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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单骑 愿人人免受“毒”害(图)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13日03:48 山西晚报

  家破人亡、10年牢狱,毒品带给他的是无法忘却的痛苦记忆。为此,他开始宣传戒毒,决心3年走遍全国的戒毒所

  

千里单骑愿人人免受“毒”害(图)

  禁毒志愿者孟进生骑车来到太原

  背景资料

  孟进生,男,44岁,内蒙古集宁市人。作为一名禁毒志愿者,他骑着自行车先后到全国14个省300多座城市进行了“珍爱生命,远离毒品”的禁毒宣传活动。

  8月30日,孟进生骑车来到太原,先后走进“山西省戒毒劳教所”、“山西省新店劳教所”等单位,用自己惨痛的人生经历,为服刑人员上了一堂生动的禁毒课。9月3日,在山西省戒毒劳教所,本报记者对孟进生进行了专访。

  毒瘾让他铤而走险

  想要“以贩养吸”,又没有本钱,最终决定去绑架有钱人家的小孩。一念之差,让他家破人亡

  记者:贩卖50克就是死罪。在生命和毒品之间,你宁愿选择毒品?

  孟:那时我已经戒不了了,只好跟着他们贩毒。可要做100克,至少要准备25000元本钱。就在我为钱发愁时,一个坐过4年牢的朋友答应帮我想想办法。他先说“偷”,可我不会。后来又说“抢”,我更不会。最后说“骗”,我还是不行。最终我们决定去绑架有钱人家的小孩。

  记者:为了吸毒,你已经什么都不顾了吗?

  孟:是的。1993年7月9日中午,我们按计划行事,他绑架孩子,我送恐吓信。没想到,当天下午3点,我们就被公安机关抓了起来。随后,我被判了14年有期徒刑。

  出事前我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父亲是离休干部,妻子在物资局工作。我被公安机关抓获后,大哥在给我找律师时被车撞死。父母受不了这种打击,全病倒了,在医院一住就是一年多。1994年年底,出院后的父亲来看我,那天,父亲临走问我:“你大哥说你吸毒,爸没信,骂了他一顿。这次你出事了,爸想问是不是与毒品有关?”

  我是因绑架被判刑的,吸毒和贩毒的事从没跟人说过。但当时我还是双腿一软承认了这个事实。知道我吸毒后,父亲头也不回地带着母亲走了。

  第二年冬天,母亲一个人来看我。原来,从监狱回去后,父亲就又病倒了。临终前,父亲给全家人开了个会,说:“他能健健康康地面对社会,就还是我的儿子,只要他还跟毒品沾边,就不准他给我上坟。”父亲的临终遗言使我心如刀绞,那一刻,我下定决心,出去后一定好好做人。时隔不久,母亲也去世了。我入狱后,妻子等了我8年,但最终还是提出了离婚。

  给父母上完坟,他就出发了

  他出狱后曾经做过生意,非常成功,但目睹了毒品正在对更多人造成危害的现状后,毅然决定去做禁毒志愿者

  记者:从什么时候起,你开始有做禁毒志愿者这个打算的?

  孟:出狱前我就有了这个打算。我曾算过一笔账,一个吸毒人员最少要伤害4个人———老婆(或丈夫)、孩子、父母。这是最小的伤害,当把这些最亲最近的人折腾得一无所有时,他们就会把手伸向社会。据资料统计,2005年全国登记在册的吸毒人员达116万人,按1:4的比例计算,有400多万人要受到毒品的牵连。受牵连的人虽然不直接吸毒,但所受到的伤害比吸毒人员还要大。更可怕的是,老的吸毒人员戒不掉,新的吸毒人员每年都在增加。

  记者:听说2003年8月出狱后,你曾经做过生意,非常成功。生活有了改观的你,怎么舍得放弃已经拥有的成功?

  孟:坐牢期间,我在一个大型砖厂服刑,对砖厂的流程非常熟悉。出狱后,我雇了6个农用车给砖厂送炉灰,每天纯收入大约300元左右。可接下来的一些事情对我刺激非常大。1993年7月我被抓时,集宁的吸毒人员还很少。10年后我出狱时,毒品已经随处可见了。一次,我在朋友家碰见几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在吸毒,我就给他们讲毒品的危害。他们竟说:“你是在监狱里逼着戒的,你要是还在这个圈子里,你能戒掉吗?”在劝说他们的过程中,我还被公安机关抓过一次。当时,公安人员拿过我的身份证,一看我的名字,马上就把我铐走了。我说:“我已经不吸毒了。”可没人听,直到做完尿检,他们才相信我真的不吸了。这次经历坚定了我进行毒品宣传的决心。做出这个决定,我才有勇气给父母上坟。2005年5月1日给父母上完坟后,第二天我就上路了。

  救人救下两个毒贩子

  一来二去,他们成了朋友。受其影响,他染上了毒瘾,并一步步陷入罪恶的深渊……

  记者:你是怎么走上吸毒道路的?

  孟进生(以下简称孟):我原来是集宁市邮政局的职工。1991年7月的一个晚上,我上夜班时,遇到七八个当地人在追打两个外地男子,看到被追打的两个人满身是血,我就把他们救下,藏到我们的仓库里。两个人很感激,临走时给我留了1000元钱。过了半个月,他们又来看我。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在后来的接触中我才知道,他们是往返于山西和内蒙古的毒贩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在他们的影响下,我染上了毒瘾。

  记者:毒品是如何把你一步一步带入罪恶深渊的?

  孟:开始我吸得少,他们不要钱。当我的吸毒量达到每个月3克时,他们说:“要吸得自己掏钱买。”可每个月只挣130元工资的我,哪里有钱买每克250多元的毒品呢?

  没办法,我只好答应把交易地点定在我家,每次交易后,他们给我留3克毒品。1992年4月,他们因故停止了集宁方面的交易。临不做前,他们答应,以每克250元钱的价格,每个月卖给我10克。

  从这时起,我就开始哄老婆、骗亲戚。结婚6年,我们总共存了两万块钱,半年就让我全给吸光了,还骗了我大哥两万多元。

  到了1993年6月,我再也没钱买毒品了。这时,他们就劝我“以贩养吸”。同时强调,要做,一次至少准备100克以上的毒品,否则就戒掉。

  80%的吸毒者都有犯罪史

  母亲们带泪的呼唤是他坚持下来的最大动力,他要争取在3年内走遍全国的禁毒所

  记者:听说为了宣传毒品的危害,你骑着自行车,行程27000多公里,先后到过14个省的300多座城市。其间,你所遇到的毒品伤害事件都有哪些?

  孟:太多了,举个例子吧。今年3月份,我去江西萍乡,在那里碰到一个13岁的女孩,放假没事干,就和社会上3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去蹦迪。小女孩害羞不好意思玩,4个人就分吃了一颗摇头丸,疯狂地玩了个通宵。天亮后,她又和3个男孩一起去宾馆开了房间,好好的一个女孩就这样毁了。更可悲的是,她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竟然迷恋上这种生活。直到开学前,公安机关把这个宾馆查封,面对公安人员的审讯,小女孩竟哭着说:“叔叔,我不吸毒,只是蹦迪时吃点摇头丸。”你看现在的孩子无知到了什么程度!

  记者:一年多的宣传工作中,你遇到的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孟:最大的困难是得不到周围人的支持和理解。在禁毒宣传中,我被保安呵斥和追赶过,被社会闲散人员讥讽过。更为伤心的是无钱投宿时,到某公安机关求助,一位值班人员竟说:“我只管抓坏人,你不犯事,我就管不着你。”

  记者:是什么支持着你一路走过来的?

  孟:母亲们带泪的呼唤是我能够坚持下来的最大动力。在福建龙岩演讲时,我还没有走下讲台,一位母亲便哭着跑上来,拉着我的手说:“求你和我去一趟戒毒所,劝劝我那15岁的儿子不要再吸毒了!”在丹东,一位老母亲拉住我的手说:“我小儿子不争气吸毒坐牢了,前面就是我大儿子开的饭店,你愿意吃什么就吃什么!”

  记者:宣传毒品危害的过程中,你最深的体会是什么?

  孟:禁毒是一项系统工作。很多时候,禁毒部门帮助吸毒人员摆脱了身体上的毒瘾,可当把这些人交给社会后,亲人的歧视、社会的不闻不问,加上一些错误的说法,认为“吸上了就一辈子都戒不掉”,很多人就又复吸了。

  吸毒者是个不幸的群体,同时又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群体。不幸的是,吸了毒以后,他的行为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可怕的是,吸毒人员很多时候会丧失理性,任何刑事案件都可能由吸毒人员引发。据说,80%的吸毒人员都有犯罪史。鉴于以上几个原因,我决心要把禁毒工作做到底,争取在3年内,骑车把中国的禁毒所走遍。

  本报记者刘剑

  (来源:山西新闻网 山西晚报网络编辑:赵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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