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冷暖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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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31日10:32 信息时报 |
中国男篮铩羽日本,一场全民造神运动的大剧终于落幕。这个九月,随着意甲、冠军联赛正赛以及欧洲杯预选赛分别加入合唱阵营,体育将重新恢复传统格局,关于足球的一切又将重新抢占报纸头条。 毫无疑问,与篮球的地域性、时间性高潮相比,足球更像一场流行于全世界的狂热病,究其原因,或许正是足球的普适性决定了它世界第一运动的江湖地位。无论是如卡洛斯 般矮小,还是科勒一样的巨人,无论是和罗纳尔多一样长了个容易越位的肚子,还是如克劳奇一样媲美竹竿,都不会成为踢球的障碍。与篮球和手球相比,看似反人类的不能用手的足球与现实生活更加接近。进攻与防守激烈对抗是它的主题,现代足球强调中场之争,中场是胜负开始的地方,也是欢乐与绝望分水的地点。我们就站在人生的中场。足球是一场等待的游戏,球飞来飞去,但进球却不可知,如同在真实人生里,目标往往不可预测。 当然,不是每个看球的人都可以感受到如此深刻的人生寓意,对更多人来说,选择一个美好的下午,与五万人一起度过,一起喝啤酒、吃香肠、看表演,悲喜与共。没有比这更彻底的群众性消遣方式了。 或许正是这种普世价值让足球成为最有影响力的运动,让它穿越史上的黑暗时期得以幸存。它在无情的商业化,火箭般上升的转会费,球员工资和球场老板的贪婪中幸存。在贝鲁斯科尼、阿布拉莫维奇帝国的虚荣里幸存。 这个幸存者成为我们建立公正世界秩序的模型。 没有人可以否认足球影响、甚至是改变了社会形态。去年法国巴黎郊区发生种族骚乱,但法国人在齐达内、德塞利们为法国赢得1998世界杯时感受到了移民政策的好处。那些在德国成长起来的二代移民们被白皮肤的德国球迷认同,阿萨莫阿拥有德国国籍和黑色皮肤,但在这个曾经被日尔曼人种精英论洗脑的国家,嘲弄国家队黑人球员会被球迷认为是白痴才干的事,并将承担不爱国的道德损失。 当然球场里并不只呈现美好的东西。它更像一面镜子,而不是牧歌田园。社会的丑陋会在比赛中露出原形:法西斯主义、球场暴力。但足球本身提供了与这些战斗的武器,在一个令人绝望的社会和世界里感到温暖的乌托邦。埃托奥被极端球迷侮辱时,萨拉戈萨守门员站出来手指队中的黑人球员说:“看,我们自己也有黑人球员。” 本·拉丹现在是邪恶的符号,他甚至计划在1998年法国世界杯期间发动一场恐怖袭击。但1994年,他曾坐在海布里球场东看台17排4座现场观看了阿森纳的比赛。很明显,一场伦敦俱乐部的比赛还不足以消弭仇恨,但就像当年非洲小国的对立武装力量因为贝利而停战一样,足球为文化背景不同的人们提供了最直接的交流语言。伊朗人的足球和美国人的足球,黎巴嫩人的足球和以色列人的足球,说着同样的语言。 冷战时期,在西方眼里,苏联人阴森冷漠,但布洛欣和他神奇的进球来了,立刻,在西方人眼中出现了两种俄国人,勃列日涅夫和布洛欣,尽管后者实际上来自乌克兰,但那时没有人在意这个。后来,西方人开始认识到原来俄罗斯人也会喜爱自己的孩子,俄罗斯人也是人,有好人与坏人之分。我们不能说足球将世界从一场毁灭性战争中拯救出来,但我们可以说它至少为这场战争放上了一个盖子。 今天,足球依旧在不同文化之间建立桥梁,正在穿破社会里最深的隔阂,也正在为一个正在分裂成两大阵营的世界提供了重新融合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