

  1974年谭元亨被送去农场。

  在农场过了大半年的劳改生活后,湖南省委又传出消息说毛泽东在长沙看了这出小戏还鼓了掌,言下之意就是:“这部戏没什么问题啊,不错!”谭元亨重新回到剧团。

  1975年谭元亨创作的长篇小说《鼓角相闻》,与《分界线》等书作为当年第一批的知青小说推出,在八个省陆续翻印了将近300万册。

  1976年在剧团和其他人聊天时,谭元亨被诬“散布政治谣言”,再次被打倒。

  1976年8月28日,谭元亨被正式立案审查。

  1977年,谭元亨被关进监狱。

  1979年3月26日公安局正式下达释放谭元亨的命令。

  记录人:本报记者方夷敏杨传敏实习生康殷

  特约审稿:广东省政协文史办公室主任高宏的

  图片来源:讲述人提供

  图:

  连环画《园丁之歌》封面。

  “林彪事件”后廖冰兄(前排右二)开始获准放假回家,廖陵儿(后排左一)、廖陵珊(后排左二)、廖陵思(前排右一)分别从农村、农场请假回广州与久别的父亲团聚。

  (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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