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恫吓教育”的一点看法

　　直言

　　张沿河

　　8月31日这天清晨8时未到，湖南省浏阳市19名新任党政一把手的夫人们就在“很大的太阳”照射下，从四面八方赶往浏阳市纪委的办公地点集合，前往位于长沙市的湖南女子

　　这种教育方式并不是浏阳的发明，也并不是只有他们那里正在进行，基本上是各地反腐教育沿用的一种模式。到监狱实地参观、让人们目睹犯罪分子下场的“廉政警示教育”，颇有恫吓的意味，姑且称之为“恫吓教育”吧。反腐败出台的制度措施汗牛充栋，为什么还要添加辅助之举呢？大抵我们是一个讲究“情理”的社会，因此，即使在关系国家生死存亡的反腐败大事上，也要既晓之以理，又动之以情；况且，“根据办案经验，配偶经常是领导干部的薄弱环节”。这应该是“恫吓教育”的良好出发点吧。

　　细细品味一下，“恫吓教育”不仅参观监狱一种。媒体早就告诉我们，大贪官马向东伏法后，许多贪官就都“吓坏了”，沈阳市的“廉政账户”原本每月只有几千元入账，此后一下子猛增至几十万。再早几年，报上还隆重介绍过一项“科学研究”，说贪官易患不治之症，尤其容易得癌症。一时间人心大快。但道理在哪里呢，难道真的是老天有眼？专家说:“负性心境通过大脑中枢神经系统的活动会影响内分泌系统和免疫系统直接导致肌体对疾病的抵抗能力降低。”这里面有不少专业术语，尽管研究者已经尽量使之“平民化”了，但仍然不大好懂。不过，在有了这项研究之后，那些没暴露的贪官是不是因为产生了“负性心境”而成天惴惴不安？没人知道。但是显然，诸多丢了性命的贪官大都不是患病而亡，而是被正义的判决了结的；诸多暴露了的贪官不是因为体检时病发，而是因为必然或偶然的因素被揪出来的！

　　我们非常相信，面对那些“后悔不已，而且流了眼泪”的现身说法的犯人，参观者们很可能“有种难以形容的震撼感”。刚刚看过从未看过的没有自由的世界，产生霎时间的震撼丝毫不容怀疑。但人是很健忘的动物；而且，时间也可以冲淡一切。有多少腐败分子事发后坦言，刚收贿赂的时候，也很害怕，时间长了就习以为常了。因此，“恫吓教育”的成效，似乎还需有个量化计算。不要大家如看新鲜一样，多少年就那么一次，使之极有可能流于一种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