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牛”劳作一生　躺在毕生耕耘的土地上

　　追思热线：0755－83325000记录的不是死亡，而是生命本版统筹：本报记者刘晓燕

　　逝者：刘祥土

　　终年：60岁

　　籍贯：浙江江山市

　　生前职业：农民

　　追思人：其女儿女婿

　　勤俭，和气，任劳任怨，压根就是一头“老黄牛”。在刘女士眼里，这就是父亲的一生。老人农忙在家干活，农闲则在附近乡镇打短工。肩挑背驮干苦力，在工地上挑一天砖，可挣30元。前年，穷尽一生积蓄，他给儿子盖起一栋四层楼房。

　　桌前安放着一位老人的遗像，一柱青烟袅袅升起，刘女士点燃一支香烟，放在桌上的一个烟灰缸里。“父亲，你抽支烟解解乏。”话刚出口，一家人已是泪流满面。此时，在千里之外的浙江省江山市殡仪馆，刘女士的父亲——刘祥土，一个劳动一生的农民，化作阵阵青烟，渐行渐远。

　　一次偶然的胸闷咳嗽，一次医院就诊治疗，却反倒成了60岁的刘祥土的死亡之旅。今年6月9日，他因身体略有小恙来到江山市区一家民营医院看病，检查后医生说他得的是支气管炎和胃炎，当天住院输液。次日，该民营医院将他转到市人民医院治疗。仅仅3小时工夫，他就撒手人寰。家属认为两家医院存在误诊误治，要求院方给个说法。直到上周，医疗事故鉴定结果方才出来。两家医院分别赔偿2.5万元和6.8万元。在冰冷的盒子里躺了整整3个月，前日，他终于入土为安。

　　勤俭，和气，任劳任怨，压根就是一头“老黄牛”。在刘女士眼里，这就是父亲的一生。家里8亩地，父亲精耕细耘，种植了水稻、花生、甘蔗等等。别人一亩地产500公斤水稻，他的地最高亩产700公斤。“花生也比别人家的长得颗粒大。”田地的特产收获了，他通常会托人带到深圳，给女儿一家尝尝鲜。女婿嫌麻烦，有一次无意说深圳也有卖的，老人瞪眼说，“深圳是有卖的，但哪比自己种出来的香？”

　　农忙在家干活，农闲则在附近乡镇打短工。在工地上挑一天砖，可挣30元。靠着肩挑背驮干苦力，积攒下的一分一厘钞票浸染着他的血汗。前年，穷尽一生积蓄，他给儿子盖起一栋四层楼房。

　　对外公的记忆，外孙女豆豆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幕：夕阳西下，干完一天活的外公回来了，她撒娇地缠上去，说“外公，又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而这时，老人像变戏法似地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梨，或者一个桃子，递过来。

　　2000年夏天，他来深带外孙女，看着女儿女婿每天忙碌不停，他对女儿说，以后不要寄钱给他了，你们白手起家干点事也不容易。女儿后来照寄不误，回去过春节时老人硬是还给她。

　　一抔黄土，“老黄牛”终于可以安详地休息了，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家人把他安葬在田野，这里是他劳作一生的地方，在他身旁，沉甸甸的稻子压弯了腰，它的主人看着丰收的景象，笑得合不拢嘴。

　　本报记者陈铭张耀波

　　（南方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