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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写作伴我一生(名人专访)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11日03:15 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李昂:写作伴我一生(名人专访)
李昂近影台湾女作家李昂,被台湾文坛称为“叛逆的女性”,她的《杀夫》在海峡两岸引起反响。不久前的一次活动中,记者见到的李昂,瘦瘦的、一头短发,干练而坚毅。对记者的提问,至今未婚的她回答得很干脆:“在男人和写作之间作一个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写作。”

  挑战台湾题材开放尺度

  记者很早以前就看过李昂写的《杀夫》,作者犀利的笔锋、批判性的揭露、大胆的描写让人印象深刻。之后她的《暗夜》、《有曲线的娃娃》、《爱情试验》、《禁色的爱》等小说,大多会引起广泛争议。

  “你猜猜,是男读者还是女读者比较爱读我的小说?”李昂先问了记者一个问题。“应该是女读者吧。”听到记者的回答,李昂笑着摇摇头,“反而是男读者爱看得多,女读者骂得多。”她讲了一件趣事,《杀夫》连载的时候,有一位妈妈写了一封信质问《联合报》,说你们怎么可以刊登这样的文章,害得我每天一大早就要拿报纸,先把刊登的《杀夫》内容剪掉,不让我上高中的女儿看到。

  李昂告诉记者,有一次,一个男性读者竟然邮寄给她一条内裤。“80年代初,读者分不清小说和作者本人是不一样的。他们认为我是生活不检点的女人,认为只有经历无数男人的女作家才能写出这样的小说。”

  “当时压力很大吧。”记者问。“有很多方面的压力。”李昂说,“除了很多读者寄来侮辱性的信件,很多我身边的人也都不理解。比如说我当时在台湾文化大学教书,我的同事就跑到领导那里告状说,写这样‘淫秽小说’的人怎么可以留在学校教书育人?”

  台湾对政治和性的题材开始逐渐放开的时候,她就想尝试一下,看看台湾开放的尺度能到什么底线。“写《杀夫》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与社会的墨守成规和保守势力抗争,充满了奋斗的力量。”

  1976年李昂赴美,偶尔翻到一本《春申旧闻》。这本小册子中记载的都是上海滩十里洋场的奇闻轶事,其中一篇《詹周氏杀夫》深深的吸引了她。李昂说:“这段史料很有价值,我把杀夫的背景搬到了台湾鹿港,写出屠夫残忍背后更深层的东西。”

  《杀夫》到目前为止销售20多万册,在十多个国家出版。提起这本书,李昂说,那时,《联合报》的版面只有几张,副刊就占了一个版面,影响力很大。《联合报》一转载《杀夫》,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读者纷纷要求退报。

  对此,联合报副刊想了个办法,如果这一天的内容涉及情色的内容少,就登很大一块,反之就登个小豆腐块。没想到效果正好相反,反而更引起大家的注意。“小说好不容易刊登完了,大家都松了口气。”说完,李昂大笑。

  两岸文学表达区隔越来越小

  从14岁开始读西方小说的李昂,16岁就发表了第一篇小说《花季》,受到台湾文坛的瞩目。她从台湾中国文化学院哲学系毕业后,赴美国奥立佛大学深造,获戏剧硕士学位。虽然学的是哲学与戏剧,但她更醉心于写小说。“写作是一种非常能够完成自我的美好事情,我希望通过写小说找到一种途径表达自己,追寻人生的价值。”

  “我承认,像我这样极端的,在台湾基本没有。”李昂毫不避讳,“但是真正有社会使命感的作家,应该揭示政治权力的争夺与经济的高度发展对人类灵魂的腐蚀,提出对社会问题的看法。”

  李昂现在的担忧是:当社会很开放,什么都可以写的时候,作家反而会有一种无力感,没有着力点,没有功效。“我目前面临很大的转变,受年龄、受体力的影响还能再写10年。这10年我会考虑改变文风,不再写像《杀夫》那样暴力的小说,而会写诙谐一些,有思想性、抽象性的小说。”

  谈到与大陆作家的交流,李昂说:“我最早认识他们的时候,大陆还没有开放。我是在美国和欧洲见到他们,像北岛、王安忆,对于文学的爱好和执著让我们相处很愉快。”

  李昂说,大陆很多作家的作品,有社会的广度;而台湾的作家一般写得比较个人。最近大陆作家的作品个性的东西也开始多了起来。“我想随着两岸生活方式的接近,文章表达的区隔会越来越小。”李昂说。

  新书献给过世的父亲

  “我是一个复杂、矛盾的人。小说里很会讲,但是生活里完全不一样,一点也不大胆。”李昂自嘲说,哪一个男人敢跟我在一起,心理承受能力一定要超强。“你敢和李昂在一起啊,你不怕被她杀掉?” 她绘声绘色地模仿着。

  “在男人和写作之间作一个选择,你会选择什么?”记者笑着问李昂。“当然是写作,写作是永恒的。”李昂的回答一如她的风格,干脆、直接。

  “为了写作宁可牺牲婚姻吗?”记者有点不甘心,“这也没办法,哪一个婆婆会接受自己的儿媳妇写《杀夫》?”李昂开了个玩笑,“好在自己的父母很开明,理解我的选择。”

  李昂讲到父亲话多了起来,“我很感谢我的爸爸。当我在文化圈里无法发表文章的时候,有爸爸的支持,我不必为生计而妥协,可以背水一战。”

  “父亲对你的小说抱着什么态度?”记者对此很好奇。“我爸爸很讨厌我写这些东西,他索性不看。后来我也不寄新书给爸爸,爸爸也装作不知道,这是我们父女的一个默契。”

  “听说,你最近正在写一部新作品《春膳》?”记者发现这些天李昂一提到吃就格外兴奋。“对,这是一本以食物为主的小说。食物与人性、阶级、权利、政治等很多东西相关联,所以会很好看。”

  “筹划了多长时间?”记者问。李昂笑了:“我从1997年开始酝酿这部小说,开始全世界的去吃东西。我可以一年三次到巴黎去吃饭。坐的是经济舱,吃的却是1000欧元一顿的大餐。”

  记者心想,她这一吃,将近10年,时间长了点。李昂好像知道记者在想什么:“我写小说追求少而精,平均四五年写一部小说。明年我会争取完成这部作品。它对我很重要。”

  “因为喜欢吃,所以才写这样的题材吗?”记者问。“因为我的父亲很喜欢吃,以前我写的小说让他很不高兴,所以我要把这本小说献给我过世的父亲。希望他终于可以快乐一点。”李昂眼里露出淡淡的温柔和些许遗憾……

本报记者 徐 蕾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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