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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低工资,长三角的一道坎?(猜想长三角2006(十一))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08日01:55 人民网-华东新闻

  

最低工资,长三角的一道坎?(猜想长三角2006(十一))
调整最低工资标准,重在保障广大农民工的合法权益。图为浙江宁波市镇海区的一个农民工食堂。

  胡建华

  李阳育摄

  沪苏浙都选择在最近调整职工最低工资标准,均为750元——如此不约而同,或许是长三角经济一体化向深度推进的一个标志。

  最低工资标准的提高,对亟待提升产业层次的长三角来说,是一个明确信号:靠传统的土地、劳动力低成本维持粗放型增长模式,这条路会越来越窄

  算上单位支付的社保及公积金,上海月最低工资接近千元,全国最高

  上海、浙江、江苏相继推出新的最低工资标准,长三角经济一体化再添新的“标志物”。

  从9月1日起,上海市职工月最低工资标准,由现行的690元提高到750元,小时工最低工资标准由6元提高到6.5元。

  有报道说,虽然750元月最低工资标准低于深圳市的810元,但由于上海市为实得收入,个人应缴纳的基本社会保险费和住房公积金由单位另行支付,经过计算,上海市职工月最低工资标准接近1000元,为全国最高。

  同一天,浙江省政府通知,该省将最低月工资标准最高档提升到750元。这是12年来浙江第8次提高最低工资标准。新的标准分四档:540元、620元、670元和750元,每档比调整前增加50—80元。最低小时工资标准分别调高为4.6元、5.3元、5.7元和6.4元,增加0.4—0.7元不等。最低工资中包括社会保险个人缴纳部分。

  3天后,江苏省传出消息:省政府常务会议决定,提高企业最低工资标准。根据经济发展水平,分三类地区确定,一类地区由原690元调整为750元,二类地区由原550元调整为620元,原三类地区480元、四类地区400元合并调整为520元。

  这样的“不约而同”,或许是长三角经济一体化向深度推进的一个标志。

  当然,这并非沪苏浙三省市的“自选动作”,而是一次全国性统一行动。今年以来,吉林、海南、广东、福建等多个省份先后调整了职工最低工资标准,安徽、辽宁等地也在积极酝酿。

  关键说之一:

  调整最低工资标准关键在维护农民工权益,缓解农民与城镇居民收入差距扩大的趋势

  江苏省社科院院长宋林飞认为,调整最低工资标准乃大势所趋。

  中央决策层一直高度重视收入分配问题。

  5月,有学者语出惊人:按规定,职工最低工资应达当地月平均工资的40%—60%。但全国无一省市区达到这一国家标准。

  很快,劳动和社会保障部有关人士出面修正,指出“月平均工资只是制定最低工资水平的参考因素之一”,全国没有统一的最低工资标准。

  不过,全国总工会有关负责人表示,如果对照“月平均工资40%—60%”的标准,绝大多数地区的最低工资确实没有达到。同时,部分地区最低工资标准调整不及时,少数地区没有制定小时最低工资标准,没有将劳动者的“三险一金”纳入制定最低工资标准的考虑因素,一些用人单位以实行计件工资为由,拒绝执行最低工资制度,利用提高劳动定额,变相降低工资水平。

  “调整最低工资标准,从大的方面来说,就是贯彻中央关于收入分配的精神,按照科学发展、和谐社会、以人为本要求而采取的措施。”宋林飞指出,就长三角而言,城镇居民收入不断提高,比如江苏,最近几年年均增长都在10%以上,最低工资标准应当随之提高,这是“势所必然”。

  他认为,调整最低工资标准,主要指向的是农民工。简而言之,工资水平太低,农民工就不愿意来。珠三角曾出现的“民工荒”就是明证。长三角适度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预防“民工荒”。“我们一直在讲增加农民收入,缓解农民与城镇居民收入差距扩大的趋势。农民的收入如何增加?提高打工收入很重要。”

  “劳动力成本低廉”,一直被视为招商引资的主要优势。最低工资涨了,劳动力成本高了,会影响投资环境吗?宋林飞认为,大可不必担心:最低工资标准提高这一点点,不会对劳动力成本优势构成冲击。在长三角地区,劳动力成本的优势依然明显。

  要说“投资环境”,宋林飞认为,恰恰应该反过来理解。按照一些国际劳工组织要求,职工应该得到合适的待遇。企业的社会责任已有相应的国际标准,比如SA8000。SA8000是全球首个道德规范国际标准,其含义是“社会责任标准”,规定企业必须承担对社会和利益相关者的责任,对工作环境、员工健康与安全、员工培训、薪酬、工会权利等都作了明确要求。中国企业能否履行应该承担的社会责任,也将成为外商考量“投资环境”的重要方面。

  从这个角度看,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单纯把“劳动力价格低廉”视为独特优势。善待员工,给予员工合理待遇,是更值得推崇的“投资环境”。

  关键说之二:

  调整最低工资标准能否促进长三角经济增长方式转变,关键看地方政府能否积极主动应对

  上海社科院部门经济研究所副所长杨建文谈到,今年7月,在讨论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对广东的影响时,有学者提出,提高最低工资标准,有利于广东产业结构升级——广东经济要继续保持竞争优势,产业结构必须升级,不能再靠大量低工资的劳动密集型产业,而要靠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和技术创新。通过提高最低工资标准,有利于引导企业朝这一方向发展,增强竞争力。

  有学者分析,对投资者而言,工资水平只是投资环境的一方面,产业集群和产业链条的发育程度等已越来越重要,广东这方面的优势相当明显,受最低工资标准调整的影响也不大。

  有人认为,这样的说法有些“夸大其词”。一位学者说,调整最低工资标准,解决的主要是农民工与城镇职工同工不同酬的问题,落实中央关于收入分配的精神,“对于提升产业层次作用恐怕有限”。

  但是,更多的专家不这样认为。

  “这样想是消极的。”杨建文认为,最低工资调整,恰恰是长三角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关节点”,能否掌握好这个关节点,至关重要。

  他分析说,表面上看,这意味着商务成本增加;但从另一方面看,如果地方政府顺势而为,淘汰一些传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培育一批新的技术密集型产业和高附加值产业,能使长三角产业走向一个新的高度,进入良性循环。

  “当然,也会出现另一种情况:传统产业维持不下去,但替代产业没有及时形成。关键看政府如何作为。这个关节点能否把握好,是对执政能力的考验。处理好了,长三角产业结构会跃上新台阶。”

  杨建文把这个问题看得很重:一定要把眼光放得远一些,长三角未来的发展,不能再建立在较低的劳动力成本、土地成本和税收成本之上了。

  他认为,在长三角一些地区,对于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不同程度地存在着“惯性思维”和“路径依赖”,采取消极和被动态度。土地不够用了、能源紧张了,才想起调整经济结构。平时则依然故我。这次调整最低工资标准,虽是贯彻中央精神,但在具体操作上,地方政府同样有主动和被动、积极和消极之分。“如果不以为然,会贻误战机,错过提升产业结构良机。”

  专家指出,国际产业转移的大趋势也要求长三角地区必须抓住时机,尽快“转身”。

  从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国际产业转移也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着变化:第一阶段是劳动密集型的产业转移,这些产业的层次往往不高:接着是资本和技术密集型的产业转移;现在,随着高层次的制造业转移,服务业外资、尤其是生产性服务业外资大举进入。这对于长三角而言,是重要的发展机遇。

  “无论从内在要求还是外部条件看,长三角转变增长方式势在必行,迫在眉睫。”杨建文说,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不是一句空话,而是非常现实的重大课题。“必须未雨绸缪。说涨了一点工资有什么关系?这种态度不可取。就好比开车,必须有预见性,等到感觉有问题了,再调整方向可能已经来不及。”

  关键说之三:

  调整产业结构,关键是让企业有压力。与土地和能源的制约一样,调整最低工资标准对企业来说,也是一种倒逼机制

  在杨建文看来,调整最低工资标准对长三角来说是一道坎,有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能否把握好这个关节点,关键在地方政府。

  浙江省委党校教育长盛世豪同样认为,调整最低工资标准,意义不可小觑。不过,他更看重企业如何动作。“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地方政府可以正面引导,但企业发展更多的是利益导向,也就是企业利益能否得到保障。在市场竞争中,企业发展什么产业,主要看有无足够的利润空间支撑其发展。有利润空间,不管产业层次高低,很多企业都会去做。在这种情况下,地方政府不能空喊调整产业结构,而是要从利益机制上引导企业,使之感到创新压力。”

  盛世豪说,目前,土地制约和能源制约对企业形成一种倒逼机制,原来的发展老路走不通了,惟有转变增长方式,提升产业水平。但倒逼机制主要作用于“存量部分”,即已有的企业。对“增量部分”,也就是新的投资如何调控?他认为,劳动力成本提升同样可以形成一种倒逼机制。

  “提高最低工资标准,保证了农民工利益,更重要的是,迫使那些传统行业调整产业结构。劳动力成本增加了,要继续生存和发展,别无它途,就是创新,调整产业结构,提升产品科技含量和附加值,这样才可能有更大的利润空间。如果传统的劳动密集型企业不能承受这样的劳动力成本,只能说明它们不适合在长三角地区发展,必须转移。这与国际制造业转移是同样道理。”盛世豪说。

  他认为,最低工资标准提高,还有利于长三角企业吸引更高层次的劳动力。“劳动力总是往收入高的地方跑。提高最低工资标准,会有更多劳动力向这里流动,长三角企业可以选择更多高素质劳动力,促进企业综合竞争力的提升。”沪苏浙三省市都提出要打造先进制造业基地,这首先就要求劳动力素质一流。“一流的劳动力从哪里来呢?必须要有‘一流’的工资。否则,人家凭什么到这里来?”

  这会否影响商务成本?学者普遍表示“不用担心”。盛世豪说,不同层次的产业,劳动力成本本来不一样,高新技术产业的劳动力成本肯定高,劳动密集型产业相对较低。“商务成本,更重要的不是‘硬成本’,而是创业成本、政府效率、融资成本、交易成本这些‘软成本’,对产业层次较高的企业尤为重要。”

  这一点,从前不久发布的《上海外商投资环境白皮书》中可以得到印证。在一项“上海商务成本中哪项支出过高”的调查中,54.0%的答问者认为,上海楼市租金过高,44.1%的答问者认为,土地价格过高,38.0%的答问者认为,人力报酬较高——人力报酬不是影响上海商务成本的首要因素。

  由此看来,最低工资标准的提高,对亟待提升产业层次的长三角来说,是一个明确信号:靠传统的土地、劳动力低成本维持原来的粗放型增长模式,这条路越来越窄。

□本报记者 汪晓东

爱问(iA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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