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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有禁忌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18日02:50 新闻晨报
□江小讪

  故事是从她离婚以后开始的。

  因为离婚,感到寂寞。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新感情来得很快,对方风度翩翩,年少多金,要说遗憾的话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方已经“有人”了。

  大概天下要命的感情在这一点上都有点雷同:在不恰当的时间遇到了最恰当的人。

有点理智的人,或者对感情问题具有丰富理论知识的人在这个问题上应该不难做出判断,赶快收拾一下,能撤多远就撤多远。不过可惜的是,她投入得太快,而且,实际上也不太想撤回来。

  事情很快就穿绷了。快到让周围得知这件事情的人纷纷揣测,该不会是他们故意的吧?他带着她出双入对,见朋友见同事,除了没有直接见妻子本人,该嚣张的事情几乎做得一件不剩。他妻子伤了心,哀求过,吵闹过,最后实在气不过,竟然拿性命来威胁。

  对此,他和她的表现都着实让人吃惊,他居然毫不紧张,把妻子送进医院的当天就与她共度良宵,而她多少为了对方的“义无返顾”有点沾沾自喜。虽然朋友中到了这个时候站出来说丧气话的、敲警钟的有一大堆,但她满脑子却在想:反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位有惊无险,自己根本就无须内疚和惶恐。

  几个月以后,他从妻子那里拿回了自由。她开始着手张罗婚事,一副好事将近、喜上眉梢的表情,直到再过了几个月,婚帖都发出去了,而他却突然宣布“我们两个人真的不合适”。原来,他又爱上了别人。

  她开始逢人就哭诉,可是,就连最好的朋友也没办法同情她。也许,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样的感情生活的确悲惨,然而,事情不是在一开始就摆明了吗?

  “他昨天可以对老婆的命都不在乎,你指望他今天因为你掉几滴眼泪骂他几声薄情寡义,就能回头吗?”朋友的话虽然狠,却很实在。实际上,这样的话,早在几个月前,她就多次听到过,只是,那个时候她在顺风处,以为,那不过是危言耸听———她想:那个男人为了她竟可以做到这么彻底,可见这爱情有多深了。因为他的绝情成就了她的幸福,所以绝情就被美化成了果断和“对爱情真诚”。

  只是她忘了,他首先就是爱情的背叛者。也许这个时代对感情这种东西已经空前地宽容,大家对“一辈子只爱一个人”这种事情基本都持保留态度。但问题在于,除了爱情,人还有其他许多不可抛弃的感情,即使退一万步,感情都不在了,那还有是非道德这条底线,不是吗?

  无论因为什么原因,连最基本的仁慈都不具备,作为爱情和婚姻的背叛者,连内疚和惶恐的功能都没有,那就算他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至少也是个没心没肺的滥人。

  也许从这种意义上而言,她是在婚前而不是在婚后遭到对方遗弃,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呢。伤心痛苦是免不了的,所以没多久,她就从这个城市消失了,据说是躲去远方疗伤。而这个把所有人都折腾得精疲力尽的故事,也总算就此草草收场。

  古人把“所托非人”看成是不幸中的大不幸,现代人都以为自己很勇敢,机会多得不得了,感情丰富得不得了,托了“非人”有什么关系,最多失败了,整顿整顿,过几天又是一条好汉。

  但实际上呢?想来,故事里的她,伤口不知道要到几时才能愈合,也许永远也不能好得彻底。能真正做到在爱情里百无禁忌的,不是滥人,就是根本不懂爱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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