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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报记者采访不同年龄的人听他们讲述——我的苦乐中秋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01日11:00 生活报

  本报记者 夏德辉 王虹 王晓晨 王轶男 姜宏君王伟琳

  “年年岁岁节相似,岁岁年年情不同”,中秋这个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凝聚了不同年代的人不同的时代情结。近日,本报记者采访了几位不同年龄的人,听他们讲述———

  偷吃月饼被父亲打了屁股

  今年71岁的李增元老人,和老伴儿住在哈市道外区宇轩小区,使用面积80多平方米的房子,三室一厅,有一子一女,都已经结婚。从最初在道里区西三道街一家四口人挤在一个不足10平方米的地方,住了10多年后搬到道里区安升街单位分的30多平方米的房子,对于现在的房子和生活,李增元感觉很满足。

  中秋节快到了,儿女们要给老两口买吃的东西,但李增元老人不让他们买,“不是怕花钱,平时都吃得不错,过节也想不起来吃啥。尤其那个月饼,现在我一看就够。现在吃月饼就是应个景,哪像我们小时候。”

  李增元老人是1936年出生的,在他的儿时的记忆中,过年和过节是他最盼望的。“因为能吃到平时根本吃不到的好东西。”李增元说,他记事的时候,东北还没解放呢,他家当时是六口人,父亲母亲,一个姐姐,还有三个弟弟。父母当时都没有固定工作,靠给别人打零工赚点家用。每到中秋节,买月饼就是一个比较难的事。当时月饼大概是一角钱一块,相当于2.5公斤白面,大多数家庭都买不起。“我的父母比较疼爱我们,过中秋的时候都给我们买上4块,每个孩子都有份,他们自己却从不吃。那时候的月饼好吃呀,品种没现在这么多样,只有青红丝的。吃完了,甜嘴巴舌的,那个味道过好几天还想着。”

  李增元感慨,同样是过中秋节,有钱人家过中秋节,可大不一样,人家月饼、水果管够吃,白天吃完酒席,晚上还摆一桌,喝着酒,吃着月饼、水果赏月。

  李增元说,因为吃月饼,他还被父亲打了屁股。有一年,父母给他们每人买了一块月饼,最小的弟弟当时感冒,只吃了一小块,就留下来准备以后吃,没想到让他给偷吃了。弟弟发现月饼没了大哭,父亲挨个询问,最后他看挺不住就承认了。

  “不过,不是每年都能吃上月饼。”在李增元老人的记忆中,有两年因为家里经济的原因,父母没有给他们买月饼,他们眼睁睁看着别的孩子拿着月饼吃,馋坏了。

  上大学前没吃过整块的月饼

  李祖光先生今年64岁,高级工程师,已退休的他现在被一家企业聘任为技术厂长。说起三年自然灾害困难时期过的中秋节,他和老伴都苦笑着摇头。

  “我们两家当时都在哈尔滨住,印象最深的就是没吃过整块的月饼。”据了解,那时候,粮食定量供应,一个中学生每月的定量是16公斤,大学生是18公斤,家属只有14公斤。月饼是按户供应,而且只在中秋节供应一回,每户只供应两斤(10块)。“那时候粮食不够吃,粮票特别金贵。尽管是供应两斤,可是没有几家舍得去买,一般也就买回来一斤尝个鲜,算是过中秋节了。”李先生说,在他的印象中,当时的月饼硬邦邦的,里面是白糖馅,“高级”的月饼是带点儿青红丝的,那些青红丝吃起来甜甜的,有点儿像果脯,吃的时候都一丁点儿一丁点儿地咬。

  “我家当时七个孩子,加上爸妈和奶奶,一大家子人。每年都是我和二妹去把供应的月饼取回家,妈妈知道我们馋,就把月饼切成小块,分给我们兄妹几个,我记得每年吃的月饼也就只是一个小‘月牙’般大小。那年头粮油紧张,人的肚子里缺油水,又饿又馋,所以每年到不了中秋节我们就把月饼吃完了。”李先生的老伴王家清说。

  在李先生的记忆中,他第一次吃到整块的月饼是在1963年上大学以后。当时他在大连上大学,过中秋节时,学校竟然给每人发了两块月饼,这让大家伙惊喜得有些难以相信。过中秋节时他吃了一块枣泥馅的,另外一块他用纸包着藏了很久,直到月饼的油把纸都浸透了,月饼也开始变硬了,他才舍得吃。

  知青过中秋节哭声一片

  “从1974年下乡到1979年返城,我在农村一待就是6个年头,过中秋节对知青来讲是件痛苦的事。”眼前的个体业户韩贵财已过不惑之年,但谈起上山下乡、插队落户的经历,他仍有些情绪激动。

  韩贵财说:“1974年,初中毕业后,我和哈市商委子弟一起来到了原呼兰县二八公社头屯大队三小队插队。过中秋节对知青来讲是件痛苦的事,‘每逢佳节倍思亲’,看着当地人合家团圆,知青们自然会想起家中的亲人。过中秋节时,连队里给知青每人发两块月饼,买点糖果和瓜子开联欢会。但联欢会刚开始不久,就有人禁不住哭了起来,最后会场上哭声一片。意志坚强点儿的男知青就一杯杯地喝闷酒,气氛郁闷极了。”

  1976年的中秋节有些特殊,那年是闰八月,第一个中秋节在毛主席去世(阳历9月9日)的第二天,也就是农历八月十六。那天下午,大家正在地里干活儿,就听见公社的广播喇叭里说毛主席去世了,当时大家都不相信,后来知道是真的,村间地头哭声一片。而第二天的中秋节,大家自然也没心思过了。

  那时的月饼是“嗑”着吃的

  今年已经38岁的王朝霞女士是地地道道的哈尔滨人,如今一年比一年精美的月饼已经很难引起她的兴趣。可当她向记者讲起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月饼时,却是一脸的兴奋……

  “那时候的月饼馅以糖为主,放一些枣泥和各种果仁、青红丝,香甜无比。现在吃月饼是一口口地咬,那个时候不行,得嗑,就像老鼠嗑东西一样,小心地一手捏着、一手捧着,生怕把月饼渣儿掉到地上,一点一点地嗑,一点一点地品着滋味。一个月饼‘嗑’几天,把月饼用纸包在口袋里,馋得忍不住的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嗑’几口,如果不幸被小伙伴发现,就很不情愿地让他也‘尝’一口。”王朝霞说。

  “那时候中秋节是个很大的事情,副食品商店的橱窗里早早地就摆上了一包包包装成四角四棱的月饼。不大的橱窗前经常围着一群孩子在贪婪地揣摩着包中的美味,看着包装纸上渗透着的油渍想象其中的香甜。”王朝霞说。

  王朝霞回忆说:“那时,我还在上学,每逢中秋节,爸妈除了会从副食店买回一些筒装或纸盒装的普通月饼外,还会买一些水果。到了中秋节的晚上,月亮刚刚挂上树梢,我和邻居或亲戚家年龄相仿的小伙伴就兴冲冲地抱着各自的月饼冲出了家门。找到一块能看见月亮的空地,先把月饼盒铺在地上,再把月饼放在上面。各式各样的月饼摆成一排,前面再摆上水果,听老人说这叫‘供月’,许下的心愿就会实现。

  过中秋像鲁镇的新年

  “我记忆中最有趣的中秋节是在八十年代末,具体哪一年忘记了,那时我还在上小学。”在某图片社做图片编辑的韩莉说,那年快到中秋节了,有人提议大家在一起过节热闹一下。大人们那时也只三十几岁的年龄,而且都是一个单位的职工,一拍即合。

  于是,主妇们开始忙了,纷纷准备着自己家的招牌菜,就连月饼也是自己动手做。“邻居们一起请来我在单位食堂上班的大舅妈,大舅妈还从食堂拿来一个直径足有一米那么大的白瓷盆,和面、和馅,香油、花生,空气里弥漫着香甜的味道。妈妈不知跟谁借的做月饼的模子,油黑油黑的,大舅负责包馅,妈妈负责把大舅包好馅的面团放进模具里,压一下,在桌子上再啪的一下磕出来。一个带着花纹的月饼的雏形就出来了。这些雏形全部做好后装箱,再由大舅妈带回食堂的烤箱里烤出成品来。”韩莉说。

  那一年中秋未至,韩莉早已吃上了自家做的月饼。可是,月饼做得太多了,在以后的一个月里,她的早餐和晚餐都被强制吃下若干月饼。所以至今看到月饼,韩莉仍然感觉噎的慌。

  “临到中秋的前一天晚上,各家杀鸡炖肉的忙乱劲儿,一点也不逊于鲁迅先生《祝福》里鲁镇的新年。因为各家当晚都要回老人家里过节,所以我们的聚餐就在中午进行了。爸爸们先坐下喝酒,妈妈们一个接一个地上菜,小孩们追打嬉闹,边玩边吃……”韩莉仿佛又随记忆回到了那个年代。

  韩莉说:“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过那样热闹忙碌的中秋节。”

  赏着黑板上的月亮过节

  9月27日,哈市某学院教师刘媛谈起十几年前的雨夜“赏月”经历依然眉飞色舞。

  当年,刘媛就读的新闻小学每年都会在中秋节之夜举办篝火晚会,全校师生共度中秋。学生们头戴花环围坐操场,看节目、吃月饼,晚会在篝火点燃达到高潮,全校师生围着篝火跳舞。

  1993年的中秋节却大为不同,因为当天下雨,中秋晚会只能各班在教室自行举行。那一年,读四年级的刘媛刚刚被任命为班级的文艺委员,中秋晚会上的节目是她上任后的第一项任务。她经过一番准备,想在全班同学面前大显身手。可是精心编排的新疆舞蹈一上台便引来全班同学的大笑。原来,跳舞蹈需要身披纱巾,刘媛没有白色的纱巾,就用白色的窗纱代替。刘媛和其他三名女同学对大家的笑声丝毫不介意,依然自我陶醉地表演完节目。时至今日,看到自己当日跳舞的留影,刘媛也不禁大笑。

  到了吃月饼的时刻,忽然有同学小声嘀咕没有赏月怎么算过中秋,“可以把想看的月亮画到黑板上”,老师一声令下,全班同学争先恐后地跑到教室前面,于是黑板上画出了几十个形状各异的月亮,同学们赏着黑板上的月亮、吃月饼,各展笑颜。

  “作为独生子女,过节时很少会有这么热闹的时刻,所以学校的回忆就倍感宝贵。时至今日,不少小学同学还说,那年的月饼是吃过的最好吃的,月亮也是最漂亮的。”刘媛笑着说。

  (生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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