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女兵草地放歌慰战友

　　漂亮女兵草地放歌慰战友

　　老红军吴清香长征时是文工团员，过草地时表演节目吸引许多战友观看

　　【47】

　　他们在长征大历史的集体记忆中可能无法被提及，但他们出生入死的个体经历应该永远被铭记。

　　■主角：吴清香

　　吴清香：1922年生于四川通江。1933年参加红四方面军，主要在文工团工作。参加过长征，会宁会师后随西路军西征，曾担任妇女独立团班长。西路军失败后被俘，被赏给了国民党军官的看门人为妻，丈夫死后改嫁。文革时期受到冲击。目前在兰州安度晚年。

　　老红军吴清香年轻时一定很美。

　　记者采访她时，这位85岁的老人头戴一顶白色帽子，她个子不高，瓜子脸，尽管已经年老，仍能依稀看出她年轻时的美丽。记者准备给她拍照时，老人很认真地把已很整洁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感觉不太好还是回房换了一件衣服。

　　“不行了，现在只能当家庭主妇了。”老人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还不服老地说现在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当家庭主妇了，不像年轻时在枪林弹雨里走来走去。她曾经是红四方面军妇女独立团的班长，在长征路上，很多领导还看过她的表演呢。

　　过草地时给战友表演节目

　　“在过草地的时候，我们唱歌，很多领导还来看呢。”吴清香说，她只知道有“大领导”在观看。

　　和记者的交谈，就是从唱歌这个话题开始的。尽管已经85岁了，老人思路还很清晰。只是长时间的交谈后，老人情绪激动，说话有点吃力。

　　1933年，吴清香在四川通江老家参加了红军，当年她只有11岁。“我只知道我自己是哪一年出生的，哪年参军的，具体哪月哪日生的就不知道了。”老人摇摇头说。

　　吴清香参军后分在文工团，经常唱歌和跳舞。“当时我们还要培训呢，文工团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吴清香说，她经过了三个月培训，然后进入了文工团。进入文工团后，吴清香经常为战士表演节目，鼓励战友英勇作战。有时也为老百姓唱歌，鼓励他们当红军。

　　吴清香的长征路充满艰辛，她走过一次草地，爬过两次雪山。吴清香说，当时真的很辛苦，在草地上有时候只能吃草，最怕的就是掉队。爬雪山最担心因疲劳闭上眼睛，可能一闭就再也睁不开了。“跟上跟上，当时爬雪山的时候，我们就不停地这么叫，一个挨着一个走，当时很多同志死在了雪山上。”吴清香说，当时好像也不是很害怕，也不知道怎么害怕。

　　不过也有好玩的时候，让吴清香现在回忆起来还非常开心。“在过草地的时候，我们唱歌，很多领导还来看呢。”吴清香说，她当时正在认真地表演，没有看清楚观看表演的领导的面孔，只知道有“大领导”在观看。

　　“共产党真真好啊，群众都喜欢，以后共产党成功了……呵呵，老了，嗓子不行了，唱不出来了。”吴清香忍不住哼了两句，她说歌词都记得很清楚，就是嗓子不听使唤，唱不出来了。

　　她试了几次，但还是唱了一会就唱不下去了。然后自言自语地说真的是家庭主妇了，不中用了。“不过还是以前的那些歌好听(笑)，现在的年轻人唱的歌不好听，我一个都不会。”吴清香说完又笑了。

　　徐向前抱着我们哭了

　　“徐向前哭着说我的姐妹啊，还没有说到5分钟，马匪就来了，我们就被冲散了，能跑的就跑了，跑不了的就被杀了。”

　　红军在会宁大会师后，吴清香参加了西路军妇女独立团，并担任班长，团长是王泉媛。吴清香当时只有15岁，由于她个子本来不高，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小。

　　“正是由于我年龄太小，马匪才没有杀我，我才捡回一条命。”说到这里，老人感慨地说，西路军真是惨啊，现在想起来她还感到害怕。

　　“我们就是在祁连山上被打散的，真的是很惨，人是一排一排地倒下，不死的也基本被马踩死了。”吴清香说，尽管她们是女战士，由于战争激烈，她们除要烧火做饭外，还要和男战士一样去打仗，很多女同志是在战斗中牺牲的。

　　1937年3月14日，西路军仅剩下的3000多人撤出了肃南县的石窝山。当晚，西路军在石窝山头召开了紧急会议，为了保存有生力量，会议决定把剩余的部队编为三个支队，分散行动。总部把剩余的300多女战士集中起来，重新组成了妇女团，由陶万荣任团长。

　　“由于是女战士还好一些，马匪还不会见了就杀，所以我们的任务是掩护主力部队撤退，这导致被俘虏和伤亡的很多。”吴清香说，为了掩护部队转移，妇女独立团的女战士都把长头发剪掉了，扮成男战士的样子。

　　“我记得当时徐向前抱着我们哭了，面对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呢，谁不痛心啊，但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由女战士断后才能多救一些战士。”吴清香说，“徐向前哭着说我的姐妹啊，还没有说到5分钟，马匪就来了，我们就被冲散了，能跑的就跑了，跑不了的就被杀了。”

　　三个战友被杀她被关起来

　　她和三个战友躲在山洞里不敢出来，结果一出来遇到了马家军，三个战友全部牺牲了，她因为年纪太小而没被杀掉，后来被关了起来。

　　据吴清香回忆，当时她和三个战友躲在山洞里一直不敢出来，躲了好多天，结果一出来遇到了马家军，三个战友全部牺牲了，她因为年纪太小而没有被杀掉，后来被关了起来。从此，她的命运发生巨大转折。

　　后来，吴清香与其他被俘的战友被关押在一位国民党军官的宅院里。她们的悲惨经历开始了，看守的士兵怕她们逃跑，就对她们进行非人的折磨。“有的乳房都被他们割了，有的被割了下半身，都是我亲眼看到的，太残忍了！”吴清香一脸悲凄。

　　吴清香或许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在1938年结婚——她被赏给了那个国民党军官的看门人马银福。1938年，马银福带着吴清香离开了甘肃省。1944年他们来到青海西宁谋生，并有了自己的孩子。1950年，马银福在做生意时，与对方发生了争执，结果被对方雇打手活活打死。

　　为了生计，吴清香不得不再嫁。1952年，她和一个叫冯廷玉的人结婚。1966年，冯廷玉病逝。

　　希望去会宁参加纪念活动

　　吴清香说，她虽然老了，但坐车坐船都不晕，并拉儿子来为她作证，快乐得像个小孩子。最想见见还健在的妇女独立团团长王泉媛。

　　她在西路军兵败后被俘的这段历史，吴清香老人很少提起，她已从教师岗位退休的儿子冯占林偶尔向记者提起。老人说，这些苦都没有什么，只是后来文革时受的批斗，让她至今都想不通。

　　“当时他们问我为什么单单就我活了下来，说我是叛徒等难听的话，我实在是难过啊，我当时确实是因为太小才没有被杀。”老人委屈地说，还好现在生活太平，在电视上看到会宁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当时他们会师的地方。

　　听到老人谈起会宁，陪同前来的兰州城关区临夏路街道党工委书记刘晓霞告诉她，会宁10月将举行红军长征70周年纪念活动，已经确定将安排部分老红军到会宁聚一聚。

　　吴清香老人听了立即说，她虽然老了，但坐车坐船都不晕，并拉儿子来作证，快乐得像个小孩子。她表示，自己要去会宁看一看，最想见见还健在的妇女独立团团长王泉媛。

　　■长征往事

　　王泉媛被俘几次自杀

　　西征开始后，王泉媛调任西路军妇女独立团团长，率领1300余名女兵，开始了悲壮惨烈的河西征战。1937年3月，在河西走廊与马家军经过40多天血战后，2万多人的西路军，只剩下不足5000人。

　　为了掩护西路军总部突围，王泉媛主动向徐向前请缨，让妇女独立团打掩护。为了迷惑敌人，王泉媛命令全团官兵剪掉长发，一律男装。在每人得到5发子弹、2颗手榴弹的补充后，她率领不足1000人的队伍进入梨园口阵地。一个小时过去了，子弹打光，手榴弹所剩无几，500多名女战士献出了生命。

　　敌人一步步逼近，王泉媛命令战士迅速撤往山上，她则带领小部分人作最后的阻击。此时，主力部队已突围，但妇女独立团仅剩不足300人……最后，躲藏在一孔破窑洞里的王泉媛被马家军搜了出来。

　　被俘女兵大部分被分给马家军各级军官做小老婆。王泉媛几次自杀未果，被团长马进昌强娶为小老婆。1939年3月，王泉媛翻窗逃出马家大院。她找到兰州八路军办事处。没想到被拒绝接收。当时，党组织的原则是：走了一年的接收，两年的调查，三年的不收。王泉媛只得靠乞讨又回到了家乡。直到76岁的时候，她的红军身份才得到确认。

　　摘自新华网相关资料

　　本报特派甘肃记者刘荣张国栋李朝红申华伟

　　图：

　　老红军吴清香希望10月去会宁，参加长征胜利70周年纪念活动。

　　本报特派甘肃记者陈以怀摄

　　（南方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