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大炕、吃粗茶淡饭、喝辘轳井水：乡村支教的苦乐滋味

　　本报记者 王轶男

　　9月8日，晨光初现，丁大勇和学校的更夫一起从那铺简陋的大炕上起来，叠好已经露出棉花的被褥。丁大勇拿着洗漱用品来到整个学校内唯一的水源———一口辘轳井边上，

　　在国旗下宣誓

　　5日，在教师节即将到来之际，记者跟随哈市闽江小学的第四批义务下乡“支教”的教师来到青冈县德胜乡福和希望小学，体验他们为期一周的“支教”生活。

　　6时30分，哈市闽江小学的十名教师在校长李荫莲的带领下迎着晨光出发了。他们是去农村的学校慰问，顺便送其中的三位老师下乡“支教”。车后备箱中装的是全校师生捐赠的衣物、书籍和教学用品。在车上，李荫莲校长介绍说，青冈县德胜乡福和希望小学坐落在村子的边上，是由香港陈延华基金会捐款二十万元、村筹集三十万元，于1998年9月建成并投入使用的，校园面积10000平方米，有三十间校舍，都是平房。现有学生70人，全校共有9名教师，最小的40岁，最大的58岁。学校图书室里的近千册图书，适合学生阅读的只有近百余册，而电脑室、实验室全是空的，没有任何教学仪器，体育器材除了篮球架和单杠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更不用说音乐、美术器材了。“这是我们第四次来，上学期我们连续派了3批教师来支教，每批的时间为一周，这次也是这么安排的。”李荫莲校长说：“那里交通十分不便，从公路到学校要走很长一段土路。一旦下雨，不要说汽车，就连拖拉机也有被陷住的时候。”

　　8时30分，在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以后，终于到达了福和希望小学，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来到校门口迎接。支教老师们将车上的捐赠物品抬进屋以后，围着学校唯一的水源———一口辘轳井洗了洗风尘，准备参加升旗仪式。

　　9时整，五星红旗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升起，学生代表为所有的支教老师献上红领巾。随后，所有教师在国旗下庄严宣誓：“我们志愿将我们的一生献给光荣而伟大的教育事业……”

　　王建红为什么哭了

　　参加完升旗仪式后，支教老师走进教室开始讲课。

　　29岁的杨松丽老师已经从教近十年了，她给五年级的学生教授《师恩难忘》，开始的时候孩子们都不敢吱声，更别说举手发言了。杨松丽看到这种情况便耐心地诱导、启发学生，慢慢地，学生开始接受她，课堂也活跃了起来。杨松丽详细地讲解课文中的每一个句子，还要不时地回答学生提出的问题。这时，学生王建红在大声朗读课文的时候突然哭了起来，杨松丽忙问她怎么了。没想到，王建红含着泪水给杨松丽鞠了一躬，并大声说：“老师，通过这篇课文，让我感觉到你们实在是太伟大了！”当时，班里所有听课的教师都愣住了。反应过来的杨松丽一把抱住王建红，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福和希望小学只有一名英语老师，还是后改的语种，而且还担负着另外一个学校的英语教学任务。学生们基础差、底子薄并没有难住23岁的英语教师于姝月。于姝月用一种农村学生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教学方式给他们上了一堂英语课。她充分调动孩子的积极性，再利用他们天生好动的特性使课堂活跃起来。她让所有学生都和她一起站在讲台上，如同做游戏一般大声朗读英语单词，还配上相应的动作和手势，不知不觉中将知识传授给了学生。

　　对福和希望小学来说，上音乐课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全校唯一一件乐器是上学期由闽江小学捐赠的一台风琴，但学校没有人会弹。这次来的老师当中有两位音乐老师，袁榕老师负责教唱歌，丁大勇老师负责弹琴。在教授的过程中，袁榕老师发现孩子们的注意力并不在唱歌上，而是既羡慕又好奇地看丁大勇老师弹琴。于是，袁老师便和丁老师商量改变教学方式：让孩子们边弹琴边学唱歌。丁大勇让学生轮流坐在他的腿上，由他踩踏板，然后再手把手地教学生按琴键，袁榕则带着其他的孩子站在风琴的边上和着丁大勇和孩子一起弹出来的音乐唱歌……如此教学，不但所有学生都学会了唱《春晓》，几个较聪明的还学会了如何使用风琴。

　　“志愿瞬间，收获一生”

　　几节课下来，支教的老师们感触很深，他们在讨论的时候都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和城里的孩子相比，这里的孩子更加纯朴、老实、天真，他们和城里的孩子们一样的聪明，只是由于教材和教学设施等多方面的原因，他们的学习水平明显落后于城里孩子，对外面社会的了解也不够。“我们第一次来支教的时候，福和希望小学校长曾经和我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们希望小学的条件很差，你们送来的物品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你们先进的教育理念和科学的教学方法。’这句话我感触很深，我们深深体会到了城乡教学水平的巨大差异，一样的孩子不应该因为所处的地域不同就受到这么不公平的对待，也让我们意识到了支教的必要性！”李荫莲校长说。

　　“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太让我感动了。这将是我永远难忘的一课。‘志愿瞬间，收获一生’，这次支教虽然很短，但是这一堂课可以改变我很多，失去了都市生活的优越条件，但是我却收获了很多。这些收获不只是内在的心灵上的收获，更会使我对人生有着和以前不同的看法。在支教过程中，我们感受到了支教的艰辛与快乐，不经历支教的生活，你就不会体验其中的艰辛，不经历生活的艰辛，你就不会体验到生活的快乐。支教的生活是我们一段特殊且难忘的经历。”谈到王建红在课堂上被感动得哭了起来的时候，杨松丽说，“走进校园后，我们才真正感受到当地的贫困。以往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农村娃如今真真实实地站在面前，衣着破旧，身材瘦小……我很清楚，我所付出的一切努力能够产生的效用是微乎其微的，但我仍然要感谢这段支教经历，它使我对教师这一职业的荣誉和责任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希望你能记住我”

　　午休的时间到了，福和希望小学宋校长怕老师们吃不惯农村的饭菜，要用自己的钱请支教老师到乡里的饭店里去吃，被支教老师婉言谢绝了，他们说平常学校的老师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很快，饭菜准备好了：两盆蘸酱菜、几盘蒸茄子，主食是学校地里种的包米。支教老师们并没有嫌弃，而且吃得还很香。

　　正在大家吃饭的时候，中午回家吃饭的孩子们早早就回来了，他们趴在窗口向支教的老师招手，有的还喊：“老师带我们一起玩呗！”听到孩子们的呼唤，支教教师纷纷放下碗筷跑了出去，大家和学生们一起做起了游戏。袁榕老师教孩子们跳健美操，虽然孩子们第一次跳，动作难免有些参差不齐，但还是学得有模有样。渐渐地，健美操的音乐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孩子，他们纷纷跑出家门回到学校和老师一起玩。大家在操场上围成一个大圈，玩起丢手绢，李荫莲校长也加入其中，整个游戏变成了支教老师和福和希望小学学生们的“对抗”。刘亚男老师穿的是瓢鞋，被擒多次，后来她干脆跑回教室，把带来的旅游鞋换上了接着和学生们“对抗”。安静老师在和一个女生“对抗”的时候，还“对”出了感情，这个女生竟然把自己的头花摘了下来要当场送给安静老师：“老师我喜欢你，希望你常来。这头花是我最喜欢的了，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记住我。”

　　老师，您辛苦了！

　　15时30分，福和希望小学全体师生和所有支教老师共同举行了一个主题校会———“城市农村两校共庆教师节”。在会上，李荫莲校长亲自把闽江小学全体捐赠的八包衣物与学习用品正式交给福和希望小学。随后大家全部席地而坐，开了一个小型的联欢会。联欢会上，支教教师表演了独唱、合唱、歌伴舞等节目，联欢会的高潮是福和希望小学的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集体唱了一首《感恩的心》之后，所有学生齐声高喊：老师您辛苦了，老师祝您节日快乐……

　　16时，李荫莲校长和七名老师要赶回哈市，刘亚男、王佩剑、丁大勇三人将留下来进行为期一周的教学。当老师们要离开的时候，福和希望小学的学生自发地从教室中跑出来欢送，孩子们拉住老师，纷纷把自己准备的小礼物塞到老师们的手里，礼物有学生们亲手写的贺卡、亲手叠的纸鹤，还有他们平时喜欢看的漫画书。“我们前几批教师回去以后，都能收到孩子们托人带来的礼物。”第一批就参加了支教活动的焦安琴老师说，“有个叫焦伟东的学生和我的关系特别好，我支教回来后他很想我，在第二批支教老师回来的时候她托别的老师给我捎来一支中性笔和几支笔芯。东西虽然不是很贵重，但是它的意义不同，这是孩子的一片心。”

　　车慢慢地走远了，孩子们还是站在校门口向老师们挥手送别，直到看不见车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三名留下来支教老师的住处也安排好了，男老师丁大勇和福和希望小学的更夫、值班教师同住在一铺大炕上，两名女老师刘亚男、王佩剑住在校长室里那张破旧的木床上。用的被褥都是值班老师平时用的破旧的被褥。21时，远方的村子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灯光，劳累了一天的农民早已入睡，然而福和希望小学会议室的灯光依然亮着，三位支教老师正在写教案，为明天的授课做准备……

　　“希望你能记住我”

　　午休的时间到了，福和希望小学宋校长怕老师们吃不惯农村的饭菜，要用自己的钱请支教老师到乡里的饭店里去吃，被支教老师婉言谢绝了，他们说平常学校的老师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很快，饭菜准备好了：两盆蘸酱菜、几盘蒸茄子，主食是学校地里种的包米。支教老师们并没有嫌弃，而且吃得还很香。

　　正在大家吃饭的时候，中午回家吃饭的孩子们早早就回来了，他们趴在窗口向支教的老师招手，有的还喊：“老师带我们一起玩呗！”听到孩子们的呼唤，支教教师纷纷放下碗筷跑了出去，大家和学生们一起做起了游戏。袁榕老师教孩子们跳健美操，虽然孩子们第一次跳，动作难免有些参差不齐，但还是学得有模有样。渐渐地，健美操的音乐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孩子，他们纷纷跑出家门回到学校和老师一起玩。大家在操场上围成一个大圈，玩起丢手绢，李荫莲校长也加入其中，整个游戏变成了支教老师和福和希望小学学生们的“对抗”。刘亚男老师穿的是瓢鞋，被擒多次，后来她干脆跑回教室，把带来的旅游鞋换上了接着和学生们“对抗”。安静老师在和一个女生“对抗”的时候，还“对”出了感情，这个女生竟然把自己的头花摘了下来要当场送给安静老师：“老师我喜欢你，希望你常来。这头花是我最喜欢的了，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记住我。”

　　老师，您辛苦了！

　　15时30分，福和希望小学全体师生和所有支教老师共同举行了一个主题校会———“城市农村两校共庆教师节”。在会上，李荫莲校长亲自把闽江小学全体捐赠的八包衣物与学习用品正式交给福和希望小学。随后大家全部席地而坐，开了一个小型的联欢会。联欢会上，支教教师表演了独唱、合唱、歌伴舞等节目，联欢会的高潮是福和希望小学的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集体唱了一首《感恩的心》之后，所有学生齐声高喊：老师您辛苦了，老师祝您节日快乐……

　　16时，李荫莲校长和七名老师要赶回哈市，刘亚男、王佩剑、丁大勇三人将留下来进行为期一周的教学。当老师们要离开的时候，福和希望小学的学生自发地从教室中跑出来欢送，孩子们拉住老师，纷纷把自己准备的小礼物塞到老师们的手里，礼物有学生们亲手写的贺卡、亲手叠的纸鹤，还有他们平时喜欢看的漫画书。“我们前几批教师回去以后，都能收到孩子们托人带来的礼物。”第一批就参加了支教活动的焦安琴老师说，“有个叫焦伟东的学生和我的关系特别好，我支教回来后他很想我，在第二批支教老师回来的时候她托别的老师给我捎来一支中性笔和几支笔芯。东西虽然不是很贵重，但是它的意义不同，这是孩子的一片心。”

　　车慢慢地走远了，孩子们还是站在校门口向老师们挥手送别，直到看不见车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三名留下来支教老师的住处也安排好了，男老师丁大勇和福和希望小学的更夫、值班教师同住在一铺大炕上，两名女老师刘亚男、王佩剑住在校长室里那张破旧的木床上。用的被褥都是值班老师平时用的破旧的被褥。21时，远方的村子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灯光，劳累了一天的农民早已入睡，然而福和希望小学会议室的灯光依然亮着，三位支教老师正在写教案，为明天的授课做准备……

　　在辘轳井中打水。

　　天真的笑容。

　　献红领巾。

　　升旗。

　　跳健美操。

　　做游戏。

　　一起跳舞。

　　学琴。

　　（生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