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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肥没商量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03日07:08 中国青年报

  王曦影

  一上香港巴士,滚动电视的减肥广告便铺天而来。纤体公司的营销策略大同小异。某肥妞着三点式在你眼前直晃,先是肥肉晃荡,一转身,瘦到最靓。话外音为,无痛苦瘦身,只要用××产品。

  香港可谓是亚洲对女性身材要求最苛刻的城市。满街的女孩,都是瘦瘦小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拿自身的经验而言,以前在北京,经常和朋友胡吃海喝,身材虽不曼妙,但从来都自信满满。现在不行了,经常忍饥挨饿,还天天念着要减肥。

  日记和暴毙

  香港减肥最成功的案例当属郑欣宜。郑欣宜是谁?不知道?说起其爸妈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名鼎鼎的郑少秋和肥肥。父母离婚之后,欣宜跟肥肥长大,最爱是鲍鱼。两岁时,已经26公斤;八岁时,据说体内胆固醇已经达到30岁人的含量;年方二八,已经104.5公斤。1999年,帅哥爸爸郑少秋看不过眼,在报纸上撰文《欣宜,请你减肥》。2003年,这位少女在一次和同伴的游乐园蹦床游戏受挫之后,突然自发感到减肥的必要性与重要性。于是,肥肥予以高度重视,营养师、体形师24小时贴身呵护,一年内,欣宜激减36公斤,最神奇的是,每天照吃5顿,下午茶、夜宵天天不少。此外,减肥运动还带来文化产品,《我的减肥日记》一书一时间洛阳纸贵,估计欣宜也顺带挣了几个零花钱。

  要是减肥都像欣宜这样该有多好,又不少吃,又能减肥,还能出书,还能出名。可是,普通人可能就没那么好运了。常见的是,既挨饿受了罪,可肉一斤也不少。更惨烈的是,减肥暴毙。年仅16岁的聊城少年张一凡,历经42天减肥训练营的超大运动量和节食,开学第一天,心脏骤停。即便家长与训练营的官司打赢,心底的痛这生也难平。

  胖子和瘦子

  记得上世纪80年代中期,一胖子邻居拿着《读者文摘》得意扬扬地告诉我:“书上说,胖子给人的感觉是和蔼而又亲切,让人对其产生信任感。”现如今,胖子不知道得罪了谁,越来越成为愚笨和邪恶的代名词。胖子和瘦子的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钟无艳》中的郑秀文发下毒誓,洞房花烛夜变美女,哪怕下世变肥婆。话声刚落,她就在《瘦身男女》里面演了一个肥婆。肥是肥了点,可还是个美女,还有肥哥替她卖命,减肥的过程成了了解人生真谛、寻找真爱的过程。结果是,肥哥肥妹纷纷变成帅哥美女,迎接欢天喜地的大结局。几年后,还是香港电影,还是《瘦身》,内容却大不相同。辛苦瘦身成功的瘦身助理成为超级变态杀人狂,目标是一切知道她以前是肥婆的人,还有那些天生就瘦的瘦身代言人。如果说,前面那部电影的“肥”还有很多可爱的成分,而《瘦身》中的肥却代表了赤裸裸的凶残。看了这部电影,备觉可怕,亲爱的爸爸妈妈,千万不要传给你们的宝贝肥胖基因。

  暴食和厌食

  因瘦身问题光顾心理治疗师的,最主要有两大症状:暴食和厌食。前者常用食物来填补情感需要,就像郑秀文在《瘦身男女》中的暴食出发点是因为与恋人的分离;后者将食物视为天敌,怎么吃都嫌多。还有一些人在厌食和暴食中间行走,先饿自己,饿到不能忍受,开始狂吃,吃完了以后又开始内疚,想方设法全部呕吐出去。

  针对暴食症者,某意大利精神分析治疗师有一著名案例。在吃饱以后,妈妈又做了满桌的丰盛晚餐,在全家人的注目礼之下,患者需要用手将整桌晚餐碾碎,一件一件,使其变成在胃中的形状,至少是想像中在胃中的形状,连一粒米都不要放过。等到全桌美味变成一团辨认不出形状的垃圾之后,患者要将其一点点地运到洗手间去,放入抽水马桶一抽而尽。可是,食物庞大,手工任务繁重,家人旁观,不许帮忙,厨房和洗手间常常又有一段距离,“垃圾”又要一遍遍运往洗手间。在这漫长而又折磨人的两小时内,人开始对食物充满了厌倦。任务完成之后,厨房和洗手间又变得很肮脏,患者还不得不承担起打扫的任务。这些原来是偷偷摸摸一个人私底下做的事情,突然之间变成在众目睽睽下的表演,估计滋味也不太好受吧。

  结构派家庭治疗对于治疗厌食症尤其有心得,厌食症的出现常常是因为家庭的结构出了问题,那些厌食的楚楚可怜的女孩子,厌食是她们夺取权力的最强大的武器。2001年,在京目睹结构派大师米纽庆(Minuchin)做现场示范,他的策略是,既然这些孩子不爱吃饭,那么我们的治疗就是大家一起吃顿饭。一席间,食物带来的权力关系与家庭结构问题全线暴露,而治疗师则伺机出击。

  减肥和束胸

  Liz和Judy是厌食加暴食症的受害者,症愈之后,开始学习用女性主义的方法去研究饮食障碍。对于女性主义而言,什么是美?为什么只有瘦才是美?是否只有公众的美的标准才能定义自己的美与丑?这些都是要关心的问题,归根到底:究竟谁拥有我们自己身体的所有权?是你自己,朋友,老公,媒体,减肥广告?

  她们和导师开创了新的方法去研究这个问题。导师作为研究者去分别访问Liz和Judy,她们分别写下访问笔记;而后Liz和Judy互相采访,分别记下笔记。这一方法最奇妙的就是,你可能是患者,也是研究者,角色可以转换,患者也有记录的权利。在这角色转换过程中,身体的控制权的问题得到一种新的注释,也解构了心理治疗中等级分明的医患关系。

  去年受命做几个本科生的辅导老师,期末作业是“社会是怎样控制了我们的身体?”一组五个学生,四个选择做“减肥”,一个选择做“束胸”。减肥题目自然明了,束胸讲的是香港的某些女孩以此来变得比较男性化。我向她们讲述作业的目的,是让她们反思商品化的社会如何将女性身体变成男性欣赏的客体。可是,作业交上来后,四个“减肥”写得都是减肥成功使她们获得自信,倒是“束胸”,原本题目就已经有了反叛的内核,倒是反思得很漂亮。

  这也难怪,身在世俗而又实际的社会,顺从永远比挑战来得容易。学生认为减肥等于自信。就连我这个辅导员,还不是三天两头往健身房跑?

  刚刚接到电话,朋友头天抱着刚出生的baby回家,第二天就去健身中心实施瘦身计划。她说了,哎,这年头,还坐什么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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