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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粤高胡数陆家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16日06:17 大洋网-广州日报

  

南粤高胡数陆家
陆全(右)当年
南粤高胡数陆家
“陆全记”里一排精美的高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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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达超一直保存着父亲亲手制作的高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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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在挑选高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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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杆是陆伟贤的强项
南粤高胡数陆家
陆达超从父亲那里学到了传统的蒙皮手艺一代胡琴制作大师陆全已经去世多年,但在他的好友植强心中,陆全的精湛技艺和人格魅力永远挥之不去。

  那一天,植强走进了番禺大石一家乐器店,三言两语间又与店主聊起了陆全。没想

到这一说,马上勾起了店里所有客人的记忆。在稍稍上了点年纪、爱好玩民族乐器的人中,有哪位不曾以拥有陆全的高胡为幸呢?大家争先恐后要到植强家里去,想去听陆全的故事,更想去一睹陆全生前亲手制作送给植强的高胡和小提琴。

  这令植强颇感欣慰。他知道,现在陆全的高胡已经成为很珍贵的收藏品,留在上面的余泽,随着岁月的流逝愈陈愈香了。

  更令人欣慰的,当年陆全所开创的“陆全记”还在,还在古韵犹存的大新路上。继承手艺的是他的儿子陆达超。

  前辈风流

  高胡亦四弦

  是幽咽婉转的胡琴声把我领进了“陆全记”的。在早晨九十点钟的清静时光里,这声声诉诉的乐音不能不让人放慢了脚步,我知道这便是我要找的地方了。

  那一边是两位粤乐的老行专在试高胡,这一边陆家的传奇在音乐声中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算起来,42岁的陆达超已经是这个制作胡琴家族的第四代传人了。在父亲的讲述里,爷爷陆跻就曾试制喇叭形共鸣箱,又试制了多种花纹的音窗,形成不同的音响传导。

  从一开始,陆家就将胡琴制作导引上了改良之路。

  而到了陆全这一辈,更形成了“三驾马车”共驱驰的壮观场面。“姑姑雕琴杆上的龙头最细腻,十叔陆伟贤做坯、打胶最内行,他站着做出来的杆,比人家坐着做出来的杆还要直还要靓,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蒙皮调音是父亲的强项。”说起这些前辈,陆达超圆圆的脸上鼓满了笑,感觉上比较木讷内向的他言语也流畅快速起来了。

  在行内,陆全几十年来无人能敌之处就在于他竟然能用新鲜的蛇皮蒙筒。那时节,向陆全订琴的人太多了,至今,陆达超还保存着当年很多来自马来西亚等地的订单旧件。而蛇皮又少,常常几个月才能进口到一批货。等不及了,陆全从冰柜里拿出了新鲜的蛇皮,甚至连水都没有甩干,就直接用上。

  “新鲜蛇皮能够很好地保持韧度,但音色特别难控制,而哥哥不仅做到了,还能按每一个乐人的要求调出他最满意的音色,尤其是最难的那种又娇又甜的音色。”陆伟贤想起哥哥当时的“做派”,仍觉得不可思议。

  那年月,刘天一、余其伟等粤乐演奏大师都和陆全混得很熟了,而他也常常带着儿子前往粤剧团、省歌舞团等剧团征求意见。不断的研究与改进,上百个数据的积累,使得陆全最终形成了一套胡筒的标准尺寸,以“通、透、堂、亮”的发音改进了过去高胡“厚、实、尖、响”的发音。

  传说中,120种乐器,陆全样样能做。看我起疑惑,陆伟贤笑了:“乐器的道理是相通的,同是木头乐器,薄的是高音区,厚的是低音区,现在我也偶尔做做扬琴、古筝、三弦什么的。”

  而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与哥哥合做四弦的胡琴。

  家离所在的幸福弦乐厂很近,白天两个人照常工作,晚上就泡在车间里研究四弦胡琴。一般的高胡是两弦,一条弦的拉力几十斤,两条弦就有上百斤,四条弦便是一倍两百多斤,要承受这样的拉力,他们便想方设法将琴杆改成了弯曲的;一块木头开出的杆易断,又不断尝试变成合成的,而且要合成得了无痕迹。就这样翻来覆去地尝试推敲,几个月的时间从指尖不知不觉滑落,最终这把自创的四弦胡琴在北京得了奖。问陆伟全得的是什么奖,他淡然一笑说:“哪记得呀。”在他,大约最享受的是与哥哥的创新过程。

  后生可畏

  擂鼓且斫琴

  作为幸福弦乐厂的质量总监,在上个世纪70年代后期的年月里,陆全一个月几十块钱的收入已经不算低了,但热情好客的他却弄得家里经常入不敷出。

  “父亲的朋友很多,来了聊得兴起,父亲就留他们吃饭,一天买几块钱的菜,来个十次工资就花完了。而且父亲很孝顺,给奶奶的钱也从不吝啬。我又有四兄弟姐妹,所以母亲经常要为钱发愁。”虽如此,但陆达超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对父亲的埋怨。

  于是,13岁小学毕业后,陆达超就被送进了广东省粤剧学校,学习敲锣打鼓。不需学费还管饭管住,大大减轻了家里的负担。也许从小就在胡琴声的濡染中成长,陆达超很快便能“识曲听其真”了。

  周末回家,父亲开始教他做胡琴。

  学校里热闹好玩,做胡琴辛苦单调,少年陆达超起初很抵触。

  “酸枝木硬邦邦的,刨起来很困难,右手臂经常又酸又痛,一出差错,父亲还用很粗的棍子打。日常里,父亲对我们说话就像兄弟,一点也不威严,关于学艺,却绝不通融。”

  就这样陆达超慢慢地被逼出了兴趣。学会了开坯做杆,又开始学打胶。用传统的猪皮胶粘合的胡筒,才能几十年不返潮。但这打胶也是个力气活。用水泡软后的猪皮胶,放在明火上煮,不停地打,打到胶有硬度了再加水继续打,直至胶的粘度恰到好处。而其中诀窍是要顺时针打,不能逆向,于是一边的肩膀也会很累。

  但这还不是最困难的。蒙皮才考技艺。陆达超从父亲那里学到的是最古老的方法。因为父亲认为,好的胡琴一定要用这种方法才能达到。

  将蛇皮用八节竹棍穿起来,再用一条长绳子拉起来,之后再打尖,从各个方向打,直至拉紧整个皮面。看着陆达超在功夫凳上用脚趾头拉绳,又看着他挥汗如雨地打尖,我能感受到其中的辛苦却无法在笔下传达。

  等他停下来,我才留意到陆达超厚实的手掌中满是老茧。“呵呵,开始是起泡,久了便成了茧。”而单单要学好这个环节,至少也要两三年的时间。积几十年经验,陆达超认为自己也就达到父亲的七八成“功力”。

  如今,陆达超除了继续在粤剧院里打鼓敲锣,不演出的时间,他基本上都交给了高胡制作。早晨是感觉最敏锐的时候,他更是足不出户。

  关于演出与制琴,陆达超也有了新的理解。演出是众乐乐,制琴是独乐乐,当别人心满意足地抱走一把高胡的时候,陆达超觉得内心的满足感简直无法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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