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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父亲洗衣服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12日04:49 大河网-河南日报

  梁永刚(平顶山市新华区人大常委会):

  春节过后,妻子结束了半年的产假开始上班。为了照顾襁褓中的儿子,我把母亲从乡下老家接了过来。隔一段时间,父亲总要从老家赶来看看母亲和他的宝贝孙子。那天上午,我下班回家后刚好碰到父亲从老家来给我们送面,由于天热他的衣服全被汗水浸透了。我说:“爸,你去卫生间洗个澡吧!”不多时,父亲洗完了澡,笑呵呵地抱着孙子到外面的树

阴下玩去了。见母亲还没做好饭,我打算利用这段时间顺便把衣服洗一下。当我洗完衣服正准备出去晾时,发现卫生间的门后面挂着父亲刚脱下来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衣服。看着父亲的衣服,我突然感到不安起来,愧疚和自责一下子涌上心头。想想自己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居然没给父亲洗过一次衣服。

  就这样,满怀愧疚和自责,我把父亲的衣服一件件从门后面的挂钩上拿下来,放进了洗衣盆里,倒上洗衣粉,使劲地搓着、用心地揉着——有父亲穿了十几年的灰衬衣,有打着补丁的黑裤子,还有已经严重掉色的内裤。洗着父亲的衣服,嗅着父亲衣服上的气息,过去的许多事情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小时候有一年冬天我在村头结冰的河面上玩耍,一不小心踩到了冰洞里。当时天气异常的冷,把我冻得哇哇大哭。父亲闻讯赶到河边一把脱掉了我的湿棉裤,把我抱在了他温暖的怀中。到了家中,母亲把我放进了被窝,父亲则围着炉子给我烤棉裤。夜里我睡醒,发现父亲和母亲仍坐在炉子旁,父亲手中的棉裤在火苗的炙烤下冒着热气。一直熬到后半夜棉裤彻底烤干了父亲母亲才去睡——想着想着,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很快,父亲的几件衣服洗完了,我把衣服搭在阳台上。就在这时,父亲抱着孩子从外面回来了。父亲把孩子递给母亲,转身进了卫生间,刚进去又出来了,问母亲:“我换下来的衣裳你洗完晾哪儿了?”母亲一头雾水:“我啥时候给你洗了?你没看我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着做饭呢。”我赶紧过去对父亲说:“爸,刚才我顺便把衣服洗了。”父亲的脸上先是露出吃惊的表情,而后不停地搓着手,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不好意思。母亲接过话茬:“谁洗不一样?不说了,趁孩子这会儿睡觉,咱赶紧吃饭吧。”坐在餐桌旁,我不时给父亲和母亲夹菜,父亲的胃口比平时好,居然吃了两碗饭,喝了将近一瓶啤酒。吃完饭,我正准备坐下来陪父亲聊聊天,单位一位同事打来电话说领导让我马上回办公室。父亲忙说:“你去忙你的,我等孩子醒了抱抱他就走,家里一摊子事呢。”

  晚上十点多钟,我拖着一身的疲惫从单位回到家,母亲把饭给我端到了桌上。吃着饭,母亲对我说:“你爸今天高兴得不能行,好些天都没见他这样得意过。”我随口问道:“啥事让俺爸恁高兴?”“还不是中午你把他的衣服给洗了,你走后你爸给我絮叨好多遍。”母亲漫不经心地说着,刹那间我的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力所能及的一个小小的举动,竟让父亲如此在意。在孩子面前,父母总是那么的容易满足。⑤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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