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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一身傲骨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16日06:00 光明网

  上个世纪50年代开始,政治浪潮席卷着文化人。胡风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据牛汉回忆,50年代初,他和胡风见过几次面。那时胡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牛汉不止一次地看见他在房间里急速地走动。有一次,牛汉禁不住问:“胡先生,你的神经不会绷断吧?”胡风异常自信地说:“哪里会脆弱到那种地步,我的神经有缆绳那么粗,多大风暴也不能奈它何。”

  “神经有缆绳那么粗”,这是一种心灵的力量,是战胜风暴的唯一凭借。历史的洪流里,有暗礁,有漩涡,命运的舵往往不能把握方向,唯有内心的定力,才能铸造神经的缆绳;唯有像缆绳一样粗砺坚韧的神经,才可以在风雨飘摇中让生命之帆高扬。

  同样是在上个世纪,中国最后一位儒家梁漱溟,与领袖开展了那场著名的争论。领袖大怒,公开点名批评,此后此公命运多舛,一直到80年代初,才搬开压在头顶的巨石。美国艾恺教授在采访晚年的梁漱溟时,问他是不是那场历史大游戏中失败的一方?

  梁回答说:“我并不失败,也没有遗憾,我做完了我这一生要做的事情”。

  梁漱溟活到95岁才离世。艾恺教授不得不感慨:“总的来说,梁漱溟是一个幸福、惬意的老人,世间的万事都不足以动其心。”

  原北大校长马寅初因“新人口论”被批判,被革职。有人把革职的消息告诉他,他正坐在藤椅上对一个问题作形而上的思考,听到消息,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几十年后,有人把平反的消息告诉他,他同样坐在那张藤椅上,同样是轻轻地“嗯”了一声。这就是宠辱不惊的马寅初,活了101岁的马寅初。(《杂文选刊》2006年第10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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