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尚可见斯人

　　———评徐双山《止观斋诗稿》之悼黄诗

　　文/王 兴

　　人总是要死的。死是一个自然法则，没有人能够改变。但可以退而求其次，让逝者以另一种方式“活”下来，继续成为我们身边的一员。双城籍作家黄玉臣是有幸者，他是以

　　徐双山的悼黄诗共六首，每一首都留下了黄玉臣活生生的影子。其五，在对死者生前的回顾中，有这样四句：“声壮总歌大刀颂，身长偏做小儿啼。东神道上学飞脚，尼尔河边练卧鱼。”这里不是写他对文体活动的酷爱，而是展示了这个酷爱文体活动的人所具有的突出性格。“声壮总歌大刀颂”，不是一般的吟唱，而是放声大唱，似乎还不分场合，想唱就唱，情之所至，旁若无人。他的放荡不羁就此跃然于纸上。“东神道上练飞脚”一句亦然。不管东神道西神道，总之那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在这样的场合学飞脚，会招来几多目光，他全然不顾。那个生前我行我素“没正形”的黄玉臣，一下子便又在我们眼前和心里晃动。“身长偏做小儿啼”，诗中注解称：黄玉臣身长六尺，是个大个。可是，在演剧没有小演员时竟能领衔童角，伴做小儿坐在地上做娇啼状，可以想象，会带来何等的轰动效应！“尼尔河边练卧鱼”，写他参加省一级的文艺创作学习班时的场景。面对一群生疏且又儒雅之人，大黄放肆地去练他所喜爱的二人转的舞蹈动作“卧鱼”，据说在留下笑柄之后，还写诗表示不悔：“不怕同志留话把，尼尔河边再卧鱼”。

　　黄玉臣的一生，活得无拘无束，痛快淋漓，不乏不累，自由舒畅，心里永不犯堵。斯人已逝，但他的人格、他的性情、他的品貌、他的音容，以至于他的魂魄，却独立于他的肉体之外留了下来。

　　“愿君此去多珍重，切莫性发挥老拳。”注解说：“黄性烈，常曰‘吃我一老拳’。”在他远行之际，不能不对他做一番殷勤的嘱咐，真情的关照。诗人并没有认为黄已经仙去，只不过是一次居所的迁移，工作的调动罢了，作者还在与他交流与沟通。那个嘴上长着“吃我一老拳”的黄玉臣还在，还有可能挥拳打人呢！

　　徐双山的悼黄诗，当然还不止是保存了逝者的形象，令人称道的还有：“风中寄语君休忘，望乡台前再望乡”等句，写得缠绵悱恻，难舍难分，有催人泪下之功效。合上《止观斋诗稿》，大黄在我的脑海中总是挥之不去，让人不能不感慨诗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